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宋晚凝動作流暢無比，劍勢如羚羊掛角一般，一劍劈落，明明距離妖獸足有數十丈的距離，可那妖獸卻是七竅之中同時噴出鮮血。
砰！！
伴隨著一聲悶響。
那頭虎頭豹身的妖獸，頭顱頓時炸開，白花花的腦漿和滾燙猩紅的鮮血噴濺一地，就連頭顱之中的妖丹，也被劈成了粉碎。
「好劍法。」
葉凌霄見後稱讚一聲。
此時。
宋晚凝的雙眼已經恢復了尋常神色，目光之中，還帶著幾分茫然意味，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只有騰空境修為的自己，竟然一劍斬殺了闢地境妖獸。
「剛才……是我做的？」
宋晚凝瞪大眼睛，略顯茫然的表情，看上去有幾分可愛。
葉凌霄笑道：「自然是你，不然還能有誰？」
宋晚凝微微一怔。
葉凌霄繼續道：「這黑白雙劍，果然是從精之劍中衍化出來的，就連傷敵的方式，都跟精之劍如出一轍。」
宋晚凝沒有回答，而是目光深深地看著葉凌霄。
「怎麼了？」
葉凌霄有些疑惑，挑眉看向宋晚凝。
宋晚凝搖了搖頭，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眼中泛起幾分水霧。
葉凌霄見狀有些頭大：「七師姐，你這是……」
宋晚凝終於開口，輕嘆一聲道：「在劍院之中，每個人都各有所長，唯獨我各方面最為平庸，就連所修劍道的成長，竟都要靠師弟的幫助。」
「七師姐別這麼說。」
葉凌霄頓時恍然，大概猜出了宋晚凝的心思，笑道，「我剛加入劍院時，不也是師姐一直在照顧我，當初若非你們照拂，我在內院，還不知要被多少人針對。」
「那……那不一樣。」
宋晚凝愣了一下，剛剛有些失控的情緒，都被葉凌霄一番東說西扯搞得有些破功。
葉凌霄趁熱打鐵道：「行了，小七師姐，你不用想那麼多的，今日之事，若換做是你，恐怕也會毫不猶豫地幫我吧？」
宋晚凝沉默。
葉凌霄笑道：「當時我初凝精之劍時，你便願意將自己的劍道分享給我，如今我不過是做了跟你一樣的事情，自己人，不必如此見外的。」
「好。」
宋晚凝沉默了足足半晌，才重新開口道，「是我有些著相了。」
葉凌霄沒有作答，而是上前仔細地觀察宋晚凝手中雙劍。
那把黑劍，乍看上去跟精之劍頗為相似。
不過。
仔細觀察後，葉凌霄卻感覺到，若是自己的精之劍跟黑劍相碰，恐怕只是剎那間，宋晚凝的黑劍便會破碎。
「師姐，你雙劍蛻變的時候，精神力……有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葉凌霄突然想到什麼，有些好奇地問道。
「變化？」
宋晚凝頓時一愣，仔細閉目感受了片刻，然後搖頭道，「沒有什麼變化，要說跟以前不同的，那就是我精神力突破六品了。」
葉凌霄恍然。
他精之劍成型之時，精神力就像是脫胎換骨一般，產生了明顯的質變，而宋晚凝卻沒有這個過程。
正當他心中疑惑的時候。
一道聲音突然響了起來：「三絕劍之所以成為無上法，根本原因，不在威能，也不在其武道展現的形式，而在於……」
「鑄劍之人的意志。」
「誰？！」
葉凌霄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目光環伺周圍，卻發現根本沒有任何身影出現。
就連宋晚凝都被他的舉動驚到。
「怎麼了？」
宋晚凝疑惑地看向葉凌霄。
葉凌霄眉頭緊皺。
這時。
聲音再度響起：「不必找了，我的聲音，只是來自於一道殘留的精神力，當初在地元試練塔中我認可了你，可還記得？」
葉凌霄頓時恍然。
這聲音，是當初地元試練塔中，最後第十關的那位神秘中年人。
當初自己就是在他的幫助下，初步凝聚出了無敵之勢。
「是你？」
葉凌霄深吸一口氣，精神力在識海中捲動，終於察覺到了一絲微弱的精神力殘留，自己所聽到的聲音，正是從那縷精神力中傳來的。
「呵呵呵，沒想到，當初無心之舉，竟是為我的三絕劍，尋得了一位新的傳人。」
中年人呵呵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訝異，更多地卻是欣慰，「你不必擔心，原本這道精神力，再過不久也便自然消散了，我只是感應到三絕劍的波動，又恰逢你心有疑惑，才催動了這縷精神力，與你交談一番。」
「敢問前輩是……」
葉凌霄沉吟一番，在識海中詢問道。
「我名凌玄，至於我的身份，將來你會知道的。」
中年人神秘一笑，而後道，「現在閉嘴聽我說，我的這道精神力一旦催動，很快便會徹底消散，在此之前，我先解答你的疑惑。」
「三絕劍之本，絕非那三把劍，而是修煉此法之武者的意志。」
「意志？」
葉凌霄頓時一愣，感覺心中好像有什麼無形的壁障，悄然裂開了一道縫隙。
「沒錯。」
中年人凌玄淡然笑道，「本源氣，其實人人皆有之，但能凝聚出本源氣，卻是對武者意志的極大考驗，此乃三絕劍第一個門檻。」
「可我這些師姐，絕非意志不堅定之人。」
葉凌霄一愣，旋即脫口而出反駁道。
無論是宋晚凝，或是蘇妙，又或者姜若雪、顧初夏，她們每個人，都絕非那種意志不堅定的武者。
若說只靠意志，便能修出本源氣，那劍院豈不人人可修三絕劍？
「她們每個人，皆有破綻，意志也遠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強大，最起碼在我看來，都沒有達到有資格修鍊氣之劍的地步。」
凌玄淡然笑道，「當然，也包括你，你身上的本源氣……」
說到這裡，他突然停了下來，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怎麼了？」
葉凌霄卻是被勾起了好奇心。
他剛想要追問，凌玄卻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此事將來，你自會知曉。」
「再說回精之劍與那黑白雙劍，你的精之劍如何而來？」
葉凌霄一愣，腦海中靈光一現。
困擾他的問題，在此刻終於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