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帝國社區白襪部
樓主:呵呵,是我,我就是昨天發帖說要跟BF出櫃的樓主,感謝大家的回帖,我收到了每一個人的勇氣,我能感受到你們在我身上寄託的期許。
但是很抱歉,我註定要讓大家失望了。
我跟BF相戀三年,起初是我主動追他,但是我們在一起之後,他對我非常非常好,簡直把我當做手心裡的寶。
人人都說G圈無長久,但我並不認同,我以為我和我BF,是可以長長久久一直在一起的。
前不久我生病,高燒,他在我身邊不眠不休守了三天三夜,這讓我覺得,這個人是真心對我好,他可以接受我,可以包容我的一切,讓我有膽量徹徹底底對這個人坦白,我們兩個人之間不再有隔閡,不再有秘密。
於是我說了,我什麼都說了,為了這一刻,我準備了好久,各種書籍,資料,還有我發自肺腑的表白,就是讓他能夠接受我,讓他知道這世界上還有我這樣一種人。
然而……
我無法忘記,他聽到這一切後那鐵青的臉色,死一般的沉默,隨之而來的兩個字,變態,這兩個字,一個字刺中我左心房,一個字扎進我右心室,徹底宣判了我的死刑。
在他離去後的每一秒,這兩個字都反覆地在我腦海中回放,就像有人惡意按下了REPLAY,永遠都不會休止。
我天生是GAY,從青春期起就目光就只追隨著身邊的同性,我喜歡男生青春陽光的味道,我看到運動場上的男生鞋幫處欲隱欲現的白色船襪,那麼純淨,那麼聖潔,就無法控制自己,這是我與生俱來的本能,它刻在我的靈魂里,我無法擺脫,只能選擇接受。
身為一個同志,我跟很多同類人一樣,經歷過暗戀,經歷過表白失敗,心中也有一個永遠不能碰觸的直人兄弟,這些我都挺過去了,也終於尋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快樂。我是一個潔身自好的人,我忠於我的BF,從來不會在外面亂來,對於那種異於常人的癖好,我只能隱忍,隱忍,再隱忍,生怕會被他發現我的真相。
然而時間越久,那種壓抑的感覺越重,越讓人無法承受,漸漸地,每一天每一天,我都過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有時我常常想,我已經走上了同性戀這條不歸路,我到底為什麼要在這條狹窄的道路上越走越窄呢……
我明明有那麼愛我的BF,我為什麼還是不甘心,還要貪心,妄想他接受這樣一個下賤的自己,一個連自己都瞧不起的自己……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我不能怪罪任何人,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奢望太多。
謝謝帝國里的朋友,來到這裡,認識你們,是我此生最榮幸的一件事。
你們讓我感到,我在這個世界上並不孤單,我不是一個人。
曾經的日子,你們陪我一起走,接下來的日子,卻請恕我不能繼續奉陪下去……
如果有來生,我希望我是一個正常人,一個可以活在陽光下的人,如果我是女生,會有愛我疼我的男友,如果我是男生,會跟心中的她走進婚姻的殿堂,膝下兒女成雙,子孫繞堂。
「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襪子,和你身上的味道……」
這麼美好的愛情,原來只能存在在歌詞裡。
在另一個世界,也會有這麼動聽的歌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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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X在公頻上說得話也被徐賢看到了,他私戳了葉朗。
【私聊】花滿樓:什麼情況?
【私聊】夜狼:他是胡黎。
【私聊】花滿樓:唱歌的那個胡黎?原來他也玩這個?
【私聊】夜狼:我也是剛剛才知道。
【私聊】花滿樓:那羊羊又是怎麼了?
LM的人都走了,小羚羊還在那裡又跳又叫,一看就是不爽的樣子。
【私聊】夜狼:他又在那裡給自己給自己製造假想情敵了。
上次是鈴鐺兒,這次是胡黎,不得不承認凌揚的想像力也很豐富。
【私聊】花滿樓:暈,剛才胡黎那句話是挺讓人誤會的,你不跟羊羊解釋一下?
【私聊】夜狼:讓他有點危機意識也好。
【私聊】花滿樓:=。=阿朗你變壞了。
徐賢有些好奇,他之前就知道白礱他們跟胡黎不對盤,但沒想到雙方的梁子是在遊戲裡結下的。
【私聊】花滿樓:你們跟LM到底是因為什麼不合?
【私聊】白少堂:LM幫里有個人曾經是我們的副幫主夫人。
【私聊】花滿樓:副幫主?不是羊羊嗎?
【私聊】白少堂:是另一個副幫主,孟琥,你見過的。
【私聊】花滿樓:啊!那不就是羊羊以前的……情敵?
【私聊】白少堂:姑且可以這麼說吧,之前我們就不喜歡她,但是表面上還勉強維持,後來那兩人離婚,雙方就徹底交惡了。
【私聊】花滿樓:好複雜的關係,我還以為你們口中孟琥的女友是現實中的。
【私聊】白少堂:是現實中的,她也是我們院裡的,是司令員的女兒,她最早玩遊戲就是因為知道了我們在玩。
【私聊】花滿樓:那為什麼她會在LM,沒加你們幫?
【私聊】白少堂:她表哥在那邊。
【私聊】花滿樓:醬紫啊……
【戰鬥】白少堂狂性大發了!
【私聊】花滿樓:???你開紅做什麼?
【戰鬥】白少堂向彭大師發起了攻擊!
徐賢一愣,這傢伙不是早就滾蛋了嗎?
白礱是風息系法師,一抬手一股巨大的龍捲風,直接把對方吹了起來。
【當前】彭大師:我是來參加婚禮的,為什麼殺我!
徐賢也發現問題了。
【當前】花滿樓:老公你打錯人了!他不是彭大帥,他是彭大師啊!
白礱一收手,風頓時消了,可憐的彭大師從半空中摔了下來。
【當前】白少堂:抱歉,認錯人了。
【當前】彭大師:……靠!
徐賢本來以為這樣就消停了,誰知轉眼白礱又吹起一個,徐賢定睛一瞅,差點跳腳。
【當前】花滿樓:他也不是彭大帥,他是彭太帥!
彭太帥也摔了下來。
【當前】白少堂:Ooops。
【當前】彭太帥:……Ooops你個頭啊!
白礱連錯兩次,仍然不吸取教訓,又捲起第三道颱風。
【當前】彭太師:我就知道下個是我,這年頭取個名字真心好難╮(╯▽╰)╭【當前】白少堂:算了,反正大家都這麼像,乾脆一起。
他催動群攻法術,瞬間場上全是龍捲風,風卷著人,人擠著人,本來就顯擁擠的月老廟頓時亂作一團。
溫柔的徐賢這一刻終於掀桌了。
【當前】花滿樓:還讓不讓人結婚了啊!!!
他算是發現了,白礱這傢伙在現實中就蠻不講理的,什麼都是他說得對,在遊戲裡就更加變本加厲了,難怪大家都說遇到瘋人院的人寧可繞著走,也不要跟他們講道理,有這樣一個幫主坐鎮,這個結果真是一點都不讓人感到意外!
※
凌揚早上又睡懶覺,昨晚徐賢跟白礱線上婚禮,說好的六點迎娶,結果一直拖到晚上十一點半儀式才進行完,然後又各種鬧婚房,折騰到下半夜才散,還好第二天是周末不用早起。
他睡得迷迷糊糊,就感覺自己身上的被子被一下子掀走了,頓時感到一陣寒意。
凌揚從小睡覺就不喜歡穿衣服,就是長大了這個毛病也改不過來,只要是在自己家身邊又沒外人,他鐵定裸睡。
續被子被掀以後,他感到有什麼重物壓上了自己胸口,硌得他肋骨生疼。
被擾了美夢極度不爽的凌揚掙扎著睜開眼,正要開口罵人,低頭一看抵在身上的東西,立刻噤了聲。
葉朗不知什麼時候搬了張椅子坐在床邊,十指交叉愜意地放在腹前,伸出雙腿搭在床沿,靴底不偏不斜抵上了凌揚左胸。
那是雙黃棕色馬丁靴,刻意做舊的擦色效果使它看上去更像古銅色,明明是柔軟的皮質,卻給人以堅硬金屬的錯覺。
凌揚眯著眼打量了一番,「老公你又買新靴子了?」
「嗯,」葉朗淡淡道,歪過頭去仔細觀察,腳下也隨著視線徐徐轉動,似乎是要從各個角度欣賞自己的愛靴,靴底伴隨著他的動作在凌揚胸口緩緩摩擦著,甚至還不經意地蹭過敏感的某處。
就像被一股電流擊中身體,凌揚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他甚至可以清晰地捕捉到鞋底的十字花紋路在裸露肌膚上的運動軌跡。
「喜歡麼?」葉朗問。
凌揚拿不準他問得是到底是喜歡靴子還是喜歡別的什麼,半吞半吐道,「喜歡……」
葉朗的視線向一邊掃去,凌揚也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頓時感到濃濃的絕望。
「你硬了,」葉朗似笑非笑道。
「我……晨勃嘛,正常男人,早上都會有,你懂的……」
葉朗點點頭,似乎認為這個解釋再合理不過。
凌揚這才想起來,今天周末,兩個人約好了要出去。
「啊,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起。」
「你接著睡吧,」葉朗腳尖一用力,把準備起身的凌揚又壓了回去,「我就是來告訴你,今天公司有事,我要過去一趟。」
凌揚好生無語,「約會取消這種事,你發個簡訊來不就好了麼,何必還要特地跑一趟?」
葉朗腿一收,站起身來徑直往外走,「做做日常。」
葉朗一出去,凌揚一把把旁邊的被子抓過來裹好,尼瑪太危險了,裸睡這個習慣果然還是要改掉。
日常?那是什麼?他剛才是在調戲我吧,是在調戲我嗎?是在調戲我吧!
難道他知道了?他不會知道吧!他真的知道了嗎?
啊~~~~~凌揚要瘋掉了。
他腦中靈光一現,突然想到昨天那個帖子,是了,他昨天不是下定決心如果那個人成功了自己也去跟葉朗坦白的嗎?
凌揚連衣服都來不及穿,直接裹著被子就衝到了電腦前,用最快速度開機登錄了帝國,進到白襪版,找到了昨天那個樓主新發的帖子,那個帖子很長。
他一行一行地仔細看下去,閱讀速度越來越慢,整個人也像跌入了萬丈深淵。
讀完最後一個字,凌揚閉上眼,痛苦地抱住了頭,不能說啊,不能說……
※
葉朗到了公司,卻沒有進門,而是來到公司對面的咖啡廳,有人已經在這裡等他了。
「你喝點什麼?」對方表現得很熱情,似乎對今天約見的目的胸有成足。
「不用麻煩了,你叫我來做什麼?」
胡黎見葉朗這麼說了,也就不再拐彎抹角,直接從包里掏出一支錄音筆來。
「你上次說要證據,這就是我的證據。我可以明白得告訴你,小羚羊到底是個什麼人,我說得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我沒有騙你。」
錄音筆上插著耳機,葉朗盯著對方看了幾秒,才慢慢拿起耳機帶上,胡黎按了幾個鍵,然後抱臂靠後,情不自禁露出了得意之色。
那段錄音是從中途開始錄的,顯然是有人聽到開頭,察覺出這番對話的價值,於是便起了偷錄之心,背景是柔和的輕音樂,人聲雖然不是很大,但卻能很清晰地聽到每一個字。
雖然之前就從凌揚和白礱口中聽說過這段往事,不過親耳聽到喜歡的人跟另一個人告白絕對是另外一番滋味,尤其是對方還是跟凌揚有著十六年過去的初戀。
錄音很短,一下子就聽完了,葉朗面無表情地把耳機摘下來,「你的目的是什麼?就是想讓公司跟你的樂隊簽約?」
「那種事情我會靠實力去爭取,我相信我們樂隊有那樣的實力,不需要私下做這種小動作,」胡黎義正言辭道,「我只是想善意地提醒你,不要被小羚羊的表象欺騙了,他是個不知廉恥的小三,他根本配不上你……」
葉朗騰地一聲站了起來,嚇了胡黎一跳。
葉朗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太了解凌揚,這段錄音還真得能起到挑撥離間的作用,只可惜,自己已經不是當初被鈴鐺兒三人組耍得團團轉的那個葉朗了,如今他已經可以透過一層又一層的謊言,捕捉到凌揚真正的本質。
「你想說的我都知道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
葉朗轉身就往外走,胡黎見他這副樣子還以為是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心下竊喜,抓起桌上的錄音筆就跟了出去。
胡黎一走出咖啡廳,突然感到一陣衝撞,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一個人飛快地從他手中奪走背包,待他意識到遇上了搶劫之後,那人已經跑出去老遠。
胡黎立刻追了出去,「打劫!攔住他!」
葉朗也意識到這邊的突發狀況,他一扭頭,就看到劫匪抓著胡黎的包快速逃竄,眼瞅要撞到前面一個身材瘦小的姑娘。
「滾開!」劫匪吼道。
緊接著,就見那姑娘電光火石般反手扣住劫匪胳膊,一個借力把對方過肩摔,那劫匪的衝力很大,這一下被摔出去好遠,包里的東西也灑了出來,散落一地。
葉朗見那身形動作好生眼熟,再仔細一看,果然是鈴鐺兒。
此時胡黎也衝到跟前,都沒來得及向見義勇為的鈴鐺兒致謝,急急忙忙去拾地上的東西。
胡黎把灑了一地的東西都撿起來,似乎還露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焦急地四下尋找。
葉朗也走了過去,胡黎連忙問他,「你看到我的錄音筆了嗎?」
葉朗在地上左右打量了一下,搖搖頭。
胡黎似乎特別緊張那支筆,又擔心掉在半路,於是匆忙折回去找。
「啊,」一旁的鈴鐺兒突然叫了一聲,從自己背包的夾縫裡拿出一支筆來,「你要找得是不是這個?」
她一抬頭不見了胡黎,卻看到了葉朗,「咦?是你。「
葉朗沖她點點頭,「好巧。」
「你認識剛才那個人?那麻煩你把這個轉交給他吧,我有事趕時間,要先走了。」鈴鐺兒把錄音筆遞給葉朗就跑掉了。
葉朗拿到錄音筆,又回頭看看還在仔細排查每一個角落的胡黎,聯想起剛才他那副緊張的模樣,本能地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他不動聲色地把筆揣好,穿過馬路回到公司。
雖然是周末,但加班的人不少,見到葉朗都親切地打招呼。葉朗來到二樓大辦公室自己的座位,掏出口袋裡的錄音筆仔細打量起來。
這是別人的**,到底要不要聽呢?
他猶豫了半天,眼前浮現得始終是胡黎問他看沒看到錄音筆時的表情,似乎那裡面有著天大的秘密,絕對不可以讓葉朗發現。
考慮了好久,葉朗還是抓過了耳機。
錄音筆里的東西並不多,除了方才胡黎給葉朗聽過的那段偷錄,就只有三段清唱,曲調很陌生,似乎是原創。
不得不承認,胡黎在唱歌方面很有天賦,不然公司也不會花那麼大精力考察他,不過他們公司在業內也是很有實力,就連吳冠鋒那種水準的都能捧紅,這也是胡黎一直在爭取跟他們簽約的原因。
把錄音筆里的內容從頭到尾聽了一遍,葉朗也沒發現有什麼值得隱瞞的內容,如果說是那段偷錄內容,葉朗已經聽過了,對方沒必要緊張,如果是那幾首歌……難道是擔心被盜用?
葉朗拿起錄音筆前後仔細打量著,想不出疑點來。
公司負責媒體的同事小劉從葉朗桌前經過,看到葉朗在研究手裡的筆,插嘴道,「咦,少爺,你也用這款筆呀?我也有一支。」
葉朗轉頭去看他,「這不是我的,這種筆很常見?」
「是啊,」小劉走了過來,「這款性價比很高,業內不少人都用它。」
小劉還以為葉朗自己想買,於是滔滔不絕介紹了起來,「這種筆最大的優點有兩個,一個是收音效果特別好,就是說話聲音小也能錄得很清楚。」
葉朗想起那段偷錄,確實。
「第二就是它有一鍵加密,不想被別人聽到的錄音,一鎖就行了。」
「加密?」
「是啊,你也知道干咱這一行的,經常會有一些機密新聞不想被別人知道,錄音筆帶加密功能很方便。」
原來如此。
「那要怎麼解呢?」
「這個就得問加密的人拿密碼了。」
「如果對方忘記密碼呢?還有別的什麼途徑?」
小劉撓撓頭,「倒不是沒有,有專門破譯這些設備的專家,不過破解起來就要花上一些時間了。」
「你認識?」
「還算熟。」
葉朗把筆交給他,「幫幫我。」
「哦,沒問題啊,」小劉接過去,他也沒問這筆的來歷,他們這個行業察言觀色最重要,雖然葉家的小輩在工作上跟他們平級,平時也能打成一片,互開玩笑,但關鍵時候,誰是少東他還是分得清楚。
「得過些日子才能好。」
「好的,謝謝你。」
小劉拿著錄音筆走掉後,葉朗留在座位上,閉上眼,耳邊就響起凌揚的聲音。
——我知道你跟她在遊戲裡成親了,但有些話,我必須說出來,不然我怕我會憋死。
——我們認識十六年了,這十六年裡,你一直當我是好兄弟。
——對不起,我騙了你那麼久,但是,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對你的感情從來都不只是兄弟……
——老虎,我喜歡你,不是兄弟的那種喜歡,是另一種喜歡,你明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