第82章 南港

  商船橫跨南海,歷經風浪,終於抵達了茵唯弗易州的南港。陸子楓一行人先後下船,踏上了大晉離帝都最近的州。

  南港作為茵唯弗易州的重要港口城市,繁華熱鬧,車水馬龍。陸子楓等人走在一座橫跨河流的大橋上,大橋的南面是波濤洶湧的大海,北面則是一條條支流匯入大海的壯觀景象。

  橋下,一艘艘貨船穿梭往來,忙碌地進行著貿易往來。張鄴站在橋上,饒有興致地觀察著這一切。突然,他的目光被一隻站在浮木板上的貓吸引住了。

  那隻貓似乎也發現了水中的魚,它弓起身子,緊盯著水面。突然,它縱身一躍,跳入了水中。

  不一會,小貓浮了起來,嘴裡還銜著一條活蹦亂跳的魚。它奮力地游回浮木板,爬了上去。

  張鄴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陸子楓聽到他的笑聲,疑惑地問道:「你笑什麼?」

  張鄴指著那隻貓,笑道:「師父,你看那隻貓,為了一條魚,差點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陸子楓順著他的手指看去,也看到了那隻貓。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世間萬物,莫不如此。」

  就在這時,一群人引起了陸子楓的注意。他們圍在海邊,似乎在進行著某種祈禱儀式。祈禱完畢後,他們將一隻大烏龜丟進了海里,口中念念有詞。

  烏龜在水裡拼命掙扎,想要游回岸邊。但人們卻誤以為它是捨不得離開,紛紛手舞足蹈,慶祝著所謂的「放生」之舉。

  侍女看到這一幕,感嘆道:「你看這烏龜多有靈性啊,都捨不得離開它的恩人們。」

  張鄴聞言,不屑地撇了撇嘴:「什麼靈性!這是陸龜,根本不適合在海里生活。你沒看到它快被淹死了嗎?」

  果然,烏龜掙扎了好一會,最終還是沉入了海底。海邊的人們見狀,也漸漸散去,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大夫在一旁搖了搖頭,嘆道:「唉,無知者無畏。他們以為自己在行善,卻不知這是在造殺孽。」

  陸子楓默默地看著這一切,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沒有說話,只是加快了腳步。

  陸子楓等人在附近找了一家兩層樓的客棧,準備在此休息一晚,明天再繼續趕路。

  夜晚的南港,燈火通明,熱鬧非凡。陸子楓一行人走出客棧,在街上閒逛。走了許久,他們被一家羊肉店的香味吸引,決定在此用餐。

  小二熱情地迎了上來:「幾位客官,裡邊請!想吃點什麼?」

  張鄴大大咧咧地說道:「聽說你們這裡的羊肉出名,給我們來一隻烤全羊。」

  小二笑道:「好嘞,客官稍等。」他領著眾人來到一個雅間,先上了幾個小菜和幾壺米酒。

  三炷香的功夫過去,一大盤烤得金黃酥脆的全羊被人抬了上來。侍女忍不住讚嘆道:「好香啊!」

  她拿起刀,先給陸子楓切了一塊羊腿肉。陸子楓嘗了一口,贊道:「不錯,外酥里嫩,鮮香可口。」

  得到陸子楓的首肯,眾人這才放開肚子,大快朵頤起來。羊肉的香味在雅間內瀰漫,讓人食慾大增。

  眾人正吃得盡興,突然,兩名身穿皂衣、頭戴紅黑帽的衙役走了進來。他們手裡拿著一幅畫像,徑直走到了掌柜面前。

  「有沒有看到過這個人?」衙役將畫像展開,問道。

  掌柜仔細端詳了一下畫像,搖了搖頭。但他又連忙招呼夥計,給衙役準備了一桌子好菜。

  衙役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們收起畫像,拍了拍掌柜的肩膀:「算你識相。記帳上吧!」

  掌柜連連點頭,笑得一臉諂媚:「應該的,應該的。」

  衙役大搖大擺地坐下,開始大吃大喝起來。陸子楓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侍女小聲問道:「他們是誰啊?怎麼這麼囂張?」

  張鄴不屑地說道:「還能是誰,肯定是官府的人唄。拿著雞毛當令箭,欺壓百姓。」

  誰知,這話竟然被其中一名衙役聽到了。他怒氣沖沖地從另一個雅間跑了過來,指著張鄴的鼻子罵道:「小子,你找死是不是?」

  張鄴也站了起來,毫不畏懼地瞪著衙役:「我說錯了嗎?你們憑什麼欺壓百姓?」

  眼看局勢即將失控,陸子楓輕輕咳嗽了一聲。他放下筷子,緩緩說道:「大家都是出來混口飯吃的,何必呢?」

  衙役聞言,冷笑一聲:「你是誰?也敢管我們的閒事?」

  陸子楓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輕輕放在桌上:「在下陸子楓,這位是我的徒弟張鄴。我們師徒二人路過貴寶地,不想惹是生非。」

  衙役看到令牌,臉色一變。他們對視一眼,收起了囂張的氣焰。其中一名衙役賠笑道:「原來是陸大師,失敬失敬。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還請見諒。」

  陸子楓等人草草吃完飯,付了銀子,走出了羊肉店。張鄴等人先回了客棧,而陸子楓則獨自在街上閒逛。

  突然,天色一暗,大雨傾盆而下。陸子楓連忙躲到一家店鋪的屋檐下避雨。

  這時,一個書生也跑了過來,和陸子楓擠在同一個屋檐下。他甩了甩衣袖,抱怨道:「真是倒霉,出門忘了帶傘。」

  陸子楓微微一笑,安慰道:「不過是場過路雨而已,很快就會停的。」

  果然,他話音剛落,雨勢就漸漸小了。不一會,太陽重新露了出來,雨水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書生見狀,驚嘆道:「神了!您怎麼知道雨會停?」

  陸子楓神秘一笑,沒有回答。他沖書生點點頭,轉身離開了屋檐。

  書生望著陸子楓的背影,若有所思。他隱隱覺得,這個神秘的老者,絕非等閒之輩。

  陸子楓心中暗笑:「什麼叫老人成精,我就是啊!」他邁著囂張的步伐,在街上閒逛起來。

  然而,他的舉動卻引起了幾個混混的注意。混混甲看到陸子楓這副囂張的樣子,頓時火冒三丈,想要揍他一頓。

  但混混乙卻拉住了他,低聲說道:「你看這老頭,都一大把年紀了,估計沒幾天活頭了。你要是揍了他,萬一訛上我們,那可就麻煩了。」

  混混甲猶豫了一下,點點頭:「你說得有道理。不過他走路的樣子也太囂張了。」

  混混乙嗤笑一聲:「他囂張又怎樣?你要是一拳過去,他直接躺地上。到時候,你連褲衩子都得賠給他。」

  混混甲聞言,一臉晦氣地放棄了揍陸子楓的想法。他嘟囔道:「算了,和這種老東西較勁,不值當。」

  陸子楓似乎察覺到了身後的異樣,但他並沒有回頭,依舊我行我素地走著。他心中暗笑:「小娃娃,你們還嫩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