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怪物撲向他們,蘇晨陽和郭姚毫不猶豫沖在了最前面抵擋。
那些怪物明顯針對蘇晨陽,肢體纏繞在蘇晨陽腿上,讓他寸步難移。
蘇晨陽拿著刀子瘋狂扎怪物,除了飛濺的惡臭鮮血,夜色中,他視線很模糊。
郭姚有點底子,棒球棍砸向怪物,還給自己留余了一點活動空間,沒有像蘇晨陽一樣被困住了。
王悅悅就完蛋了,她慘叫連連,不斷的揮舞著手裡的小刀。
郭姚慢慢靠近她,說:「你快走,去保安室。」
王悅悅沒有猶豫,她知道自己留下來也幫不上忙。
但是跑出去……王悅悅只會藏起來,根本不敢獨立做任務。
郭姚看她膽怯,就罵道:「快走,你想不想活著?要活著只有靠你自己,沒有人能幫你!」
王悅悅不可能永遠躲在別人身後,自己要活,就只有自己想辦法!
王悅悅轉身就跑,有兩隻怪物撲向她,郭姚直接一把抱住怪物,還把一個紙團丟出去。
「王悅悅!」
王悅悅腦子空白,但還是反射性的撿起地上的紙團就跑。
黑夜,今夜有月光,雖然很暗,但也能勉強看清路。
鍾睿好像根本不在乎有人跑了,他只想殺蘇晨陽。
郭姚摁住身下的怪物,一刀子扎腦袋上,但緊接著幾個怪物撲在了她身上,手腕被狠狠咬住。
「啊!」郭姚疼得大叫,刀子脫手了。
蘇晨陽也沒有好到哪裡去,整個四肢都被纏繞住,道具匕首也掉了。
怪物沒有殺他,而是等著鍾睿來審判。
鍾睿慢悠悠走過來,看著被壓制著狼狽的蘇晨陽,露出滿意的笑容,「讓你怎麼死比較好呢?把你剁碎,從天台上撒下去。」
他自問自答,並且撿起了地上的刀子,直接一刀扎在蘇晨陽手心,「就是這隻手拍了樂樂肩膀。」
「唔!」蘇晨陽咬著唇沒有叫,一雙眼睛血紅的瞪著鍾睿,「原來怪物也會嫉妒啊,真好笑。」
「很快你就笑不出來。」
鍾睿一個眼神,怪物大口小口的咬他,咬的渾身是血,怪物們鬆開,他癱軟在了地上。
鍾睿彎腰提著他的領子,像死狗一樣拖著走,那個方向是教學樓。
而地上被無數怪物壓著的郭姚,怪物們流著口水,張著血盆大口咬下去!
蘇晨陽昏迷前看見這一幕瞳孔放大!
白光一閃,郭姚消失在了原地。
是道具,郭姚最後的保命符。
看見郭姚逃走了,蘇晨陽鬆口氣,同時他也意識到自己逃不了了……
……
王悅悅不知道跑了多久,最後跑進一個花壇里躲著。
周圍不斷有怪物的叫聲,時遠時近,她整個人都要瘋了。
王悅悅捏著那團紙,最後顫抖的打開,發現那是郭姚的資料。
這是什麼意思?讓她去保安室打電話,打郭姚資料上父母的電話嗎?這樣郭姚就能出副本了……嗎?
王悅悅腦子沒有他們那麼靈活,只能想到這些了。
周圍都是怪物的聲音,王悅悅觀察四周並沒有看見怪物身影,但還是不敢出花壇。
生存時長只有幾個小時了,她如果一直躲在花壇,也會死。
王悅悅很清楚,但她真的怕出去,太害怕了。
「嗚嗚……我要怎麼辦……怎麼辦啊……誰來幫幫我,幫幫我吧……」王悅悅哭泣祈求著。
她離開隊友是真的不行,她很害怕。
……
瞬移道具,是郭姚的保命符,非必要不會用。
最低級的瞬移道具,不知道會移動多少米,會移動到什麼地方。
運氣不好可能只移動幾米距離,甚至可能直接把你瞬移到怪物面前。
郭姚這次運氣不算好,她瞬移到了教學樓教室里。
再次睜眼,她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窗簾拉開,外面的月光照射了,帶著海腥味的月風吹著窗簾紗布翻動。
一個清長的穿著裙子的少女影子倒映在了牆上。
郭姚快速回頭,就看見巫樂端正的坐在后座,笑臉盈盈的看著她,「嗨,只有我們倆上晚自習,我們是乖學生。」
郭姚看見她就絕望,她的保命道具沒了,偏偏還遇上了怪物!
沒錯,巫樂樂肯定是怪物。
巫樂樂活著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她就確定了這一點。
蘇晨陽其實也不相信巫樂樂,一邊高興她還『活著』,一邊又心情很複雜。
「你怎麼在這裡?」
郭姚手腕被怪物咬傷鮮血直流,她按住自己手上血管,一邊說話拖延時間。
明知道對方百分之九十可能性是怪物,但是郭姚不敢揭穿,現在揭穿等於找死。
只能繼續演,演相信他是玩家,演一起合作出去的戲碼。
「我在找電話呀,你呢?」
「蘇晨陽要死了,鍾睿抓了他。」郭姚故意提蘇晨陽。
她不覺得一隻怪物會對玩家心軟。
但是蘇晨陽對巫樂樂是真心的,真心敬重,真心把她當朋友。
聽到蘇晨陽被鍾睿抓了,巫樂露出驚訝的表情,「怎麼會這樣?鍾睿明明在抓我,他轉移目標了……」
不跟她玩,找蘇晨陽去了。
難怪她在空教室里等了這麼久,都沒有等他。
他不是說很想念和她一起在空教室里玩嗎?
沒等來鍾睿,等到了郭姚。
巫樂很喜歡郭姚現在看自己的眼神。
她以為自己演的很好嗎?
弱小的人類眼神里充滿了恐懼,那明顯的警惕,緊張。
郭姚:「我聽到了鍾睿說要把蘇晨陽從天台丟下去。」
「那不就在我們頭頂了?」
話音剛落,窗戶外突然黑影閃動。
就著月光,郭姚看見牆外窗戶外密密麻麻的怪物正在往上爬,而其中一隻怪物手臂上正抓著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蘇晨陽,蘇晨陽渾身是血,昏迷了。
「樂樂,怎麼辦,你有沒有什麼辦法救蘇晨陽?」郭姚也是沒辦法才問她,萬一有一線生機呢。
結果巫樂卻說:「我們現在應該抓緊機會去找電話,現在所有的怪物都被蘇晨陽吸引走了,這不是最好的機會嗎?」
「你什麼意思?」
「他一個人死,可以換你活著,這難道不好嗎?」巫樂的話直逼人心。
郭姚的手腕已經不流血,疼痛感讓她腦子越來越清醒。
巫樂:「你是跟我上天台,還是你下樓呢?」
這句話不亞於問,你是想活著還是想死呢?
郭姚乾裂的嘴唇顫抖,她聽到了自己說:「我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