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厲至極的刀光封死葉凌霄所有退路。
然而。
讓那瘦竹竿沒有想到的是,葉凌霄並未選擇躲閃,而是全身靈氣匯聚爆發,手中神之劍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什麼?」
電光火石之際,瘦竹竿微微一怔。
下一瞬。
葉凌霄身形驟然一分為四。
天絕九劍第四式,劍意分身。
四個一模一樣的身影,同時舉著手中長劍,朝著那破空的刀光迎去。
「天絕九劍第三式,斬!」
四個葉凌霄的身影,口中同時發出爆喝。
話音未落。
只見四道身影手中長劍迎風便長,竟是眨眼便超過了數百丈的長度,原本凶煞至極的刀光,在這耀眼的大劍面前,竟然顯得不堪一擊。
轟——!!
一道震爆聲中,四道刀光同時被劍身斬爆。
同時。
葉凌霄和三道分身手中長劍,威能絲毫不減,劍鋒帶著不可阻擋之勢,朝著那瘦竹竿斬去。
「該死……」
瘦竹竿臉色微變,赫然沒想到,自己人極境八重的全力一擊,竟被對手如此輕描淡寫地破解,不光如此,此刻葉凌霄發動的反擊,令他感覺到一種脊背發涼的感覺。
似乎這一擊,已經足夠威脅到他的性命。
「極樂護身罩。」
瘦竹竿一聲爆喝,身體周圍凝聚出一道半透明的光罩。
可是。
光罩剛剛出現一瞬,便被凌厲的劍勢當場斬爆!
咔嚓——
瘦竹竿身邊的護身罩碎得七零八落,化作無數碎片和靈氣光點消散。
所幸。
有這護身罩的阻擋,四道凌厲的劍勢威能也幾乎耗盡,令那瘦竹竿有了片刻的喘息之機。
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身形朝著身後狂退。
這一刻。
瘦竹竿再顧不上美色當前,開始死命暴退。
「該死的,這小子太古怪了,他的實力不對勁,絕不是普通的開天境那麼簡單。」
「走,我必須立刻走!」
他駕馭遁光身形爆發,眨眼間便跑出千丈距離。
「現在想跑,晚了。」
葉凌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眼中凌厲之色爆發,下一刻,他全身光芒閃爍,身影化作一道閃電,瞬息便追上了暴退的瘦竹竿,「天絕九劍第二式,疾!」
刷——
葉凌霄的身影和手中的神之劍,帶起一道長達數千丈的霹靂。
剎那間。
這道霹靂縱貫瘦竹竿的身體。
後者雙眼瞪大,眼中充滿不可置信的震撼,雙臂卻是無力地垂了下去,手中赤紅兇刀朝著地面墜落。
「噗——」
瘦竹竿口中鮮血狂噴,他緩緩低下頭去,赫然看到,自己心臟的位置,出現了一道碗口大小的透光血洞,此刻,正有大量鮮血,從血洞當中瘋狂湧出。
「你——」
瘦竹竿瞪大眼睛看著葉凌霄。
他嘴巴半張著,似乎有什麼遺言想說,可是,隨著生命力的流逝,瘦竹竿的思維如潮水般退去,眼前漸漸被黑暗吞噬,連最後的話,都卡在了喉嚨里無法吐出。
「這也太弱了。」
葉凌霄身影緩緩落地,他隨手將瘦竹竿的兇刀收入儲物戒中,看著從天空墜下的屍體,微微皺眉道,「你確定他是人極境八重?」
敖萩身影出現在他身邊。
她看了眼死不瞑目的瘦竹竿,又打量著葉凌霄,「有沒有可能,不是他弱,而是你強?」
葉凌霄微微一怔。
敖萩則是道:「在尋常人極境八重武者當中,他已經算是強者了。」
葉凌霄皺眉:「強者?」
他打量著瘦竹竿的屍體,剛才的一戰,發生的速度極快。
從他追出城到瘦竹竿殞落,這個過程看似很慢,實則卻是發生在不足一盞茶的光景之內。
「我絲毫沒感覺他有多強。」
葉凌霄沉聲開口,「我先前面對過不少人極境強者,不說齊萬峰這種人極境巔峰,大滄域姜家的家主姜萬塵,還有從王域去大衍域殺我的殺手,這些人,帶給我的壓力,都遠比這人更強。」
「先前跟他們對敵之時,對方哪怕不動用武技,僅僅是氣機上的威壓,都能讓我舉步維艱。」
「而殺此人,給我的感覺,跟殺闢地境甚至騰空境的武者,沒什麼區別。」
「……」
敖萩默然。
沉默之中。
敖萩似乎是在組織語言,過了一陣,她才淡淡道:「這或許就是本源武者,跟非本源武者的差距。」
「本源武者?」
葉凌霄微微挑眉。
敖萩定神看著他:「你的本源世界,應該快要完成開闢了吧?」
「有這雛形。」
葉凌霄想了想並未隱瞞,「但你先前說過的本源氣,我卻還未感受到,另外,我的本源世界變化並沒有太大,我感覺你的說法,跟眼下的情況對不太上。」
敖萩又一次沉默了。
這次過了片刻,她有些煩躁地撥弄著自己的秀髮,「煩死了,我也不知道你現在的情況到底如何,行了吧?」
「……」
葉凌霄嘴角微微抽搐。
不知為何。
此刻略顯煩躁的敖萩,反倒比那位氣度不凡的師叔祖,給他的感覺更加真實。
「你的情況很特殊,我本以為你是開闢了本源世界,掌握了本源氣,才擁有眼下的戰力,但你又說情況對不上,所以我也不知道,你到底為什麼變強了。」
敖萩似乎感覺先前的說辭有些不合適,又補充解釋道,「實在不行的話,我幫你問問凌姨。」
「那就有勞了。」
葉凌霄微微頜首。
這時。
他的識海中,響起了玄天懶洋洋的聲音:「她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說。」
「玄天?」
葉凌霄微微一怔,他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沒有聽到玄天的聲音,還以為對方是因為消耗過度,也跟著天絕劍仙一樣休眠了,「你知道我現在的情況?」
「嗯。」
玄天的回答乾脆利索:「自然知道,你變強,跟本源世界無關,而是因為體內的那片脈髓。」
「脈髓?」
葉凌霄微微一怔,但迅速思索一番後,卻認為玄天言之有理,「這我倒是可以理解,但……那脈髓究竟帶給了我什麼好處?」
「好處……那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