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那就明天再見咯。」
衛夢璃身形一閃騰空而起，腳踏遁光消失不見。
葉凌霄則是有些好奇。
待衛夢璃走後，他才在自己的識海當中，傳音問玄天道：「玄天，我對劍意的掌控，真有三師姐說得那麼差嗎？」
玄天沉默不語。
片刻。
他才淡淡道：「她對劍意的掌控和理解，的確異於常人，那劍意分身的凝聚，無疑證明了這一點。」
「至於你……算不上差，但也只是比普通人強一點。」
葉凌霄嘴角微微動了動。
玄天繼續道：「衛夢璃那劍意掌控之法，你若想學，可以跟她一學，不過，能不能做到她那一步，便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葉凌霄瞭然。
想到衛夢璃那幾乎難辨真假的劍意分身，他說不眼熱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
聽玄天這意思，要煉成那劍意分身，似乎比自己想像中更加困難？
「管他呢。」
葉凌霄輕吐一口氣，眼中鬥志昂揚，「再困難的事情，也都是事在人為，三師姐能做到的事情，我沒有理由做不到。」
……
次日。
清晨。
當葉凌霄睜開雙眼的時候，衛夢璃已經在他的院子裡等他。
「三師姐。」
葉凌霄走出房間，見衛夢璃到來，微微拱手行禮道。
「嗯。」
衛夢璃點點頭輕聲應了一句，然後道：「考慮得怎麼樣，打算跟我學劍意分身了嗎？」
「有這打算。」
葉凌霄立刻點點頭，然後沉聲問道：「對了三師姐，昨天晚上我思考了一件事，你說咱們師門，所有人的劍道都是獨一無二的，是吧？」
「嗯哼？」
衛夢璃笑吟吟地挑眉望向他。
「那我呢？」
葉凌霄問出了自己心中的好奇，「我發現，自己的劍道似乎跟你們不太一樣，比如晚凝師姐的精神力劍道，我若想走，似乎便能走通。」
「蘇妙師姐的以力破巧之道，我似乎也能走通。」
「還有若雪師姐的劍道，我火靈脈貫通，或許也可以參照走通……」
葉凌霄說著，眼中泛過一絲迷茫之色。
因為除了他所說的這些之外，自己還學習了凌清嵐的三絕劍，還有自己在青龍城中淘到的天絕九劍……如此看來，一時間，他竟有些迷茫，自己究竟該走哪條劍道。
「噗嗤。」
衛夢璃掩嘴笑出聲來，「這就是你的問題？」
「嗯？」
葉凌霄微微一愣，略微不解地看向衛夢璃，「三師姐，你笑什麼？」
「笑你天真可愛啊。」
衛夢璃笑得愈加燦爛，片刻才收起笑容道，「這不是很簡單嗎，誰說一個人就只能走一條劍道？」
「啊？」
葉凌霄愣了一下，瞪大眼睛充滿疑惑地看向衛夢璃。
衛夢璃卻是笑道：「你仔細想想，我們的劍道是從何而來？」
「在選擇劍道之前，我們或許各自擁有自己的長處，不過，真正定下心來走的劍道，其實，都是來自同一個人所授喲。」
「師尊？」
葉凌霄眼前頓時一亮。
一時間。
他感覺腦海中似乎有靈光閃過，但這種感覺很是微妙，令他無法一下子想通透，但又覺得好像抓住了什麼重要的點。
「沒錯。」
衛夢璃笑著伸出一根手指，纖纖玉指在空中划過。
很快。
她指尖所過住處，出現了數條顏色形狀不已的線，而這些線的起點雖各不相同，最終卻匯流到了一起，成就了一條包羅萬象的大道。
「搏萬家之長，取萬家之妙，最終融會貫通萬道歸一。」
衛夢璃臉上依舊掛著輕笑，不過眼神卻鄭重了幾分，「這就是師尊的劍道，也是……劍道之中最為強大的一條道。」
「她傳授三絕劍給你，應該也是想讓你走上這條大道。」
葉凌霄愣在原地。
一時間。
他感覺自己識海中，好像有什麼無形的東西破碎了。
甚至。
他隱約能夠聽到，某種無形界壁碎裂的咔嚓聲。
「萬道歸一……」
葉凌霄瞳孔微微收縮又瞬間放大，旋即先前略顯迷茫的眼神，都變得清明了幾分，「我明白了……原來如此……」
自言自語之間。
葉凌霄周身劍意翻騰，已經許久唯有長進的劍意，竟是瞬間暴漲了一大截。
「有意思。」
三師姐衛夢璃看著這一幕，眼眸中波光流轉，臉上笑意更加盈人，「我只是簡單點撥了幾句，沒想到小師弟的悟性這麼驚人，居然自己打破了知見障，怪不得師尊會讓他走上這條道呢。」
葉凌霄身邊劍意的翻湧很快結束。
此刻。
他雖未有實質性的突破，卻感覺仿佛經受了某種洗禮一般，就連念頭，都變得通達了不少。
片刻他回過神後，看向衛夢璃道：「三師姐，謝謝你。」
「客氣。」
衛夢璃依舊巧笑嫣然，一張柔和的鵝蛋臉上，掛著仿佛比朝陽還要溫暖的笑意，「我也沒做什麼，只是點撥兩句而已，真正厲害的，還是你自身的悟性。」
葉凌霄沒有作答。
衛夢璃卻也是轉移話題道：「好了，閒談也該結束了，接下來，跟隨我修煉，可是會很痛苦的，希望你有心裡準備。」
「沒問題。」
葉凌霄深吸一口氣，眼神愈發堅定道，「儘管放馬過來便是。」
……
轉眼三天後。
劍池。
葉凌霄大字躺在地面上，仰頭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粗氣，臉色蒼白得仿佛一張紙。
「三師姐……讓我……休息休息……」
他的聲音都變得有些虛弱。
「不行喲。」
衛夢璃站在他的身邊，臉上依舊笑意盈盈，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搖晃道，「你若不起來繼續凝練劍意，我可要對你用萬劍噬身咯。」
話音剛落。
葉凌霄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騰地一下從地上彈起。
「這才像樣嘛。」
衛夢璃滿意地收回玉指，輕笑道，「來繼續，今天太陽落山前，將第一道劍意分身凝聚出來。」
葉凌霄臉色頓時一白。
先前。
衛夢璃說跟她修煉很痛苦，葉凌霄只是以為這位三師姐性格嚴苛。
可真正開始修煉，他才恍然發現……
三師姐，簡直就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