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螢火蟲般飄蕩的金色星芒快速的散去,如虛幻破碎,帶走了屬於軒轅婉兒的氣息。💎😂 ➅➈ร𝐇𝕦𝔁.𝕔𝓸м 😡😝
一聲悶響,風逍跪倒在地上,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雙手依然維持著之前抱著她的姿勢,不願相信她真的就這麼離他而去了。
一把古樸的重劍從天而降,「鏘」的一聲插在風逍身前的地面上。此時的軒轅已經失去了那層散發著王者氣勢的金芒,而是變成古樸的銅色,劍柄與劍身的紋路也變得模模糊糊,一如風逍第一次見到軒轅時的形態。只是,當初的它是因為被整整七道封印完全封閉了力量,而如今是因為它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被抽空力量的天玄?被封印的軒轅劍:神力被完全抽空的天玄?被封印的軒轅劍,無法以任何方式修復。效果:攻擊+1。
曾經的東方上古十大神器之一,有著「最強力量」稱號的軒轅劍,此時已經徹底的化作一把廢鐵。
風逍顫抖著伸出雙手,輕輕的將它從地面上拔出,入手冰冷厚重,卻已經沒有了那種讓人想要臣服於劍下的王者之氣。他的五指緩緩的從劍身划過,輕微的仿佛在撫摸一個沉睡的嬰兒。
又是一滴眼淚落下,滴落在已經失去光芒的軒轅劍身上。
婉兒走了……以後再也感受不到她的存在,再也看不到她的仙影,再也聽不到她那似乎永遠喚不膩的「風哥哥」。
曾經不知眼淚為何物的他,不知何時開始已經慢慢的察覺自己的脆弱。瑤兒離去,他悲痛欲絕,脆弱的心無法去面對那刺骨之痛,於是,他逃避了,封閉了自己的意識,讓無數人為他哭斷腸。如今,軒轅婉兒離去,他再次傷淚揮灑——他其實一直都是這麼的脆弱,曾經的堅強,只是因為無人扯動他心中的那根弦。
手邊,是那個被軒轅之力凝成實體的圓形法陣,法陣周圍蒙著一層厚厚的金芒,讓風逍無法看清它的全部,只能隱約看到法陣呈現四足鼎立之狀,圍著金芒明顯更加濃烈的中心,
真正的失卻之陣徑長足有十幾米,而它的徑長只有半米,因為畢竟它只是由能力被封印大半的軒轅凝化而成,但儘管如此,它依然有著催動女媧石「復生之陣」的能力,也僅僅只能勉強催動「復生之陣」,並且造成遠大於正常失卻之陣的殘酷懲罰。💘😂 ➅❾𝓼𝐇ย𝕏.ℂㄖ𝕄 🌷💲
因為自己,為了喚醒自己,婉兒就這麼去了,帶著依戀和滿足,以及無限的遺憾與不舍。
悲傷的聲音隨風遠去,帶起片片蒼涼。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低著頭,緩緩的站起身來,在他起身的同時,一滴水滴落到地面上。
「我早該想到……我早該想到的,婉兒會為了我付出一切,如果築成失卻之陣那麼簡單,她早就會在瑤兒離去的那一刻就告訴我,又怎會等到今天……」
端木伊人,在別人面前,她依然是那麼的高傲清冷,甚至淡漠排外,即使是在那半年的時間裡,她一如既往的冷靜,沒有太大的感情波動。但只有風逍知道,在其他女孩不在的時候,她總是把頭靠在他幾乎冰冷的胸口,一邊摩挲著他的臉,一邊輕輕的低語:「醒過來好嗎?我現在已經會做好多菜,會洗衣服,會收拾房間……也會很好的伺候我的男人。你醒來,我乖乖做你最好、最乖、而且不會吃醋的小情人好不好?」
她已經忘記了自己曾經是端木家的大小姐,心與身都牢牢的系在他的身上——縱然他為了瑤兒,自私的將悲傷完全的甩給她們。
但,那原本該有的欣喜若狂,如今已經完全的變質。
「失卻之陣」被他傳送入煉妖壺之中,它是由軒轅之力凝成的實體法陣,除非被使用,否則永遠都不消散。
婉兒的離去猶如在他心上插上了一把劍,讓他痛徹心扉,也讓他痛的清醒,回憶在清醒中混亂的切換著。
還有,那個發誓永遠追隨他的蕭天。瑤兒的死也必然讓他承受著錐心之痛,痛苦的同時,還要背負著無數的壓力。支撐風城,支撐龍風集團的外務——甚至還要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準備著關係到華夏未來的世界武鬥大會,每一個,都足以將一個普通人輕易壓垮,但他就這麼默默的背負下來,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訴過苦,也從來沒想過要把自己的負擔讓他人來分擔,因為他不敢,也不能有絲毫的疏忽。😾🐺 ❻9𝓈ⓗᑌ𝕏.𝔠o𝕄 ൠ✌
陳冰兒,那半年的時間裡,他每天都會清楚的感覺到她的存在。在他身邊時,她從不說話,僅用自己冰寒的身體來傳遞著痴戀與渴望。身體雖冷,但眼神卻暖的能融化任何堅冰。半年之中,為了保護他和幾個女孩的安全,除了進入《輪迴》世界,她極少離開他,連自己原本的家也沒有回過幾次,因為她發過誓,只要有她在,再也不讓他受到哪怕一絲的傷害,她已經無法再承受一次相同的打擊。
空間變得壓抑,空氣的流動仿佛也因此而變得沉悶緩和,風漸漸停止了呼嘯。隨著金芒的完全散去,原本看熱鬧的白狼們也收回它們的目光,繼續著它們百無聊賴的遊蕩。唯一不變的,是那個跪倒在地,靈魂仿佛已經完全出竅的男子。
蕭瞳影,半年的時間裡,她只看過他一次,那一次,她用尖利的指甲掐著他的耳朵,惡狠狠的說道:「姐姐為了你每天累的連命都不要了,你卻每天在這裡睡大覺,等你醒來的那一天,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他們都是那麼的堅強,唯有自己,選擇了逃避,選擇了倒下,在婉兒付出了生命之後才悠然醒來、
悲傷,可以讓一個人快速的成熟,而更加的成熟,需要的是更大的悲傷。
風逍的雙目依然有些空洞,他小心的捧起那團金芒,一股熟悉的氣息從手心傳入心中,他的臉色更加痛苦幾分——這是以軒轅的全部力量,以婉兒的存在所換來,代表的是將瑤兒復生的唯一希望。
在他昏睡的那六個月里,外界的信息依然通過聲音自發的傳入他的腦際,如雕刻一般刻在他腦中,此時的他,可以清晰的回憶起那段時間裡所聽到的一切。
自己究竟對得起誰?
半年的時間裡,他們每一個人都把自己的苦壓抑在心裡,以最讓人舒心的一面面對著每一天,這麼久以來,他們沒有一個人倒下……因為他們倒下了,就沒有人去照顧他,保護他,就沒有人為他洗澡、餵飯……還有那沒有間斷過的呼喚。
曾經的堅強只是一層脆弱的外衣,剝去之後,露出的是軟弱與自私。他醒了,在痛苦中以笑聲嘲笑著自己。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人在受了巨大刺激之後,總是喜歡發出蒼涼的笑。因為那是對命運,對自己的嘲諷與頓悟。
寶寶,她要學習,要陪媽媽,但每一天,她都會坐好遠的車去看他,因為對她來說,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可以比他更重要。起初,她總是哭,後來,她不再哭了,而是每天捧著他的手,認真的向他訴說自己的乖巧與自己的進步,用她依然稚嫩的小手向他傳遞著自己的心。
心越來越痛,直到痛的麻木,他看著地面,忽然如痴狂一般悲涼的笑了起來……
每天,她陪他的時間最長,經常,她拿著剪刀,一根一根的修著他完全變白的長髮,痴痴的念道:「少爺,柔柔更喜歡你留好長的頭髮呢,那在少爺醒來之前,就留著長發好不好……」
頃刻間,他再次淚如泉湧。
婉兒就這麼去了,只為讓他變回原來的他。
楊夕若,這個原本柔弱,無論做什麼都對他依賴到極點的女孩完全的變了,失去了依靠,甚至說是自己的支柱,她沒有倒下,而且完全收起自己脆弱的一面,臨時擔當起了家裡的主人,以嬌弱的肩膀擔起已經搖搖欲墜的家。如果沒有她,柔柔與伊人或許早已垮掉。耳邊迴蕩起她無數次讓人心痛的低語,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會脆弱的如此肆無忌憚。
水柔柔,人如其名,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如水一般柔柔弱弱的女孩,她總是那麼的愛哭,高興的時候會趴在他懷裡嗚嗚的哭,傷心的時候同樣會趴在他懷裡淒淒的哭。但是在那半年裡,她卻很少哭過。不知道多少次,他聽到她拼命的壓抑著眼淚,對著他說:「柔柔一定聽夕若姐姐的話,一定不會哭的,因為柔柔還要給少爺做飯,給少爺洗澡、換衣服、修剪頭髮,還有等少爺快點醒來……」
半年前,瑤兒離他而去,他的世界完全崩潰,於是,他逃避了,在痛苦中封閉了自己的意識,在痛苦中墮入修羅之道,讓靈魂變得死寂,以殺伐與暴戾抹掉悲傷——是啊,他解脫了,不但不會再感受到痛苦,反而享受著只屬於修羅的殺戮快感,卻自私的將無數的悲傷甩給了那些關心他的人。
笑過之後,他如一尊石雕般靜靜的跪在那裡,全身上下,唯有白髮隨風輕舞,宣洩著淡淡的悲涼。
「這是我今生……最後一滴淚。」
仿佛靈魂出竅,他失聲的叨念著,深深的痛苦與自責絞痛著他的神經。
他抬起頭來,看著天空,臉上再無一絲水跡,也再無一絲悲傷迷茫。宣洩之後,他找回了自己的路。
因為媽媽說過,哥哥一定會回來,所以不可以哭。
是自己葬送了婉兒……風逍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她追隨著自己,陪伴著自己,一直就這麼默默的付出著,直到自己對她的付出完全形成了習慣——直到她付出了自己的全部,抹去了自己的存在。
在他面前,她依然是那個人人懼之的蕭家魔女,但隨著她聲音的傳入,那不斷滴落到他臉上的暖暖的水滴又是什麼……
「婉兒……你讓我怎麼還你這份情……」
已經變成古銅色的軒轅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他默默的看著它,嘴角忽然露出一個溫暖的笑,輕柔的說道:「婉兒,等我……無論多難,我都會把你帶回來。我說過,誰都不可以把你從我身邊帶走——誰都不可以!」
閉著眼睛享受了一會兒這裡的風,他平靜的看了一眼周圍,離開了《輪迴》世界。
離開的方式,依然是指令般的下線。自始至終,他都無暇去想起自己其實連身體都已經進入了輪迴世界。
(嚴重提醒!!下一章,還有下下一章一定要睜大眼睛仔細看,最好一個字都不許放過。因為短短兩章,就填補無數的大坑——注意,是大坑!如果看完後覺得雲裡霧裡莫名其妙的,那立刻乖乖的去從第一章開始重溫一下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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