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芙妮與薩爾瓦托雷在外面的精靈遺蹟中,與幽靈形態的波菲絲交談的時候。
林依依和酒兒,正在噩夢中進行著不緊張也不刺激的探險。
——或者也可以稱其為旅遊。
「這就是吃喝玩樂模擬器嗎,真是愛了愛了。」
林依依吐槽道。
她手上拿著從路邊買到的零食。
那是一種類似口感像是較為勁道的雞肉、或是鴨肉一般的烤肉串。
每串肉大概都有一個手掌大小,大約有七八塊肉——都是連肉帶皮的那一種。
皮的部分烤的微焦,甚至有些酥脆。肉質緊實、飽含汁水,有股奇異的鮮香……以及微妙的有股土腥味。
而烤肉用的裝置,類似於路邊烤羊肉串用的那種凹槽,上面擺著許多部位不同的肌肉,而攤主是一位中年的精靈大叔。
當然,說是「買到」,但其實並沒有花錢。
她們倆逛著逛著,就逛到了類似美食一條街的地方——這是一個八角形的廣場,周圍有四條道路。到了這裡,人流才開始變多了一些。
而酒兒只是往攤前站了一下,表現出了那麼一點點「有點想吃」的想法,就被熱情的攤主大叔一人送了五根肉串。但他並沒有說價格,也完全沒有說錢的事。
——他似乎認識酒兒所扮演的這位大小姐,將她親切的稱為「小納芙麗」。而作為酒兒的護衛,林依依則被他較為疏遠的尊稱為「流光小姐」。
而林依依拿到東西之後,緊張的四處看了一眼,才意識到……這裡拿東西不給錢,似乎是一種共識。
不知道是精靈的人文傳統,還是這個時節的特殊情況……總之周圍的精靈們,在拿走周圍小吃的時候,都是根本不給錢的。
他們都會非常友好的誇讚這些東西的味道如何好,然後約好下次在某個時候再見面。
與其說這些人是美食節的商販,倒不如說是朋友聚餐、互相下廚整個活的那種意思。
於是林依依也立刻誇讚起老闆的手藝。
果然,老闆看上去變得很是高興,對著她們倆聊了很多。她們倆的名字等情報,也是在這個時候問出來的。
「……精靈們居然是不用錢的嗎?」
酒兒有些難以置信:「那銀爵士的交易概念如何成立?那些『雅瑟蘭銀幣』難道都是假的嗎?」
「倒也不一定是完全不用錢。大概只是精靈內部不要錢而已。」
林依依是看過龍井茶寫過的歷史帖子的。
她對眼前這個情況大概明白了過來:「畢竟在這個時期,精靈們還在使用咒能……他們可以說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物資完全不會匱乏。
「但無論是馬人還是雅瑟蘭人,都是接觸不到咒能技術的。
「而所謂的【雅瑟蘭銀幣】,大概不是精靈之間使用的……」
在精靈們來到雅瑟蘭大陸之前,雅瑟蘭的原生種族也是有『貨幣』這一概念的。
儘管不同國家、不同種族的貨幣都不統一。別說貨幣了,就連語言與很多東西的概念也完全不統一。
就是在精靈們進入雅瑟蘭之後,才帶來了統一的言語、文字和度量衡。金銀貨幣的概念,應該也是在那個時候進行的統一。
帝國時代的精靈,毫無疑問是人上人。到了第三紀的末期,咒能技術開發到極限的時候,他們甚至連神明都不怎麼尊重。
而精靈與馬人,在整個雅瑟蘭大陸中本身就是少數。
即使是人口巔峰時期,精靈與馬人加起來也不見得能超過十分之一。而這些精靈們幾乎都居住在帝都……會在外面的城鎮中生活著的本就相當稀少。
祭司與上位貴族這種上層階級,幾乎全部都由精靈內部選舉……甚至就連血統不純的半精靈,都未必能進入帝國高層。
某種意義上,雅瑟蘭的確可以說是純血精靈的殖民地。
「不過咒能雖然可以直接創造物品,但它並非是隨心所欲的捏造……大量的物品、只能用同樣大量的咒能進行交換。像是食物之類能夠簡單製造的物品,應該就不會涉及到咒能……原材料一類的東西,如非必要也不會特地創造。」
「……所以精靈中才會有大量的手工藝人嗎?」
酒兒恍然大悟:「因為餓不死、但又接觸不到高層技術……」
「簡單來說,就是吃飽了撐的。」
林依依補充道:「所以這街上才會有這麼多廚子,這也是一樣的道理。」
她們在諾亞和地下的時候,都見到過不少「帝國時代」的精靈工藝品。這些工藝品即使以她們的審美觀來看,也是格外的精緻且優雅、華麗異常。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酒兒才對精靈有了一些期待……總感覺這應當是一個格外優雅的種族。
雖然「原來精靈也要吃肉喝酒」這一點,讓酒兒的幻想稍微有些破滅;但精靈都是俊男美女這一點似乎是真實的。
那個賣烤肉的大叔就也挺帥的。氣質上,是那種換個髮型就感覺再也搶不到頭條的類型……
「那個大叔,看起來就很會唱搖滾的樣子。」
林依依感嘆著。
「我記得德芙姐好像就懂搖滾來著。」
酒兒小聲說道:「她以前好像是打架子鼓的。」
「哎?!」
林依依頓時就驚了:「有這種事?她夠得著鼓嗎?」
「是真的。」
酒兒肯定的說道:「我小時候見過德芙姐的……她和我爹是一個樂隊的。」
「驚了……那你不應該喊德芙阿姨嗎?」
林依依猶豫了一下,想著「反正他們沒開直播」,於是還是小聲的問出了口:「德芙她到底多大啊?你給我透個數……我保證不告訴別人。」
「我其實也不清楚……」
酒兒嘟噥著:「至少……至少三十歲往上吧?」
「……可你說她十三我都信誒。」
「那叫凍齡美少女啦。」
「可人家至少也是凍到十七八,沒有凍到十三四的……」
「不許人家矮嘛!」
酒兒頓時也惱火了起來:「可惡,為什麼我在噩夢裡也這麼矮啊!這合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