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進入青龍寶藏開始,打敗自己的影子之後,沿著密室的提示,她找到了寂空城覓影樓下的那一處空間,然後,她找到了通向城市下從未被揭露出來的空間,空間用水膜徹底和外界隔絕開來,只要不是水膜允許,沒有任何人可以透過水膜來到迦樓羅留下來的空間。或者,如果不是青龍的首肯和提示,如果沒有自己手上的那一枚寂空指環,楚凝至今也只會對這個地方一無所知。
現在,她呆在城主大殿二層,她自己的工作室內,然後她開始明白過來,雖然整座城市被建木托舉到天空上,但是實際上,建木托舉起來的,除了城市本身,還有城市之下的一大塊凍土層,土層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托盤一樣將城市聞聞托起,並且在最下方的位置和建木的紙條連接。
「托盤」厚度非常大,最厚的地方甚至超過了十米,而且自從寂空城經過到目前為止的最後一次大戰之後,城市晉升成為高級城市,整座城市外貌完全改變,在那時起,城市內平坦的地面就像被什麼尖銳的東西頂著起來了,而且城主大殿和覓影樓被抬舉得最高,成為了整座城市的最高點。
因此,在覓影樓和城主大殿之下,那突起的土地,雖然不能完全算是地平線範圍,但是對於眾多人來說,那裡,確實是名副其實的「地面」。
從水平範圍來考慮,無論是覓影樓下的秘密樞紐空間,還是楚凝新發現的那一部分地下空間,其實都要比城市當中的許多建築要高,只是,之所以將這些空間依舊當作是地下空間,只是因為——這些密室,其實是被埋在地下的。
寂空城的地面,不是平地,是一座山峰一樣的地面,在山峰之上的,就是地面,山峰之下的,就是地下。
楚凝現在發現,自己似乎被困在了有水膜包圍的地下空間當中了。
她收回了作為試探的靈火,火焰似乎也已經對這些水膜沒有了任何的辦法。
楚凝看了看現在她所處的空間,因為是寂空城城主大殿內她自己的工作室,雖然沒有外人可以進來,不過這個地方依舊如同尋常一樣維持著最為整潔的畫面。她的目光從左側的牆壁一直看到了右側,除了正中間被水膜封閉住沒有辦法打開的大門之外,似乎剩餘的一切都非常正常。
房間內也有不少的書冊,不過多數只是記錄寂空城過往的書冊,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
不過現在什麼東西都沒有辦法忽視。楚凝往書架的位置過去,她隨意翻了翻上面的書冊,雖然沒有仔細看過,但是她對於這裡的書冊多少還是有些印象。
很快,她就發現了,這個書架當中,沒有多少的書籍,不過在某些地方,似乎還是被稍微塞進去了一點兒新的書本。
新出現的書很容易認出來,因為書冊的外表不像是原來被放在這裡的書一樣的裝訂風格,而且紙質不是帳冊,記錄冊或者是需要被長久保存的歷史書冊常用側牛皮紙材料,而是普通的白紙,從書冊邊緣看到的白紙,顏色都還是純潔無暇的白色,絲毫沒有因為時間的侵蝕而發黃。
所以,這本書是新的。
楚凝將她發現的這第一本書拿了出來,書皮是堅硬的銀色金屬,有些像不鏽鋼的材料,剛拿出來的時候,楚凝還以為自己抽出了一面鏡子。
而現在,她看到了書上刻著的那一個字。
——「二」
這應該是第二冊,這麼說來,這個地方應該還有其他這樣的書籍。
要說這些書冊和這一次密室沒有關係,就連楚凝自己也不能相信,她陸續地從這個房間內的書架上找到了好幾本這樣的書冊。
三,五,六,還有結束的七,因為她在第七本上,看到了一個「結」字。
還差第一和第四本。
楚凝心中一動,她忽然間想到了一個房間。
就在她剛才通過了的漩渦進入的地一個房間,是一個玄關,玄關左側的位置,壁畫後面,是一個書房。
那裡也有書架。
楚凝順著樓梯回到了剛才她來過的玄關位置,她直接從打開的壁畫旁邊進入左側的書房位置,因為書房是一個挑空的空間,相當於兩層的高度,而房間之內,所有的書櫃全部嵌入牆壁當中,直接抵到了天花板的位置。
她張開翅膀,手上放出靈火,藍色的火焰在這片空間當中化成一張半透明的薄膜,薄膜一如火焰一樣放出了無數的光澤,火光大面積照耀在書櫃之上,楚凝發現,在書柜上,好幾處位置都有光澤反射。
書籍的表面封皮是不鏽鋼一樣的金屬材料,可以將火光反射回來。
楚凝借著火光,檢查了第一個巨大的書櫃,她找到了第四冊。
不過,在此之後,她再無所獲。
第一冊不知道去哪了。
楚凝此時正張開翅膀,停留在半空當中,面對著靠近天花板部分的書櫃面前,她稍微開始走神。現在,從第二冊開始,一直到第七冊,她都已經找到了,不過第一冊似乎不知所蹤,而且,她已經大致翻閱過這六冊書籍,裡面所有的內容,都是一片空白。
一片寫有內容的白紙都不曾出現。
楚凝落回地面上,她將剛剛找到的第四冊放在了書房內的桌子上,她從背包當中拿出了剩下的五本書。
不過,就在她將這幾本書拿出來疊在一起的時候,這六本書籍,似乎忽然開始動了起來。
被壘成了一疊的六冊書,慢慢地整齊對齊起來,楚凝看著那幾本書慢慢移動,最後,這些書籍的書頁竟然開始快速地融化起來,就像是雪糕融化一樣,白紙全部化成白色的液體,流向了地面。
而六冊書的書封,金屬一樣的材料也在此時開始融化,融化後的書封看上去就像是金屬汞一樣,這些融化的金屬流到了地面上,最終慢慢攤開成一張錫紙一樣薄的金屬膜,那些原本流在地面上的乳白色液體,自動滾入了薄膜當中,最後,錫紙一樣的薄膜將白色的乳液包裹起來,形成了一個表面光滑如鏡面的不鏽鋼圓球。
楚凝一臉懵地看著地面上的球體。
這算什麼?
她將不鏽鋼圓球撿了起來,球體很重,是確實的實心金屬球,在她撿起來的時候,她忽然發現,這圓球缺了一塊。
就像是橘子被剝開了一瓣之後,剩下的那一大部分。
這一個金屬圓球,表面一層是大約兩毫米厚的銀色鏡面金屬,裡面是白玉一樣的材質,片刻之前,這些東西還是六冊書籍,現在,就變成了一個還缺少一瓣的金屬球。
第一冊啊,第一冊在哪裡?
難道在迦樓羅那裡嗎?
但是,要找到迦樓羅,首先也要先出得去啊——那些水膜....
楚凝無意間回過頭去,不過這一次,她忽然發現,那些讓她非常煩惱的水膜,竟然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完全褪去了,而且,從現在的書房透過打開的壁畫牆壁看向玄關位置,能夠發現,那一個將她帶來這一處空間的漩渦,又重新出現了。
「我這是要——去震旦找到迦樓羅嗎?還是說,可以去問一問青龍?」楚凝盯著漩渦位置,一時之間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