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怪吉娜不肯相信江言的話了，畢竟一個大勢力的至高主宰，而是還是掌握了可以對下屬們予取予奪的絕對權柄，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處在了那個位置上，按照她對男人心性的理解，對方這要是還能克制住自己的慾望就真的是太過於難得了。
除非，是那種真的一心都撲在了攀登超凡大道上、對一切紅塵享樂都不敢興趣的類型。
但顯然，吉娜並不認為江言是那種清心寡欲的傢伙。
實際上也不怪吉娜這麼想，因為江言自己也認為，如果再有一次重來的機會的話，他在滄瀾域達成制霸世界的成就的時候，作風真的可能不會像以前的原本軌跡里那樣的老實。
之所以當初對這方面不感興趣，江言現在其實也已經想明白了，這其實還是當初他濫用數據之力時釀下的隱患所致啊。
當時的他，肆無忌憚地用頻繁數據之力去解析、入侵其他生靈的靈魂並強制將對方轉化為自己麾下的「子機」。
卻忽略了，以當時的他的心境境界和意志強度，在如此毫無顧忌地對他人進行解析、入侵了對方的靈魂的同時，卻無法完全無視從對方靈魂里解析出來的那些雜念的影響，他自己的靈魂意志其實也是在那時候等同於接受到了對方靈魂性質的反向侵染！
對於當時的江言來說，這種影響可謂是好壞參半，一方面，這讓他的心靈境界就像是被施了肥一樣地接受著無數生靈雜念的磨鍊而得到了極快的提升，但另一方面，卻也使得他的心性由此而變得更為淡漠和理性無情了。
也正是因為心性變得淡漠的緣故，江言當時就對於很多不必要的東西都沒有了嘗試的興趣，專心將精力投入到了提升自己和發展勢力的這兩件事。
當然，他當時的這種心性上的淡漠是隱性的，內在變化得也是潛移默化不著痕跡，又礙於他在自家子機網絡組建的勢力里的身份地位的崇高，導致了當時他不僅自己沒有察覺到異樣，就連麾下所有人也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如果持續時間再長一些，或許就會有人看出他那時候的心性問題了。但可惜，江言那時候因為星羅門的威脅，根本沒有那種悠閒的時間慢慢沉澱起來發展。
所幸，禍兮福兮，後邊因為星羅尊主的緣故，江言的靈魂受到重創的同時，也算是破而後立了一次，誤打誤撞地就將以前留下的這種心性方面的隱患缺陷給修正了。
不過，江言這一次的重修不代表就完完全全地將心境缺陷給修補乾淨了，畢竟他充其量其實也只是經歷了一次養傷恢復，以前打造出來的真靈境界還在，而不是徹底地廢掉後再真正重修了一次。
所以實際上他在滄瀾域時期養成的那份心境問題，直到不久前，都依舊是殘留下來了一絲在他的心靈意志里。
這一絲的心境問題，嚴格來說其實並不算什麼太嚴重的事，但總歸也是個瑕疵，對於靈魂意志的圓滿會形成一定的阻礙。
雖然隨著時間的推移，江言只要慢慢地增加自己在各方面的人生閱歷和心境體悟，就可以自然而然地消除這種小小的瑕疵了。但如果能有比這更快速高效的方法，那麼自然會更好。
然後，《陰陽道》這種在正兒八經地提升修為的同時、還能夠帶給修煉者各方面極致享受、對於提升心境修為更是有著極佳效果的另類功法，便如同乾柴遇烈火一樣，恰好地成為了江言提升心境的那把鑰匙。
江言是這麼想的：當初的他，既然淡漠紅塵，如今的他就乾脆反過來，去縱情於紅塵！
如今他這短短几天的收穫，也已經證明了，他的想法確實是有著一定的正確性。
心境的提升，使得江言的靈魂強度也得到反饋而有了一定的增強，這進一步使得與他靈魂融為一體的數據之力也得到了同步的成長，原本數據之力那漲幅緩慢得甚至快要停滯的上限，被直接又拔高了不小的一截。
就是這一點上限的提升，終於讓江言之前一直被壓制著的那大量的虛擬法理本源模型，得到了那關鍵性的一步突破的空間，紛紛藉此機會徹底地凝練完整，並引動了對應的真實法則本源之力，化虛為實，從三級極境偽神的虛擬法理雛形，蛻變成了堪比四級真神權柄的真實法理本源！
吉娜之前看到的那種江言渾身都被無數的神秘法則之理的神秘意蘊籠罩、猶如神靈降世的奇異現象，其實正是江言在將體內銘刻在靈魂中的那數量龐大的一條條虛擬法理逐步地凝練至真實本源時，所無意間展露出來的異象。
事實上，要不是他們身處於完全受到夢幻國度掌控的魔靈位面的環境下，且江言對於自身力量的掌控能力極為強大的話，他將虛擬法理凝練為真實本源時，可就不會僅僅才只有這麼一點兒異象泄露出來了。
正常來說，這種從偽神之力蛻變至真神之力的突破，就算不會出現什麼『天花亂墜、地涌金蓮、祥雲漫天、日月同輝、眾星拱衛』之類的盛大場面，但也應該至少會發生世界法則的波動共鳴之類的、足以引起當世所有大能級強者靈覺感應的法則與氣息的變化痕跡。
畢竟，這每一條法則之理的真實本源的凝聚完成，可都幾乎是相當於正常情況下的一尊真神級強者的誕生啊。而任何一尊執掌了法理權柄的真神級強者的誕生，都是足以撬動一個世界的法則根基的大事，正常來說，世界都會對此產生反應的。
放到修仙世界裡，那自然是伴隨著天道考驗、天劫降臨了。雖然靈子世界裡沒有天劫這樣的考驗機制的，但好歹也還是會有些變化，只是沒修仙類世界裡那麼反應激烈。
倒是基於信仰體系而誕生的那種信仰神，在登臨神位的時候，哪怕世界本身不幫祂做宣傳，祂也會自己想辦法動手將自己的神名向全世界宣告，以便於擴大自己的影響力，從而更好地對外發展信徒。
而哪怕不是信仰神，而是靠自己凝練法理本源來成就真神之位的大能強者，在晉升的時候往往也不會選擇故意隱瞞祂晉升時的動靜。先不說，這種涉及到了全世界法則的共鳴變化的大動靜並不容易被掩蓋下去，就說哪怕能夠掩蓋好，一般也比較少人會這麼做。
畢竟，但凡能夠走到這一步的大能強者，基本上都是有著各自所屬勢力陣營在背後支撐的，很少會有孤家寡人的那種散修能夠靠自己修煉到四級真神之境。
而每一尊四級真神的誕生，都相當於是多出了一塊擁有超強威懾力的招牌，可以幫其所屬的陣營勢力大肆聚攏一波威望，然後也可以憑此吸引外界的人才投靠、對其他競爭勢力形成威懾，這麼一來自然也就十分有助於自家勢力的發展興盛。
所以對於大多數真神境的大能者來說，祂們在成功晉升上來的時候，不僅不會隱藏自身，反而會儘量向世人彰顯自己，甚至有些牌面大一些的老前輩，在這種時候還會主動廣發請帖讓各方勢力都與之同慶。
不過其中某些人在晉升時，也確實會有一些不希望將自己的晉升之事鬧得人盡皆知，就像靈子世界這邊的魔神殿勢力的那位『惡魔王』路西爾。如果不是之前對方主動暴露了力量，靈子世界這邊的各方勢力恐怕都還不知道這位『惡魔王』竟然已經突破了那一步門檻晉升到四級真神之境了。
說起這位『惡魔王』的事，江言還特意問過了奧修因，他有些好奇對方是怎麼瞞過靈子世界的這些勢力而悄悄晉升上去的。要知道作為敵對方，如果在路西爾想晉升的時候被祂們得知了消息的話，只要有機會，奧修因和耶辛祂們是肯定不會介意出手破壞對方的晉升儀式的。
偽神級的強者想要晉升上真神級時，哪怕滿足了晉升條件，但這種晉升也並非是一帆風順的，甚至還有被旁人打斷的可能。
道理很簡單，偽神級強者晉升真神境的時候，需要將自身掌握的虛擬法理雛形凝練為真實法理本源，而這是需要藉助外界的真實世界法理的力量，才能夠徹底完成的關鍵一步。
抵達這一步的晉升者，需要引動外界的真實法理的力量降臨到自己身上，煉化到自己體內構建好的虛擬法理模型之中，由此來凝練出對應法理的真實本源。
如果在進行這關鍵的一步時，有旁人想惡意出手破壞的話，不論是直接攻擊晉升者讓其無法專心凝練法理本源、還是以更強的力量直接干擾晉升者與外界的聯繫使得對方無法接引外界真實法理的力量降臨，都是可以達成破壞其晉升儀式的目的。
所以，每一個偽神級強者如果想要晉升突破，都是需要謹慎地做好萬全準備的。如果有靠山幫自己護法的就還好，沒靠山做保險的話，就只能儘量想辦法掩蓋自己晉升時的動靜了，至少也得掩蓋到讓自己的敵人們哪怕察覺到了動靜也已經來不及出手破壞的地步才行。
可偏偏，魔神勢力那邊的那位『惡魔王』路西爾的晉升，在靈子世界裡居然全程都毫無一絲徵兆顯露。
這顯然就比較奇怪了。
江言跟奧修因就此事分析過後，便大致推測出了，路西爾之所以能夠隱瞞住自己的晉升，多半還是因為祂採取了非正統的晉升手段的緣故。
正統的晉升方式，因為需要引動和煉化真實世界的法理力量化為自身本源，所以通常都是必須待在世界內側的。
畢竟混沌虛空里雖然也存在有法則概念，但那個環境裡的法則概念，與世界內側的法則完全就不在同一層次，根本就不是偽神級層次的修煉者可以煉化的，甚至就連最基本的參悟和引動，都辦不到。
而且世界外側的無盡混沌虛空里的法則，與世界內側的法則，不僅層次上有著本質的高低差異，而且法則的性質概念也是有著極大的不同的。
單單說一點吧，無盡混沌虛空囊括和承載了數之不盡的世界，虛空海的深處甚至還棲息著那些強悍到能夠以一己之力就超越一整個世界的、難以名狀的恐怖生物。
而能夠支撐起如此多的世界和恐怖生物的生存，無盡混沌虛空的法則概念，其覆蓋的範圍、法則的泛用性、法則的概念強度上限……不論哪一方面，毋庸置疑地都是遠遠超越了那些單體世界內側的法則！
這兩者間的區別，以人類貨幣價值來衡量的話，說是比「越南盾」和「人民幣」之間的性質差距還要大，都不為過！
而要在無盡混沌虛空中長時間生存的難度，自然是不用多說的，哪怕是四級真神境的強者對此都會感覺為難，生存尚且如此，就更別提修煉了。
所以真神境以下的修煉者，往往都是在世界內側的相對於無盡混沌虛空來說較為安逸的環境下打好前期基礎的。
如此一來，祂們所凝練的法理概念雛形，其性質自然也都是以世界內側的為主了，根本不可能半途又跑到世界外側去試圖煉化外邊的那些法理概念本源。畢竟外側虛空法理的層次遠超了祂們自身、彼此的概念性質更是不能兼容，這就算想煉化也實在是辦不到啊。
路西爾自然也是辦不到這種事的。
所以，奧修因推測，對方的晉升方式，恐怕是藉助了『魔神』的力量。
比如……『魔神』直接將祂自己掌握的真實法理本源里的一部分分割了出來賜予了路西爾，這才促成了對方的晉升。這是可能性最大的一種方式了。
以『魔神』那種層次的超級強者的實力，其所掌控的法理本源自然也是極為強大的，哪怕被分割出來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放到路西爾身上也是足夠幫助其晉升了，而且這點兒損失對於『魔神』來說恐怕也並不算太嚴重，頂多也就是力量會被稍微削弱一些。
就是不知道，祂需要多長時間來恢復。
奧修因對此也是難以估測，因為對方擁有著那名為『暴食』的吞噬之力，只要給祂得到足夠的『食物』，那麼想補充缺失的力量對祂來說就並不是一件太難的事了。
甚至奧修因還懷疑，如果情況足夠糟糕的話，五年時間過去了，不僅是祂們這邊在養精蓄銳，魔神那邊恐怕也是在積蓄著力量——類似於路西爾這樣的例子，或許魔神勢力里在這五年來還會多出現幾個！
所以在前不久得知了江言收服了翠絲特她們的元素靈族，並且還打算動用國度的資源將元素靈族的幾位精靈王培養成真神境強者、以增強己方總體戰力的時候，奧修因並沒有反對，而是對此表示了默認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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