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春心萌動,神秘地圖
「事情的經過,我都聽月嬋和大壯他們說了,這一次多虧了你才能化險為夷,作為長輩,我不能沒有什麼表示,說說吧,你想要什麼,只要我能辦到的都不會推辭。」
白正淳端起身旁的茶碗,好整以暇的看著宋長生道,細長的雙眸閃爍著精光。
莊月嬋乖巧的跪坐在沈卿秀身旁,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宋長生,她也很想知道他會提出什麼樣的要求。
要知道,白正淳在落霞城擁有的能量絲毫不下於戰天下,他既然開口了,只要是落霞城能夠辦到的,他都能替宋長生辦到。
而有些落霞城不能辦到的,白正淳也有別的方式幫他辦到。
宋長生一愣,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感覺白正淳的話語中蘊藏著一種別樣的意味,但仔細思量,卻又難以捉摸。
他不由自主的站起身道:「白前輩,這些都是晚輩……」
不等他說完,白正淳便伸手打斷了他,緩慢卻不容置喙的道:「我是說……你想要什麼。」
這一刻,他的目光仿佛化作了山嶽,重重的壓在宋長生的身上。
有那麼一瞬間,他似乎看到了屍山血海在白正淳的眼底浮現,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力量。
宋長生突然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是在問自己要什麼,而不是跟自己商量到底要不要。
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人欠下了一個人情,於是想方設法的想要補償對方將這個人情還上,然後雙方分道揚鑣,老死不相往來。
就好像……生怕自己被賴上一樣,畢竟這個世界,人情債是最難還的。
想到這,宋長生的心裡突然湧現出了一陣怒意,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在白正淳眼裡,他是想要藉此賴上落霞城嗎?
宋長生情緒的變化白正淳看在眼裡,不過他並不在乎,他的手上沾染了太多的鮮血,也見過太多的人,但他不得不承認,人心太複雜了,連他也參不透。
若只是作為一個「道友」,不管是宋長生目前的表現還是宋氏展現出來的潛力,都非常的合適。
但要是想更進一步,這還遠遠不夠。
未來的落霞城,將失去以往的超然地位,捲入大齊修真界這個大漩渦裡面。
不過落霞城目前的定位卻有些尷尬,雖然已經擁有了金丹真人,但是在底蘊、疆域、強者數量等方面,比起金烏宗和天脈宗來說都還差得遠。
說白了就是名不副實。
所以,落霞城需要可靠的盟友作為羽翼。
宋氏貌似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大本營位於靈州,是邊州的大後方,亦是外圍屏障。
實力雖然稍顯遜色,但宋仙鳴已經開始閉關突破紫府,再加上一個天資過人的宋長生,不出五十年,宋氏必然崛起。
而更巧的是,作為宋氏未來掌權者的宋長生還與落霞城新生代的佼佼者都有不淺的交情,特別是莊月嬋,更是對他青睞有加,不管是從哪個角度來看,簡直都太合適了。
但正因為太合適,反倒讓白正淳心中泛起了疑慮,是故才有了今天這一幕。
見宋長生沒有反應,他又繼續道:「我聽聞宋氏和烈陽宗有很深的仇怨,要不這樣吧,我出手替伱殺了何泰如何?」
此話一出,頓時震驚了四角亭中的眾人,就連池塘邊的女子也不禁回過頭看了這邊一眼。
宋長生也被震得不輕,乖乖,這位也太生猛了,要知道何泰可是烈陽宗唯一的紫府大修士,在他嘴裡卻好像跟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位猛人殺死的紫府修士也不是一位兩位了,當初傳出被妖獸圍攻隕落的消息時不知道多少人在暗中彈冠相慶,他想要弄死何泰貌似還真沒有什麼難度。
實話實說,宋長生是有些心動的,他做夢都想弄垮烈陽宗,這樣一來,宋氏可真就是一飛沖天了。
但理智告訴宋長生,這裡面有坑。
四角亭內三雙眼睛都落在他的身上,有好奇,有擔憂,也有壓力。
到底應該怎麼選,宋長生心中沒有答案,因為他拿不準白正淳到底是什麼意思,但他明白,自己的選擇或許會產生一些預料之外的後果。
想到這,他連忙向池塘邊的蕭清婉拱手道:「晚輩年少無知,還請蕭前輩指點。」
是的,他既不同意,也不自己提出要求,更不推辭,他選擇跳出來尋求場外援助。
「以老爺子和蕭前輩之間的關係,蕭前輩應該不會見死不救吧?」宋長生心中略微有些忐忑的想道。
聽到他的話,白正淳的臉上浮現出詫異的表情,相反,沈卿秀的眼底卻掠過一絲笑意。
「你倒是滑頭,師兄,既然他求到了我面前,你就給師妹一個面子如何?」蕭清婉來到四角亭中坐下,神色淡淡的道。
這時,莊月嬋也抱著沈卿秀的胳膊微不可查的晃了晃,看著自己素來疼愛的這個師侄,沈卿秀心中陡然升起一種女大不中留的感覺。
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隨後沈卿秀看向白正淳嗔怪的道:「就別為難這孩子了,你不是早就準備了一份謝禮嗎,還不拿出來?」
看著亭內的三個女人「集體叛變」,白正淳心中啞然失笑,隨後臉上浮現出了令人如沐春風般的笑容,宋長生身上的壓力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既然你不好選,那我就替你做主了,這一份禮物應該會符合你的心意。」白正淳笑眯眯的取出了一個檀木盒子放到宋長生的面前。
宋長生心中鬆了口氣,看來今天這一關是讓自己混過去了,連忙收下道:「多謝前輩賞賜。」
「應該的。」白正淳笑容滿面,與之前完全判若兩人,不過笑容落在宋長生眼裡卻有點瘮得慌,這位可是血衣修羅啊!
「聽說你在那一戰使用了很多保命之物,這是我年輕時煉製的一點小玩意,給你拿著防身吧。」
相較於白正淳,沈卿秀的笑容給人一種舒心的感覺,就如同一位慈祥和藹的長輩。
而她送給宋長生的則是三枚由玉髓打磨而成的赤色珠子,每一顆都有雞蛋那麼大,內部蘊含著狂暴的氣息。
「此物名為【赤煉子】,由三階【離火玉髓】煉製,每一顆裡面都封印著一朵【離火】,威力不遜色於你那【戊土神雷】。」
「多謝前輩賞賜!」宋長生心中大喜,有此物在手,心中頓時又平添了幾分底氣。
「嬋兒和商兒他們就如同我的兒女一般,你此番救了他們,我也不能沒有表示,此乃【窮體丹】,服用後的半個時辰內將爆發兩倍於己的力量。
缺點在於藥效結束之後你將會陷入極度虛弱的狀態,至少也要休養一年以上的時間,非生死存亡之際不可動用。」蕭清婉將一個玉瓶放在宋長生面前,語氣嚴肅的告誡道。
雖然副作用很大,但相比於它帶來的收益,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宋長生自然千恩萬謝的收下。
今天這一趟也算是沒有白來,雖然過程有點不太和諧,但結局還是好的。
「月嬋,你帶宋小友好好在天音山逛逛吧,不要怠慢了客人。」白正淳低垂著眼瞼淡淡的道。
「遵命,師叔。」
兩人退下之後,四角亭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沈卿秀白了一眼白正淳道:「說好的今天就是見見這孩子,替嬋兒把把關,你這是幹什麼。」
「哼,師姐不覺得有些事情發生的過於巧合了麼,你就不怕他接近月嬋他們是別有用心?」白正淳背負著雙手冷冷的道。
「我倒看這孩子挺不錯的,再說了,有你那麼試探的麼,難道他同意了你還真打算去殺了那何泰?」沈卿秀沒好氣的說道。
白正淳眼底閃過一絲冷厲:「若是能夠藉此把這個人情還了,殺了,又有何不可?」
在這一刻,他身上的白衣隱約有血色光芒一閃而逝。
「你呀,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當初要不是因為你殺戮過甚,大師兄也不會讓你假死將你雪藏起來,這麼多年了,怎麼還不知道收斂?」
「哼。」白正淳冷哼了一聲沒有回答,反而將目光投向了蕭清婉道:「師妹與他接觸最多,你覺得此人如何,可值得信任?」
蕭清婉靜靜的品著香茗,聞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淡淡的道:「你我的意見不重要,關鍵還要看嬋兒和大師兄怎麼覺得。
你沒發現嬋兒今天沒有戴面紗嗎?自從她戴上那面紗起,你何曾見她在外人面前顯露過自己的真容?
若是嬋兒最終真的選擇了他,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只需要在背後支持她便是了,何必要替她做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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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在一條碎石小路上,周圍都是經過精心修剪的灌木和盆栽,正值夏日,百花齊放,爭奇鬥豔。
莊月嬋與宋長生並肩而行,但兩人卻無心欣賞周圍的景色,也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凝重。
良久之後,莊月嬋才鼓起勇氣看向宋長生道:「宋道友,白師叔沒有惡意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宋長生聞言笑了笑道:「沒有,白前輩的想法我多多少少能夠猜到一些,他只是擔心我是那種趨炎附勢之徒罷了,他怕我接近你們是另有所圖。」
剛開始的時候,他心裡確實是有些憤怒的,但後面他就想開了,將他放在白正淳的位置上,他也會產生這樣的懷疑,畢竟這一切發生的是有些巧。
「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莊月嬋眨巴著眼睛看著他認真的說道。
看著她嬌憨認真的模樣,宋長生心裡突然泛起一絲惡趣味,他臉上浮現出一抹壞笑,湊到莊月嬋的耳邊道:「我還真是別有所圖,豈不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感受著溫熱的鼻息吹在自己修長的脖子上,莊月嬋的臉「噌」的一下染上了紅霞,宛若一個白裡透紅的水蜜桃,讓人忍不住想要上去咬一口。
「你……你……你胡說什麼呢。」莊月嬋有些羞澀的別過了頭,只感覺一顆心跳的有些厲害。
「誒,莊道友,臉怎麼這麼紅啊,你很熱嗎?」看著她精緻的側臉,宋長生頓時促狹的說道。
此話一出,紅霞直接蔓延到了脖子根兒,莊月嬋又羞又急的跺腳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正形了,不理你了。」
說罷捂著臉逃也似的離開了。
看著莊月嬋眨眼間便消失的背影,宋長生微微一呆,有些沒反應過來。
片刻後,他摸了摸鼻子,暗道:「這表現不太對啊,難道她真的……」
想到這,宋長生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作為兩世老處男,宋長生雖然沒吃過豬肉,卻也見過豬跑,莊月嬋的表現明顯有些不太正常。
他只是沒談過,又不是傻,聯想到她今日沒戴面紗的舉動,對方的態度已經說明太多的問題了。
當然,他也不認為莊月嬋真的就對他有那方面的情感,在他看來,這更多的是小女孩春心萌動,對他有了那麼一些朦朧的「好感」而已。
而這多半有自己幾次三番出手相助的原因。
少女的心就如同那一江春水,隨便一點擾動便會掀起波瀾。
想到這,宋長生心中的火熱頓時去了大半。
不過他內心還是蠻高興的,畢竟誰不希望一個美女對自己有好感呢?
哼著小曲兒回到音商給他安排的洞府,查看了一下龜卵,發現沒有什麼疏漏之後,割開掌心滴了幾滴精血餵養,隨後在旁邊盤膝坐下,將白正淳給他的那個檀木盒子拿了出來橫放在膝蓋上。
沈卿秀和蕭清婉兩人都是直接給他的,還介紹了寶物的用法,只有白正淳給了他這個箱子,一直沒來得及查看。
將盒子打開,一張摺疊起來的獸皮映入了宋長生的眼帘。
「獸皮,莫非是什麼心法神通之類的?」宋長生心中一喜,連忙將其攤開。
下一刻,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因為獸皮上並沒有記載什麼心法,而是一幅地圖,根據地貌和地名對照,應該是十萬大山中的某個地方。
而在圖中的一座山谷內,被人用硃砂筆在上面畫了個圈。
就在宋長生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地圖角落的一小段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