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百列的遭遇，讓黑霧陷入了沉默。

  天使族雖然投降快，

  但是，這並不代表天使族弱！

  在萬族之中，永恆九族本就是強者中的強者。

  天使族更是位列中三族，無論實力還是潛力，都是萬族中頂尖的一批。

  最關鍵的是，黑霧之中這位存在，曾經是天使族上一代的至強種子！

  這位當年傲視萬族的天才，在989級時候，也只是十翼黑天使。

  也就是說，在同級之下，黑霧不是巔峰加百列的對手！ ❊❈

  如此強大的加百列，卻輸給了499的人族至強者？！

  「開什麼玩笑！」

  黑霧的聲音，明顯動了怒火，

  「你身為本族的至強種子，輸給對方也就罷了，連強者之心都沒了？」

  黑霧看的出來，眼前的加百列，心早就死了。

  「本族？」

  加百列臉色依舊平靜，淡然說道，

  「背叛天使族，投入惡魔族的你，有什麼資格說本族？」

  對於黑霧的來歷，其餘天使可能並不清楚。

  但是，

  加百列身為天使族的至強種子，有資格了解更多的上古秘辛。

  在他之前的一任天使族至強種子，為了衝擊至強之位，付出了極大代價。

  失敗之後，那位天使長直接叛入惡魔族，取代了惡魔族的至強種子！

  正是眼前這團黑霧！

  換做別的天使，敢這麼和黑霧說話，早就被殺了。

  只不過，加百列的心已經死了，如今活著，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也許，對加百列來說，活著才是更折磨的事。

  正是因此，黑霧才沒有殺死加百列，而是饒有興致追問道，

  「按照你的說法，人族三代至強者，你應該都見過了？」

  加百列點頭。

  「說說前兩位。」

  黑霧顯然對所謂的人族至強者，很有興趣。

  在他們那個年代，人族是沒辦法修煉的，更沒有人族至強者一說。

  萬萬沒想到，永恆高塔降臨後，短短百年的時間，人族先後出了三位至強者！

  黑霧很有分寸，絲毫不敢提第三位至強者。

  前兩位，都與至強魔神大戰，不足為慮。

  「夢魘？」

  加百列搖了搖頭，

  「他沒什麼好說的，你永遠看不穿這個男人。」

  黑霧有些不解。

  神秘，是夢魘身上最顯眼的標籤。

  「我雖然被困在這一層，但過去百年的事，略有耳聞。」

  加百列平靜說道，

  「百年光陰，彈指一瞬間，人族能有今日光景，夢魘功不可沒。」

  對於人族，黑霧興趣不大。

  「繼續說，第二位呢？」

  「那把劍...」

  加百列沉默了片刻，再次開口，

  「那把劍，是三代至強者中最強的。」

  顯然，這是加百列的個人看法。

  黑霧並不認可。

  在黑霧看來，無論夢魘、無痕有多恐怖，都無法強過逍遙。

  隔著千萬里遠，跨越兩個世界，逍遙隨手用一道雷劫劈死了荒族999級的強者！

  那道雷劫，給黑霧留下了極深的心理陰影！

  黑霧追問道，「有多強？」

  加百列認真說道，

  「強到...能在我投降之前擊敗我。」

  黑霧：......

  那確實強。

  辱天使族這方面，不止外族會辱，連天使族自己人辱起來，也是一把好手。

  「行了，獻祭馬上要結束了。」

  黑霧冷哼一聲，

  「本來，我打算帶你離開這一層的，但看到你這副廢物模樣，已經沒什麼用了。」

  面對黑霧的辱罵，加百列毫無感覺。

  罵就罵唄。

  過去七十二年，他一直渾渾噩噩度日。

  曾經閃耀無比的明日之星，從天上墜落，一蹶不振，徹底泯然眾人。

  族人對他的態度也慢慢變化：鼓勵→同情→憤怒→羞愧→辱罵→無力→麻木。

  最後，所有人都麻了。

  「反正你活著也是受罪。」

  黑霧冷笑道，

  「去，到山谷前攔住人族的第四代至強種子。

  別怪我沒提醒你，修羅參與過圍殺惡魔之祖，可不是什麼水貨。」

  加百列向前走去，一邊走，一邊平靜的說道，

  「惡魔之祖很強嗎？」

  他回頭看向黑霧，嘴角微微上咧，語氣中第一次出現了波動。

  有那麼一瞬間，黑霧仿佛看見一尊十二翼黑天使站在自己面前。

  加百列不屑說道，

  「同階之下，我殺他如屠狗。」

  說完，加百列轉身離去。

  如此耀眼的天才，如此不羈的強者，遇見那把劍之後，徹底沉淪...

  突然間，

  黑霧對『人族至強者』似乎有了不同的認識。

  難道說，前三代的人族至強者，都和逍遙一樣強？！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未免也太恐怖了！

  人族這一代至強種子修羅，黑霧是見過的。

  實力確實不弱，也有點小聰明，但總感覺...沒有那麼誇張。

  缺了點什麼的樣子。

  但是，

  從魔神、加百列等存在口中，黑霧不斷聽說，人族曾經的至強者有多恐怖。

  至強者夢魘，一句話，讓第五魔神求死至今。

  至強者無痕，499級時廢掉989級的天使族至強種子...

  一個又一個事實擺在面前，讓黑霧不得不動搖！

  黑霧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難道說，修羅只是一個特例？」

  ...

  山谷入口處。

  一尊天使靜靜站著，好似雕像一般。

  沒過多久，一條地獄三頭犬之影走了過來，圍著天使繞了一圈，做了個標記，轉身離去。

  又過了一會，一個骯髒弱小的吸血鬼飛了過來。

  吸血鬼反覆打量著天使，不停點頭，嘴裡說著讓人聽不懂的話。

  比如：「毛很多，是只肥羊。」，「天使族這一代至強種子還行呀，比狼人族強多了。」，「惡魔領主肯定喜歡。」之類的。

  吸血鬼離開後，又過了片刻。

  一名黑袍法師，出現天使的視野範圍內。

  如同雕塑一般的八翼天使，有了動作。

  加百列看向遠道而來的法師，認真說道，

  「我能感受到，那把劍在你身上。」

  修羅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天王劍，確實在我身上。」

  「用那把劍殺了我。」

  刷——

  八道光翼展開，加百列渾身爆發出恐怖的氣勢，燃燒起無窮的鬥志。

  這一刻，他仿佛重回當年那個天使族的至強種子！

  八翼光天使沐浴在神聖的光芒之下，冷酷且平靜的說道，

  「或者...被我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