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深淵之下，有一座隱藏了許久的城市。
這是一座地下形成的，近乎天然的溶洞城市，這一座城市擁有出乎意料的巨大面積，錯綜複雜的地下通道，還有分工分明的每一個空間。
非常不錯。
楚凝看了看這一處無盡深淵，這個地方其實她沒有辦法占據，因為這裡是系統設定的深淵飛蛾刷新點，即使她殺死了一批深淵飛蛾，暫時占領了這一處地下空間，但是很快，在下一批飛蛾被刷新出來之後，那些新的深淵飛蛾就會重新將這一處空間作為據點。
怪物永遠都有，因此這個地方不可能是自己的。
楚凝沒有這樣的想法，雖然她越是在這空間待得久，就越是覺得這一處空間雄偉精緻。
不過不屬於某一個玩家。
楚凝已經轉過了大約大半的空間，但是每一個空間的飛蛾都已經越來越少。現在每升一級需要的經驗都要比前一級需要的經驗要多至少一倍，楚凝逛了半天，也只是將自己的經驗條堆到了94級32%。
「停！」
「……」在楚凝清完其中一處空間的飛蛾之後，冷不防地，空間當中忽然傳來了一聲尖叫。
楚凝翅膀輕微擺動，她昂起頭來，試圖辨認一下聲音的方向。
「不要再傷害我的族人。」那聲音再一次響起，聽起來像是不會說話一樣，就只是這幾個字就已經停頓了兩三次。
頭領——這應該是頭領的聲音。
這聲音聽起來不僅沒有感情和基本的起伏，而且還非常不通暢，就像是信號不好時老舊的收音機播出來的聲音。
奇怪。楚凝心中疑惑，在這一種情況下她心中竟然能夠想起這一種古老的機器，倒也是有趣的情況。
「你在哪？」
楚凝試探地問了一句。
「哼。」
那聲音冷哼一聲，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不過很快，就在楚凝身邊，一抹亮光忽然出現，緊接著，一個漩渦從中出現。
楚凝心中一動，她從漩渦出現的地方鑽了進去。她感覺到了一陣輕微的失重感，很快，她已經來到了另外一處地方。
那也是一個天然的溶洞，地面大約有幾百平米，楚凝似乎沒有發現什麼比較可疑的東西。
這也是一片完全黑暗的空間，沒有絲毫的光亮，靈火從她的身邊亮起，很快地讓光亮照亮了她身側的空間，楚凝目光無意間掃到了某一處地方，下一瞬間，她的心臟猛地炸了開來。
她看到了一張臉，一張面無表情，臉色蒼白恐怖，雙眼圓瞪的臉。
那一張臉就像是一隻在黑暗中遊行的鬼魂的臉，臉上的五官就像是雕刻出來的鎮守地獄的石頭衛士一樣，就只是那無意間的一瞥，楚凝都能夠感覺到從那面容當中傳出來的詭異恐怖的氣息。
這是什麼？
楚凝咬了咬牙，她再度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那一張臉已經消失了。
這應該是最為危險的信號了。
楚凝明白這一個道理，她第一時間放出魔蛇的護盾，在半球形的護盾出現的瞬間，她已經聽到了一絲破碎的聲音。
護盾竟然已經要被打破了。
剛才那一張臉在護盾旁邊一閃而過，帶來了一陣腥味的微風，楚凝切換成刺客模式，背後翅膀也在此刻一起張開，她才剛剛閃過旁邊，已經再一次聽到了自己耳邊傳來的聲響。
「噗。」
就像是氣球漏氣的聲音。
在前方！
那一張臉忽然閃過，楚凝雙手抽出短刃劃到胸前，尖刀交疊著放在自己身前。
「叮。」
一個東西刺中了尖刀，那原本應該是刺向楚凝心臟的東西被她用蛇王妖刀擋住，她雙手手腕靈巧翻轉，短刀已經反過來將那東西挑了起來，楚凝也在此時直接飛上半空，她抬起手來，手指指向剛才她所在的位置。
冰刺從空氣中出現，似乎是刺中了什麼東西，不過只是兩秒，冰刺已經被什麼東西打破了。
再來。
楚凝雙手壓下，單手將一柄妖刀甩出，刀子被什麼東西格擋了回來，她因此朝著那黑暗的位置猛地直衝過去，手上的短刃被她橫著握緊，她很快已經看見一抹影子從她左側閃過。
就是那裡了。
果然是這樣，她猜中了對方被妖刀擊中之後躲閃的位置。
楚凝手上一划，妖刀劃破空氣，切入了一團有些軟的東西裡面，她手腕翻轉，就像是擰開瓶子一樣，捏緊著妖刀刀柄扭動，將那一團東西攪動起來。
她似乎聽到了一聲尖叫。
但是那聲音很小，就像是千里之外傳來的囈語，楚凝沒有管那一點聲音的變化。靈火能夠照耀的始終只是很小一部分，她乾脆放開靈火，火焰飛上半空，像煙花一樣爆炸開來。
藍色的爆炸光芒將這片空間照亮，這一刻，楚凝終於看清楚了空間裡面那一個東西的全貌。
那就是一隻巨大的飛蛾，即使翅膀沒有展開，也足足有兩米寬，三四米長，而且，巨大的飛蛾翅膀合起來時，翅膀上的花紋還隱約組合形成了一個陰森的人臉，當飛蛾將翅膀稍微張開時，更多被覆蓋起來的人臉花紋從翅膀下顯露出來。
有點嚇人。
剛才楚凝看到的人臉就是這傢伙翅膀上的花紋。
這片空間裡面似乎只有這一隻飛蛾。而且這空間中沒有出口——或許，在殺死這一隻巨大飛蛾之前，楚凝就要被困在這裡了。
這估計就是深淵飛蛾頭領了，這裡應該找不出比它更大的飛蛾了。
楚凝查看了一下它的屬性——
［深淵飛蛾頭領，頭領級，LV80
HP：18200001820000
MP：3500035000
？？？］
這傢伙的血量似乎比想像當中的更加厲害。
巨大的飛蛾發出聲音時，它的腹部總會抖動起來，聲音就是從它的腹部傳遞出來的，很顯然，它使用的是腹語。
它背上的人臉之所以看起來恐怖生硬，也不過是因為人臉是飛蛾翅膀的花紋而已，在黑暗環境之下，這人臉花紋顯得更加扭曲邪惡。
不過還好，面對著一隻動物，總要比面對一隻已經可以幻化成人的怪物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