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周圍的近戰玩家拼命殺出，配合遠處飛來的箭矢與魔法，搭配形形色色的打斷技能，試圖破壞技能釋放。
可惜，收效甚微。
對方的韌性值之高，壓根不是玩家可以企及！
「開！」
某一刻，江寒猛地握拳，徹底發動技能，數十道鮮紅法陣在虛空逐漸融合，崩塌寸寸空間，使得灰色霧氣自混沌中溢出，向上翻騰，籠罩碧藍如洗的天穹。
雖說亡靈天災的冷卻時間極其漫長，但在旺財的禁·混沌之獸下，實際所有技能仍舊至多三天冷卻。
「滴答！滴答！滴答！……」
短短數十秒，晴空不再，灰濛濛的雲層降下漆黑雨滴。
望著這熟悉的畫面，江寒表情平靜，眸子裡儘是淡然。
已經成為亡靈而復活的人若是死去，無法在亡靈天災的再次復活，但即便如此，恐怕也會讓第一次亡靈天災中未曾產生靈魂之火的死者，受到感召而甦醒，使得骷髏大軍得到無法想像的壯大。
當然，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做了也無意義，他倒並非故意想讓原住民承受亡靈天災所帶來的噩夢。
「抱歉，帶來十萬年的痛苦。」江寒低聲自語。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會這麼做，但他不會否認，自己的所作所為讓原住民蒙受莫大苦難，哪怕他們只是數據。
木已成舟，無法挽回！
既然如此，這亡靈天災因他而起，也該……因他結束！
「叮！~」
系統提示：請為所有亡靈施加特殊指令！（註：必須極其簡單，複雜不生效）
再次發動，江寒需要的，本就不是亡靈天災的效果，而是釋放之時所帶來的額外作用。
「全力擊殺罪惡君王！」
江寒一字一句，說出早已想好的指令，但聲音只有自己才能聽到，嘈雜周邊無從知曉。
這算是卡了個bug，已經被施加過指令的亡靈，未必還會乖乖聽話，他只是盡力而為罷了。
此外，亡靈之中不乏強者，也是一筆豐厚的經驗，不容忽視。
「蓬！」
天恆大陸上，因亡靈天災而復活的死靈霍然抬首，腦中靈魂之火劇烈顫動，似乎接收到指令，不約而同地做出相同決定——
殺向長青草原！
在施放亡靈天災之後，江寒劍起劍落，繼續漫長的屠戮，仿佛剛剛的舉動，僅是一閃而逝的休止符。
往日寧靜的草原，引來一波又一波的躁動。
近乎全服的玩家為誅殺罪惡君王而匯聚此地。
「轟隆隆……」
草坪震顫，土地因鮮血而泥濘。
「桀桀！桀桀！桀桀！……」
密密麻麻的骷髏海洋洶湧而至，森森白骨令人毛骨悚然，它們提著各種各樣的武器，發出刺耳喑啞的嘶吼，完全沒有搭理謹慎提防的玩家，殺向罪惡君王。
「連你們也要背叛我嗎？」江寒發出撕心裂肺的怒吼，以杜絕玩家的狐疑。
「亡靈都要幫我們殺一江寒水？」
「天秀，眾望所歸！」
「穩了！這把穩了！」
……
玩家們樂見其成，欣喜若狂。
消息靈通的他們，已經得到來自其他玩家的告知，天恆大陸的所有亡靈都在行動，全力趕往此地！
全服玩家加上遊戲裡的亡靈生物進攻罪惡君王！
他已沒有理由再活下去！
「不僅要升到滿級，他還要把整個天恆大陸的亡靈屠戮殆盡！」水之神明表情呆滯，被徹底震撼到了。
「要把天恆大陸因他而產生的混亂親手平息？」
「這一戰，玩家攔不住他，他很快就會出現在我們面前！」
……
那些超脫者心弦緊繃。
他們最是了解一江寒水幹了什麼，因此……
恐懼早已悄然種在他們心底，根深蒂固！
……
「嗤嗤嗤……」
殺戮仍在繼續，亡靈與玩家統一戰線，未能對戰局產生多大的影響，來自神聖麒麟的每一次踐踏，足以製造成片成片的死亡。
時間緩緩推移，江寒面色不改，來多少殺多少，無一例外。
玩家屍體的刷新速度，根本趕不上死亡！
當灰色霧氣消散，重新出現的太陽逐漸燥熱，照亮大地上的血流成河，緊接著又默默西下，見證枯骨與屍體堆積如山。
殺！
江寒行動機械化，到後面連出手都嫌麻煩，乾脆全權憑藉群攻技能清理人海。
而玩家在復活之後，仍會趕來，嘗試獲取更多積分，畢竟一點傷害對應一點積分，而一點積分……
可以上升幾萬甚至幾十萬的排名！
「還沒倦怠嗎？」很多隱藏在暗中的玩家咋舌不已。
講道理，原住民應該是有體力設定的，甚至於說，正是因為罪惡君王是原住民，才更應該有體力設定。
就算體力值很長，也總有用完的時候。
直到第二日清晨，江寒的等級提升達到240級，一天時間連升12級，可想而知在他手中淪為經驗的玩家有多少！
「冒險者，只會依靠卑鄙的人海戰術嗎？」
某一刻，不知殺戮多少生靈的江寒氣喘吁吁，把神聖麒麟化為神聖巨龍形態，飛入半空：「待我休息片刻，再來討教！」
「他累了！」
「機會來了！」
許多實力較為強大的玩家精神大震，徹底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果斷衝出人海，殺向江寒。
「嘶啦……」
一位蓄勢待發的玩家撕開手中捲軸，高聲道：「大家不必再等了，就是現在！」
「唰！」
捲軸被撕開的剎那，形成一根漆黑鎖鏈，纏向江寒，將之束縛，裹上好幾圈。
「叮！~」
系統提示：鬼王使用ss級道具【束縛捲軸】，您陷入無法行動狀態，持續五分鐘！
「啪——」
江寒稍稍發力，漆黑鎖鏈被他輕易掙脫，化為零星碎片消散。
與此同時，鬼王耳畔響起系統鈴聲——
「叮！~」
系統提示：很遺憾，由於您的ss級道具【束縛捲軸】所造成的無法行動狀態被永恆之劫·一江寒水強行打破，已失效！
「狗屎！」
鬼王臉色大變，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這也行？」
束縛捲軸可沒有所謂的韌性值，系統說了束縛五分鐘，就應該強行束縛五分鐘才對，居然能存在被強行打破的概念？
離天下之大譜！
「你不行，還得靠我！」美瑞區第一公會的會長「罪惡」同樣發動限制一江寒水的底牌，撕開一張寶貴的捲軸。
他們倒是不怕自己的成果成全他們，因為使用道具對一江寒水造成麻煩，能夠獲得高額積分獎勵。
「唰！」
道具發動，化為紫色的霧氣湧向江寒，後者試圖避開，發現霧氣具有追蹤效果，百分百命中，且無法驅散，只能停下身形硬抗。
「叮！~」
系統提示：冒險者【罪惡】對您使用sss級道具【鬼神封印】，成功施加禁療效果，一小時內任何治療效果皆無法對您生效，包括但不限於技能治療、攻擊吸血、生命回復！
「漂亮！」
鬼王盛讚。
禁療！
這對罪惡君王而言，足以致命！
哪怕對方可以屢屢復活，但在禁療效果下，或許也會僅剩一滴血，觸之即死！
「漂亮個屁！」來自恆河區的神聖象牙指向江寒，「有沒有成功禁療，你自己看不見？」
「……」
眾人望去，頓時怔住。
禁療的效果應該是成功施加了，但……
又好像沒有完全成功？
-2！
+12億！
-3！
-1！
+12億！
……
每秒加十二億生命值！
這他媽誰頂得住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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