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12點,東京歌舞伎町,天上人間夜總會。
五光十色的奢侈超大包廂,濃妝艷抹的舞姬們,翩翩起舞,南次郎、災厄禍津等人磕開啤酒,大喝特喝,不一會兒眾人臉頰便蒙上一層酒暈。
「喂!鋼牙仔。」南次郎看向旁邊沙發的胖子,嘲笑道,「答應做額葉切除手術你腦子有坑吧,這要有個三長兩短,下半輩子可就成腦殘了。」
「難道是為了1000萬日元的手術獎勵?」坐在大黑天懷裡的惠比壽嘖嘖道,「本姑娘沒看出來啊,你居然是要錢不要命的狠人。」
「不......不是為了錢。」
高橋龍山憋紅臉道,「我想要提升遊戲技術,奪得KPL冠軍。」
惠比壽張嘴驚訝:「這麼純粹?」
災厄禍津上推面具,吃著蘋果,漫不經心道:「恐怕是為了櫻奈醬吧,上次貪污櫻奈醬的人道主義救援金,絕境爆發跟我們大打出手。」
「我記得櫻奈的夢想是奪得KPL冠軍吧。」
高橋龍山眼神黯淡,點點頭。
惠比壽抱著小手,皺著鼻子不滿道,「富蒼哥哥,提神崎櫻奈這個婊子幹嘛,想想就來氣,為了一個華夏凌霄,居然背叛我們。」
「我不准你這麼侮辱櫻奈會長!」高橋龍山突然暴起,瞪著血絲遍布的雙眼,「你才是婊子,你全家都是婊子,櫻奈會長死了,死了你懂嗎?」
大黑天撞拳就要進攻,卻是被惠比壽攔下來,她一反常態沒有動怒,「她死跟你有什麼關係?我罵她,你個死舔狗有什麼資格生氣?」
惠比壽冷笑道:「四眼仔,本姑娘了解神崎櫻奈,她這輩子心裡只有一個男人,那就是【初君】,你在她心裡的地位跟路邊的阿貓阿狗模樣無二!」
「胖子不配擁有愛情,懂嗎?」
高橋龍山餅臉煞白,遭到百倍暴擊的他,搖晃坐到沙發,低著頭,一臉悲慟。
前天通過學校得知神崎櫻奈死訊,他整個人天都塌了,後來在橫町醫院多方打聽才得知,神崎櫻奈已經送往殯儀館火化,其骨灰也遵循其遺書遺言撒入大海。
「你攻擊我長相也好,罵我舔狗也罷,但唯獨不能當著我面侮辱櫻奈會長。」高橋龍山顫聲道,「她於我而言是把我拉出地獄的天使,是最為特殊的存在!」
「我會繼承她想要奪得KPL冠軍的夢想,堅定不移走下去,直到無路可走為止。」
惠比壽愣住,她著實沒想到,自己的話非但沒有對高橋龍山造成傷害,還更加堅定對方維護神崎櫻奈的決心。
「談正事吧。」
災厄禍津丟到蘋果核,拍拍手道,「你們幾個到底要不要做額葉切除手術?」
「絕對不要!失去情感就像一具行屍走肉。」惠比壽頭搖成撥浪鼓,她抱著大黑天胳膊,「你們誰愛切誰切,反正我跟我哥哥是不會切的。」
「你呢,次郎。」
災厄禍津扭頭問道。
「說實話,我不想切。」
南次郎喝了口啤酒,瞥了眼高橋龍山,「但這小子都切了,我若不切,那豈不是連懦夫都不如了。」
「切吧!」
此言一出,惠比壽慌了,她看向災厄禍津,滿眼希冀道,「富蒼哥哥,當時你一言不發,肯定是不想切是吧。」
「切不切對我來講都無所謂。」
災厄禍津聳聳肩膀,「不過,既然能獲得更強大遊戲實力,切掉額葉又何妨呢?」
「況且。」
笑臉面具之下,災厄禍津猩紅舌頭舔舐嘴角,腦海浮現那戴著幽靈白面的瘦削少年,「我可是很想再見凌霄一面,這個令我魂牽夢繞的男人,太想咬他一口了。」
惠比壽小臉瞬間發白。
如果只是新人高橋龍山切除額葉,她還可以團結剩下幾人共進退,以成績做要挾戰隊高層,拒絕做切除額葉手術。
但眼下南次郎、災厄禍津相繼決定切除額葉,在座除了大黑天外,沒有人能夠跟她共進退。
這就意味著,一旦跟戰隊挑明此事,她將要面對的是下掉首發位,一擼再擼,直至被趕出戰隊!
惠比壽咬緊牙關,「沒得商量嗎?」
「沒有商量的餘地。」
惠比壽臉色難看到極點,儘管現實在秋葉原開了家男娘女僕咖啡店,但一直處於虧損貼錢的狀態。
如果失去SZ隊員身份,斷了頂薪,那麼不出一周時間,她的男娘女僕咖啡店將會關門大吉,到時店內男娘女僕將會流浪街頭,這是她不願見到的。
「不要被平倉道貌偉岸的話給騙了!」惠比壽小臉焦急,還在做最後爭取,「我了解過額葉切除手術,就算微創,也會給大腦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據不完全統計,十萬例額葉切除手術的病患,成功活過30歲的人,不足百分之1。」
「即便活過30歲,也會像智障腦殘,渾渾噩噩度過後半生,這與其說是拿情感換取,不如說是拿壽命換取短暫的遊戲技術。」
然而,南次郎和災厄禍津不為所動。
「失去SZ王者榮耀職業選手身份,我就是個國中畢業,便利店打工,拿著微薄薪水的底層收銀員。」南次郎感嘆道,「像這種花天酒地的日子,我根本不敢想,所以這條路我要走到黑。」
災厄禍津把玩著蘋果,「多活十年少活十年,沒有任何區別,哪怕明天死又有何妨?無所謂咯。」
「你們!」
惠比壽恨鐵不成鋼,最後無奈嘆氣。
「一個個都要切除額葉,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理由,真是讓人無語。」
惠比壽只得妥協,「切切切,本姑娘切就是啦,大黑天,你切不切?」
「你切我也切。」
「好!SZ首發五人組,全部確認切除額葉。」
惠比壽舉起酒杯,「走一個吧,各位。」
「敬我們即將切掉的額葉!」
南次郎和災厄禍津也是舉起酒杯。
「喂,四眼仔,傻坐著幹嘛,舉杯啊。」
「啊?」高橋龍山結結巴巴道,「我也要一起來嗎?」
惠比壽哼唧一聲,白眼翻上天:「你可是第一個帶頭切額葉的人,你不舉杯好意思嗎?」
「哦哦。」
高橋龍山一臉尷尬,趕忙舉杯。
「敬我們即將切掉的額葉。」
「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