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能靠近她。」
楚凝頓了頓,嚮慕容焰問到。
魔王著實地驚訝了一下,他的臉上看得出來震驚的神情,此刻,他露出了一點兒瞭然,也或者還有一點兒疑惑的樣子,楚凝聽到他這樣問到:「你難道想要——」
楚凝點了點頭:「對,如你所想。」
「我要剔除她身上的因果之力。」楚凝盯著慕容焰,「焦殷身上有傳承自令狐昊天的因果之力,也就是焦殷成為了迦樓羅新的因果分擔之人,現在焦殷被施邪注入涅盤之火,也就是說,焦殷永生不死,因此她不會因為死亡而自動脫離因果之力。另一方面,焦殷體內的奪魄魔氣,使得她已經不再是人類,而是成為了一個徹底的魔族,魔氣來自於施邪——也就是直接和迦樓羅對上的人,因此,迦樓羅分出來的因果之力,也和奪魄魔氣直接對上。」
她抬起頭來:「我必須要這樣做,沒得選擇。」
「......」慕容焰抿了抿唇:「我知道你在說什麼。」
「那——」
楚凝看著現任魔王,嘗試著開口。
「好了,我知道了。」慕容焰眯起眼睛:「說實話,你自己提出來這個要求,我非常吃驚,因為我一直以為,沒有人會這樣做的。」
「等一下。」楚凝愣住,她從慕容焰的話中聽出了別樣的意思:「也就是說,你本來也想要找人解決焦殷這個問題?」
慕容焰似乎是思考了一會兒,隨後,她點了點頭。
「我本來也打算找你嘗試幫忙,因為,你是最直接接觸過施邪魔氣和迦樓羅氣息的人。」
現任魔王這樣說到。
「看來我正和你心意。」楚凝挑了挑眉。
「是這個意思。」魔王眯了眯眼睛,即使是請求的時刻,他神情當中自帶的驕傲還是無法散去,雖然楚凝知道,這份驕傲,未必是真的驕傲,這只是魔王自帶的氣場而已。
「施邪是我族之內最叛道的人,我不能說我們從未想過統治整個世界,但是至少,不應該以他那種方式。」慕容焰緩緩說到,他的聲音無悲無喜,似乎隱含著一些別樣的情緒:「施邪他,只在意自己,無論是不是魔族,只要是絆腳石,或者是可以利用的存在,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利用,他沒有親人朋友,只有手下和棋子,這樣的魔,太過無情,所以,當初施邪成為魔王,族內也不是完全擁戴他,只是他的力量實在強大,因此才將各方勢力壓迫下來。仙魔大戰之前,其實不只是世界大亂,就連魔界之內,也是非常混亂。」
他停了停,看著楚凝:「魔族戰敗,雖然我們覺得沮喪,但是也鬆了一口氣。我繼位魔王,除了我鳳凰守護者的身份,其實,也可能是我的性格。」
「我不喜歡戰爭,我是一個喜歡遊手好閒的魔族,所以,已經受到太多壓迫和壓力的族人,不喜歡再選一個新的『施邪』。我完全是剛好符合了他們的要求而已。幸好也沒有出什麼亂子。」說起這些過往的事情的時候,慕容焰沒有顯露任何不滿或者喜悅的神情,仿佛就在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情而已。「不過,在繼位沒有多久,我就發現了施邪秘密囚禁焦殷的地方。當時,因為戰敗之後逃走的那一縷施邪氣息擄走了焦殷,而且魔族之內他已經回不去了,因此最初,焦殷是被封印在鬼族邊緣。」
楚凝聽到這裡,默默地看了一眼修。
「仙魔大戰的時候,鬼族中立,除了不想捲入是非之外,還因為當時的鬼王寸零已經幾乎被黃泉之路困住了。只是鬼族相對於其他種族比較獨立,又有黃泉之路的鎮壓,所以一直沒有暴動。但是那時候的鬼王,應該已經感覺不到鬼族邊緣被封印住了一個人了。」
「原來是這樣嗎?」慕容焰自言自語:「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
他頓了頓,繼續說到:「其實當時的施邪殘識已經不是我的對手,只是他犧牲了一些特殊手段,然後逃脫了,所以我只能帶焦殷回來。當我回來之後才發現,他之所以這麼輕易地放棄焦殷,不是因為他真的黔驢技窮,不得不逃跑,只是因為,即使我帶回焦殷,我也已經改變不了什麼了。」
「我懂了。」楚凝聽到這裡,也算是對這段往事有了一點兒的了解:「當時奪魄魔氣已經成型了。」
慕容焰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奪魄魔氣沒有辦法驅除,焦殷的意識已經被她自我保護起來。除非你能夠找到她最後的一點意識,像解決鳳凰留下的問題一樣,將她的意識核心帶出來,然後,再由我湮滅她的身體,和身體裡面的奪魄魔氣。」
「那因果之力——」
「只要意識核心離開身體,你自己也可以剔除因果之力。」
楚凝點了點頭,她看著現任魔王,她忽然間生出了一點兒好奇:「你為什麼......不直接,毀滅焦殷。」
這明明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焦殷放在魔族地牢,也是一個定時炸彈。
「因為——」慕容焰眯起眼睛,他說出了一句話——
「焦殷她,身上有鳳凰傳承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