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葉凌霄一聲爆喝。
他的雙眼之中迸射出一片血霧,口鼻當中也是鮮血狂噴。
但是,在這些血霧的加持下。
葉凌霄的精神力,卻是如同受到刺激一般,本就經過一次凝練,強韌度遠超常人的精神力,瞬間變得更加堅韌。
他面前的無形氣劍,也逐漸染上了精神力特有的淡金色。
此時。
姜若雪、陸擎天和白無雙三人,都在承受著來自獄炎魔龜的瘋狂攻勢。
三人勉力支撐。
然而。
修為之間的巨大差距,還是讓他們顯得無比狼狽,雖不至於有性命之憂,但每個人身上,都出現了大片大片被烈焰灼傷的痕跡。
「給我凝!!」
葉凌霄雙眼赤紅如血,強行透支精神力,令他的腦袋都快被漲爆了。
但是。
他明白,此刻自己必須要堅持下去。
要麼精之劍小成斬殺獄炎魔龜,要麼……便是所有人一同殞落在此!
逐漸地。
淡金色遍布整個劍身,原本只是雛形的精之劍,也終於達到了小成的境界。
「斬!!」
葉凌霄一手握住精之劍,抬手朝著那頭獄炎魔龜斬去。
一瞬間。
無形的劍光仿佛突破了虛空,竟是直接隔空斬在了那獄炎魔龜的識海之中。
轟——!!!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那獄炎魔龜的腦袋,竟是在瞬間從內部爆炸,眨眼之間,比一座房屋還要大的獸頭,竟是直接炸成了漫天血沫。
而在斬出這一劍的瞬間。
葉凌霄的身體,也如同斷線木偶般癱軟在地。
「凌霄!!」
姜若雪第一個反應過來,甚至顧不得自己周圍還有火焰灼燒,身形一閃便朝著葉凌霄的方向衝來。
白無雙和陸擎天緊隨其後。
葉凌霄身形朝著地面砸落,還未落地,便被姜若雪一把抱在懷中。
這時。
白無雙兩人也靠了過來。
「他應該沒事,只是精神力透支過度了。」
白無雙掃了一眼葉凌霄後,對姜若雪說道。
然而。
姜若雪卻是目光警惕地看著他,胸前六瓣雪花聖印光芒閃爍,周身籠罩著驚人的寒氣。
白無雙頓時一愣。
片刻。
他才苦笑道:「我雖喜歡算計別人,不過,白某也是有情有義之人,又怎麼可能向剛共同經歷生死的夥伴動手?」
姜若雪眼神依舊凌厲。
白無雙剛想上前,可一道寒冰劍氣斬在他的腳下。
陸擎天此時雙臂都化作白骨,胸前更是大片血肉撕裂,卻是用僅剩骨骼的雙臂提著擒龍槍:「姓白的,不怪姜若雪小氣,你的作風大家心知肚明,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沒有半點說服力。」
白無雙臉色頓時難看至極。
他沉吟了片刻,突然舉起三根手指:「我白無雙在此立下武道誓言,若趁人之危對三位出手,便讓我終生武道不得寸進。」
話落。
他周圍無形氣機流轉,顯然是所立下的武道誓言生效。
直到這時。
姜若雪眼中的堅冰,才稍稍融化了幾分。
白無雙迅速上前,指尖光芒一閃,一顆龍眼大小的透明丹藥,出現在他的手中。
那丹藥通體如琉璃般透明,上面閃爍著九道丹紋。
「此乃天智琉璃丹。」
白無雙快速地說道,「這是我父……我父親給我保命之物,對恢復精神力溫養識海有極大的幫助。」
說罷。
他將丹藥塞入葉凌霄的口中。
下一刻。
葉凌霄原本微弱的氣息,瞬間恢復了不少,身體周圍,也開始浮現出大量柔和的精神力波動,似乎正在溫養他的識海。
「此番,葉凌霄斬那獄炎魔龜,算救了我一命,現在我用天智琉璃丹救他,此恩算償了。」
白無雙看向二人說道。
姜若雪目光沒有什麼波瀾,始終看著懷中臉色蒼白的葉凌霄。
陸擎天則是露出幾分意外的神色。
顯然。
他跟白無雙打交道的時間更久,對於此刻白無雙的反應,陸擎天有些難以置信:「背後捅刀過河拆橋,一貫是你白無雙最愛做的事情,怎麼今日轉了性子?」
「那也要分人。」
白無雙看了陸擎天一眼,然後笑道,「白某隻是不願與廢物為伍,你和葉凌霄,都算我能認可之人,何人當交,何人不當交,白某心中自有一桿秤。」
「切。」
陸擎天不屑地哼了個鼻音,卻是沒有多說,而是直接走向不遠處,「我需要恢復一下身體,姜若雪要照顧葉凌霄,警戒的事情,便交給你了。」
「可以。」
白無雙神色平淡地開口。
顯然。
他能看出來,陸擎天此舉,也算是暫時認可了他。
……
……
與此同時。
外界。
幾名盯著靈氣光幕的書院長老,此時紛紛露出震撼至極的神情。
「傳聞是真的。」
其中一人神色凝重道,「白無雙果然是白氏的人,還有那葉凌霄,若我沒看錯的話,他用的好像是……」
「噤聲。」
另一名長老立刻打斷道,「此事今日在場所有人,都給我記住了,把自己看到的東西爛進肚子裡,絕不可再讓任何人知道消息。」
「是。」
眾人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各自立下武道誓言保密。
原因無他。
三絕劍,是為青龍書院兩大至強無上法之一,當今青龍書院總院的院魁大人,便是以三絕劍而出名。
若葉凌霄是三絕劍傳人的消息泄露。
不說下域各域的強者如何。
恐怕就連九大王域之中,也會有強者坐不住。
「怪不得梵長老敢如此行事。」
先前主持大局的那位中年長老,此時若有所思道,「梵長老乃是院魁一脈的人,如此看來,她定是知道那葉凌霄習得三絕劍之事。」
眾長老默認。
這時。
梵清顏慵懶的聲音傳來:「我家這位小師侄,各位若是將來有閒,可稍稍幫襯一二,當然,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說著。
梵清顏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手中還提著一顆正在滴血的人頭。
人頭雙眼圓瞪死不瞑目,似乎被斬殺之際,都無法接受自己殞落的事實。
「這是?」
眾人頓時露出疑惑之色。
梵清顏將人頭隨手一扔,慵懶一笑道,「一個區區初入天極境的邪修,也敢躲在背後,對算計我家小師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