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心疾

  看著葉子歸離開了,聶凝汐嘆口氣,牽著孩子的手問道:「綰綰,沒有嚇到你吧?」

  孩子倒是一副完全不怕的神情,只是皺起眉頭:「娘親與爹爹在爭執些什麼?不過為什麼要吵呢,綰綰住在這兒不好嗎?娘親不要生氣,綰綰會乖的。��

  聶凝汐摸摸她的頭:「沒關係,綰綰最乖了,既然綰綰想住在這裡,那我們要在這兒住一段時間,娘親陪著你。」

  綰綰點點頭:「綰綰喜歡這兒。喜歡爹爹。」

  諸葛淵看著孩子心滿意足的樣子,心裡頭有點兒得意地對著聶凝汐道:「綰綰喜歡本王!」

  聶凝汐站起身來,冷漠地看著他:「王爺高興的太早了。我之所以留在這裡,只是因為你對綰綰還好罷了。」

  諸葛淵看著她的臉,心頭一陣抽搐,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

  諸葛淵猛地抓住聶凝汐的手腕,把她帶出門去:「這麼多年,你當真沒有對本王有半分想念嗎?。」

  聶凝汐嘲笑地道:「不是有葉蔓月麼?怎麼,還需要別人為王爺操心?」

  明知她說的這個是故意激怒自己,這話分外刺耳,諸葛淵氣到了極點!剛要發怒便聽到聶凝汐冷淡的話語。

  「今天你上演的這一出,究竟是為了孩子,還是為了你自己?王爺,三年前說過的話,至今依然歷歷在目,難道王爺忘了?」

  「好,好!」

  諸葛淵大笑著轉身就走,三年前,自己傷她至深,她不相信自己情有可原,他可以等,等到一切真相水落石出,她願意時。

  ……

  過了幾天,葉子歸主動遞拜帖到湘王湘王府,管家轉交拜貼時說是要見他!

  諸葛淵早就料到有這一刻,冷笑道:「讓他來。」

  湘王府北角坐落著諸葛淵的書房,離梧桐苑較遠,諸葛淵坐在寬大的書桌後,譏笑地看著匆匆趕進門來的葉子歸:「葉公子所來,意欲何為?」

  「我,我之所以登門,自然是為了聶凝汐。」

  葉子歸毫不客氣的坐在書房裡的客椅上,淡淡的看向書桌後的諸葛淵:「王爺是打算強留聶凝汐母女在府內嗎?」

  諸葛淵漫不經心地道:「強留?葉公子怕不是誤會了什麼?聶凝汐是本王的王妃,而綰綰更是本王的女兒,又何來的強留?」

  葉子歸握拳,握得指節發白:「王爺上次問我綰綰的背上為何會有那麼多針眼,你可查出了個所以然來了?」

  諸葛淵笑了笑:「葉公子,似乎有很大的把握?不如葉公子先看看本王手上為你準備的東西,再與本王說話吧。」

  旋即從書架上去了一個信封甩在葉子歸面前,示意他打開看看。

  葉子歸皺了皺眉,並沒有去動那封信,心頭卻有不好的預感:「你什麼意思?」

  諸葛淵執筆沾了墨,手腕轉動在宣紙上寫下幾個字,直到覺得葉子歸忍耐的限度已被耗盡,才緩緩開口說話:「我想聶凝汐一定還不知道,當初聶師被誣陷貪污受賄入獄,是你在背後推波助瀾吧?」

  葉子歸身子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嘴唇瞬間慘白:「你怎麼知道?!」

  諸葛淵自嘲地笑了笑:「葉公子是覺得本王只是空擔了一個王爺的稱號?本王雖是個閒散王爺,但本王想查的東西,自然有辦法知道。當初的事情那麼蹊蹺,本王一開始便有懷疑,只是當時被葉蔓月絆住了手腳而已,果然一查你就馬上露了馬腳!」

  「你猜,如果我讓聶凝汐知道這些事情,你會有什麼下場?」

  葉子歸嘴唇乾澀地抖動著:「當初的事情,我,我只是……」

  「你只是想利用這件事情,加上當時我逼聶凝汐為葉蔓月試藥的事情,讓她產生錯覺,以為是我為了逼她就範才誣陷了她的父親。你對我還算有幾分了解,你知道我不能也不屑於去解釋真相,尤其是當時的本王!」

  諸葛淵眼底閃過陰冷的暗光:「你的計劃可真是步步算計啊。時機場合都恰好,加上一個葉蔓月在裡頭挑撥,讓聶凝汐徹底對我死心,而你收買試藥的大夫,但只怕你也沒想到葉蔓月會讓人去別院報喪,導致聶凝汐大出血差點一屍兩命,你救回聶凝汐將她藏在別院三年。」

  「只怕聶凝汐一開始只是求你為她製造一個機會,如若她試藥活下來,便離開這湘王府,卻沒想到你放棄了一切的帶走了她!而你的確沒想到聶師會因心疾發作身亡,這也讓聶凝汐對我徹底死心,不過也如雙刃劍一般,你絕不能讓她知道真相……」

  葉子歸苦笑,諸葛淵全都說中了。

  到底諸葛淵雖是有名無實的閒散王爺,但比他這一個白衣手段高明不知多少!能運作到今天,其實已經出乎自己的意料了。

  「王爺還真是深藏不露啊,將葉某調查得如此清楚。」葉子歸嘲諷著喃喃道。

  諸葛淵輕蔑地看著葉子歸,像看一隻螻蟻:「想知道你那些事,於本王而言不算什麼難事。」

  葉子歸冷笑:「王爺知道了那些事又如何?難道你能將這一切都告訴聶凝汐,你覺得你做了這麼多傷害她的事之後她還會相信你的話麼?」

  諸葛淵笑了:「你是不是覺得聶凝汐只會聽信別人話。她有自己的理性,你覺得她是信你的話還是信本王手中的證據?還是葉公子想賭一把?」

  「你?」

  葉子歸一時語塞,諸葛淵冷冷笑著,看著他道:「本王對此事可以隻字不提,你在聶凝汐眼中的形象就永遠不破滅,但作為代價,本王要你離本王的王妃和女兒越遠越好,永遠不要再出現在聶凝汐面前,如何?葉公子可要想好了,真不打算考慮一下我的建議麼?!」

  葉子歸哈哈大笑:「王妃和女兒?王爺真以為你能保得住這一切?」

  他平靜了片刻,扶了扶眼鏡,詭異地笑起來:「我記得上次王爺問我綰綰背上的針眼是怎麼弄的,不知是否有興趣聽上一聽?」

  諸葛淵的心猛的一下沉到最底,孩子的事他旁敲側擊問了聶凝汐幾次,聶凝汐卻一個字也不露。他想把讓太醫到王府中替綰綰檢查一下,但是想起三年前葉子歸對聶凝汐的事情遮掩的如此全面,只怕太醫院也有他的安排,故請了聖旨去請前太醫院院判回京都為綰綰診治。

  可葉子歸卻這個時候找上門來……

  他定了定情緒,沉聲道:「你說!」

  葉子歸的微笑越發詭異:「綰綰是早產,自出生後身體便一直不好,我在她未滿月之時,為她診脈發現她自小便有心疾……」

  「心疾?」

  諸葛淵腦子轟的一聲:「她才三歲,才三歲!為什麼會有心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