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鐵釘
「啊啊啊啊！」
克里夫發出悽厲慘叫，雙臂向頭頂胡亂揮舞，被李晟用【死咒激流】水炮的後坐力輕易躲開。
李晟後跳著遠離克里夫，臨走時還不忘用蝙蝠勾爪，把自己黏在克里夫後背的左手收回來。
那枚鐵釘，到手了。
【物品名稱：奴隸主之釘】
【類型：佩戴品】
【品質：精良】
【特效：奪心。釘入一個擁有中樞大腦與高級心智的目標的顱骨，可使其臣服，執行所下達命令】
【消耗：無】
【冷卻時間：31天】
【使用條件：智力屬性高於或等於15點】
【備註：在被奪心魔奴役一代代人後，灰矮人種族終於在邪神拉格杜的幫助下，擺脫了奪心魔的控制。只是長期的奴役永久改變了他們的天性，使他們變得陰鬱、悲觀、暴躁，乃至像他們曾經的主子一樣，到處抓捕奴隸】
【備註：「大福利！上線就送100抽！」18世紀大西洋販奴船的船主在奴隸拍賣會上如是說道】
被拔掉釘子的克里夫，無比虛弱地摔倒在地，雙眼翻白，暈死過去。
李晟沉默著，先給自己灌下一瓶微型生命藥水，恢復粉碎性骨折的腳踝，再嘗試將這件【奴隸主之釘】收進背包欄。
果然，能收進去。
殺場對玩家物品的所有權，有著詳細規則，不會出現「A玩家拍了下B玩家肩膀，就把後者身上穿著的裝備全收進自己背包欄」的情況。
能這麼直接收入李晟背包欄，就證明奴隸主之釘並非屬於克里夫的物品。
「原來如此。」
李晟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在灰雨的疑惑眼神中，從地上撿起了那塊金屬墓碑。
墓碑反面的字跡快消退到看不清了，李晟彈出螳臂骨刃，刻下一行字。
【這一次會成功嗎】
他並沒有刻意控制字跡走向，只是隨意勾畫，但字跡卻與先前文字，完美重合。
灰雨驚詫地瞪大眼睛，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該走了。」
李晟將金屬墓碑擺放原位，插在【鉍黃】屍體旁邊，隨後叫上灰雨，騎上蝠翼摩托，向著Y型管道方向風馳電掣前進。
在這片時間亂流形成的草叢迷鎖里，唯獨可以信賴系統發放的雷達指路儀。
片刻，李晟與灰雨再次回到了Y型管道所在的空地。
管道左側，兩個應該安放電池的藍色圓形凹槽空空蕩蕩。
管道右側，缺口依舊在源源不斷泄露著金色的時間亂流，如同一堵嘆息之牆。
灰雨一頭霧水，疑惑道：「咱手上沒電池啊，回到這幹什麼。」
「等一會兒。」
李晟平靜道，「有人會過來。」
十幾秒過後，草叢真的被撥開，手裡拿著雷達指路儀的趙紫荊出現了。
她的臉上沒有皺紋，證明她來自於下一輪循環。
「蚍蜉你在這？」
新的趙紫荊鬆了口氣，說道：「我們已經把第二管60%電池充給秘銀了，他現在恢復到Lv15水平。
有他配合，應該能幹掉克里夫，走吧。」
李晟站在原地沒有動，微笑道：「把我所在的循環稱為A循環，把你所在的循環稱為B循環。 當A組被時間亂流波及到過的趙紫荊，找到B組的時候，B組裡的我應該會說以下幾句話里的某一句。
『原來你卸妝後是這個樣子。』
『紫荊，你怎麼不告訴我你還有個姐姐？』
『時光時光慢些吧，不要再讓你變老了。』
我說的對麼？」
這番話槽點過多，B組趙紫荊眼角狂抽，臉上表情像是在說「原來你也知道自己有多蛋疼啊！Byd自我分析還挺准。」
「我不會跟你走的，B組趙紫荊，」
李晟微笑道：「或者說，秘銀的工具人。」
「哈？」灰雨挑起眉梢，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誒？什麼工具人？」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趙紫荊深吸了一口氣，「時間有限，克里夫隨時都有可能出現.」
「從踏入草叢的那一刻起，我就有很多疑惑。」
李晟打斷趙紫荊話語，說道：「如果殺光全部=擺脫循環，
殺掉大部分人=重啟循環。
那麼為什麼汞合金公會裡，只剩下一個克里夫還活著？
其他人不管是鉍黃，還是秘銀，都是死了許久的乾屍狀態。」
「我不知道，」趙紫荊沉聲說道：「也許汞合金公會的循環，與我們的循環相交替。導致他們的循環時間被大幅度拉長，屍體都乾屍化了。」
「這個解釋有一定道理，不過我更傾向於另一種說法：汞合金公會，被錨定在最後一幕。
他們像是村鎮的磚牆，牆上存在裂紋。
我們的循環，則是磚牆上的【只生一個好】優生優育宣傳畫。宣傳畫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清洗掉，重新畫一幅。
但磚牆本身卻是被永久固定的。
比如這個。」
李晟拿出那支屬於鉍黃的錄音筆，「這支筆在我手裡，並且我絕對不會再放回去。
每次循環，新的玩家小隊卻總是能找到它。」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李晟按下錄音筆按鈕，一臉嚴肅地唱了起來，「少林功夫好，真的好。少林功夫棒，真的棒。」
五音不全地唱了兩句之後，李晟結束錄音，聳肩道：「以我對我自己的了解，每一次循環我都會這麼做。
錄音里沒有這兩句歌，再結合我對克里夫的測試，
證明每次循環，關於汞合金的一切都會被重置回初始狀態。包括克里夫與秘銀本身的記憶。
唯一不會被重置的，就是秘銀體內積攢的微量電量。」
「.」趙紫荊沉默不語。
灰雨則若有所思，怪不得李晟之前要在金屬墓碑上刻字。
墓碑是上一次循環里的東西，永久固定，因此李晟刻下的字跡，也在一定程度上擁有固化特質，可以扛過循環洗禮，保留至下一次循環。
「還有一個疑問，為什麼上一輪循環里的趙紫荊——姑且稱她為C趙紫荊，
在復活秘銀後，要拿她自己的念力箭爆頭自殺。」
李晟隨意道：「按照秘銀的解釋，是C趙紫荊無法接受自己必死的結局，自行了斷。
但這說不太通，正確的做法，難道不應該是一起合作，幹掉克里夫，然後大家一起自我了斷，擺脫循環麼？
除非，她被下達了指令，在用電池復活秘銀後，立刻自殺，以防止我們從她那裡問出答案。
而給C趙紫荊下達指令的人，是上一個B循環里，吸收了兩管電池電量，恢復到Lv15實力的秘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