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葉凌霄此時有些心虛。
他承認，自己當時的確是有些莽撞了，但主要也是因為，那一戰自己背負的東西很多，一旦陰溝翻船，不光自己要死，還要連累凌清嵐一起。
所以。
他實在不願看見任何意外發生。
「怎麼，老夫說你，你還不服？」
玄天又開口道，「那老夫問你，在武技威能將近的情況下，你精神力比他強大，若用滅卻神瞳干擾對方，可能取勝？」
「……能。」
葉凌霄沉吟片刻後點頭道。
「你體魄已經是煅髓境，若你跟他耗盡靈氣，轉為肉身搏殺，可能取勝？」
玄天又繼續問道。
「……能。」
葉凌霄再度點頭，然後道：「我明白了，這次的確是我衝動了，以後，不會冒然做出如此莽撞之舉了。」
「如此甚好。」
玄天這才滿意地開口道，「小子，別嫌老夫囉嗦，但你要記住，固然武者必爭，但只會一味拼命的，不叫武者，叫莽夫。」
「明白了。」
葉凌霄深吸一口氣，緩緩平復自己的心境。
而後，他剛想繼續問些什麼，玄天卻道：「回頭再說吧，有人過來了。」
話音剛落。
房間的門被人打開。
凌清嵐的身影，出現在了房間門口。
「醒了？」
她的聲音略帶幾分淡漠，不過比起往日，倒是柔和了不少。
葉凌霄從床榻上起身。
凌清嵐道：「跟我過來。」
說罷她便轉身離去。
葉凌霄快步跟了上去，一路上，凌清嵐一言不發，他跟在身後也不好多問，兩人便這樣沉默，一前一後地走著。
兩人足足走了一刻鐘的時間。
凌清嵐才在一座密室前停下腳步。
「這裡是……」
葉凌霄環顧四周，這座密室，是修建於一座山谷當中的，這座山谷，正是劍池所在的那座山谷。
不過。
比之劍池，這密室周圍卻讓葉凌霄有種難言的古怪感覺。
「進來。」
凌清嵐打開密室大門，對葉凌霄說道。
葉凌霄快步跟進。
哐當——
他前腳剛剛走進密室，身後大門便瞬間關閉。
凌清嵐不等他發問，便率先開口道：「大炎國都一戰，你認為自己做得如何？」
葉凌霄微微一愣。
他倒是沒想到，凌清嵐居然會問起這個。
不過。
他還是如實交代道：「我不該如此莽撞，冒然透支靈氣跟對方搏命，若穩紮穩打，那岳飛翎同樣不是我的對手。」
凌清嵐美目中閃過一絲詫異。
「能直面自己的是非，倒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
凌清嵐淡淡說了一句。
只是。
她今日叫葉凌霄單獨來此，自然不是為了復盤跟岳飛翎的戰鬥，而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葉凌霄也隱約猜到了這點。
他沉吟了一下，看向凌清嵐問道：「師尊……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
「嗯。」
凌清嵐並沒有意外，而是淡淡問道，「是不是很好奇，為何我闢地境七重，岳無雙踏入開天境，還有那岳飛翎的師尊，身為開天境三重，卻不是我的對手？」
葉凌霄瞳孔微微一縮。
的確。
凌清嵐說的這個問題，確實是他最為好奇，也最為不解的事情。
但葉凌霄明白。
每個人都有秘密。
自己有玄天護道，有無上法天絕九劍，還有其他各種底牌，這些，都是絕不能為外人所知的。
只是。
他沒有想到，凌清嵐竟然會主動說起此事。
葉凌霄想了想道，「師尊天資強大，劍道、精神力、還有體魄都有建樹，是真正全方位強大的武者。」
「而大多數武者，只追求靈氣修為，空有強大境界而實戰不足，自然不會是師尊的對手。」
「錯了。」
凌清嵐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拆穿道，「不必特地恭維我，我不喜歡那些彎彎繞繞的小心思。」
葉凌霄一愣，旋即有些尷尬。
好在凌清嵐並未在意，而是道：「你昏迷前，應該聽見了，那開天境強者化身所說的話。」
葉凌霄怔了一下。
他迅速回想當時的情景，而後靈光一閃道：「精之劍？」
「正是。」
凌清嵐點點頭，看向葉凌霄的眼神中，多了些許滿意，又道：「那你可知，這精之劍，為何意？」
葉凌霄這次並沒有揣摩，而是直言道：「弟子不知。」
凌清嵐解釋道：「還算坦誠，這精之劍，乃是三絕劍之一，所謂三絕劍，分別為氣之劍、精之劍、神之劍，三者分別對應靈氣、精神力和武道真意。」
葉凌霄眼角微微一動。
當日。
凌清嵐一劍斬那開天境老者化身，隔空斬對方修為的手段，他可是記憶猶新，沒想到，她今天叫自己過來，竟然是跟這驚天手段有關！
「師尊不是無的放矢之人。」
「她說這麼多，難道是想傳我這門神通？」
「這麼看來……師尊似乎，也不像表面上那般看不上我，只是不知道，這三絕劍是何等級別的手段？難不成，也是無上法？」
葉凌霄心中暗暗猜測。
凌清嵐卻直接道破玄機：「不必猜了，三絕劍，是無上法級別的神通，而且，在無上法中，也是絕對頂級的存在。」
葉凌霄瞳孔驟然一縮。
聽到凌清嵐的話，他感覺自己的心臟，都霎時漏跳了半拍。
「說是頂級有些誇張了，不過，三絕劍，不在你的天絕九劍之下。」
玄天的聲音自葉凌霄識海中響起。
這話，又讓葉凌霄心頭一突。
凌清嵐繼續開口道：「我打算將三絕劍傳授給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她清冷的聲音中，蘊含一絲溫和的精神力波動，讓正在出神的葉凌霄瞬間回神。
葉凌霄怔怔看著她，遲疑片刻，才問道：「這三絕劍……是劍院所有人都會的手段嗎？」
「不是。」
凌清嵐搖搖頭道，「晚凝兼修精神力武道，興許有些機會凝聚精之劍，但她不是天道金丹，靈氣太弱，沒資格凝聚氣之劍。」
「蘇妙出身狂戰一脈，主修氣血，同樣不適合修習三絕劍。」
「而若雪和其他人，已經錯過了凝聚氣之劍的機會。」
葉凌霄聽後，不禁一愕。
「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