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興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格,莫悔一番軟磨硬泡,加之他確實很想學會那推演之術,心裡便活絡起來,覺得收個名義上的徒弟也無妨,便把手一伸,道:「拿來吧,權且收你為記名弟子。」
莫悔大喜,立即掏出玉簡交給周興,然後起身恭敬一拜,誠聲道:「多謝師尊!」
周興一愣,點了點頭,拿著玉簡神識一掃,發現上面記錄著一種叫做「天衍十二卦」的功法,共分九層。
收好了玉簡,周興看待莫悔的心態又有所不同,二人現在建立了師徒名分,自然感覺親近了些,他也不能白拿好處,便指點起來,找出她在鬥法時的種種不足,以及改進的方法。
周興用心教,莫悔用心學,他修行時間也不長,懂的也不多,但做到了盡心盡力,便問心無愧了。
不知不覺中,已到了夜裡,周興意識到時,便道:「你先回去領悟消化吧,過幾天再來。」
「師尊,我回去哪兒啊?」莫悔臉上露出一絲緊張。
周興詫異道:「自然是回你之前住的地方。」
莫悔忙道:「不行不行,那人知道我的住所,我不能回去了,我就在這兒陪著師尊好了!」
周興看出莫悔是真的緊張害怕,由此可見那人的強橫,他想了想,便道:「左邊的小屋也空著,你去那裡住吧,有事我會出手的。」
「謝師尊!謝師尊!」莫悔連連道謝,恭敬退出。
周興沉思片刻,回想莫悔之前的那些邪異表現,如今看來,都只是裝出來的,只是想讓別人怕自己罷了,其實膽子真的不大。他苦笑一聲,搖了搖頭,不再去想,拿出玉簡,學起了那天衍十二卦。
這門神通不知是何品階,但入門大多簡單,一晃五天過去了,周興經過日夜不停的研究,總算學會了第一層和第二層的推演之法,他便先將這神通用在莫悔身上,後者每天都要出門,回來後,他便讓她告訴自己,這一天都去了哪些地方,然後和自己的推演進行驗證,有時準確,有時就錯得離譜。
周興知道這是自己還沒很好掌握的緣故,按照玉簡上所寫,他至少要學會第三層的推演法,才能大幅提升準確度,而學到第六層,才能進行簡單的占卜預測。周興想要預測那老賊的行蹤,以便提前安排,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所以他便決定,在血陽穀的日子,他哪裡也不去,就鑽研這天衍十二卦。
一轉眼,又過去了幾天,這一日,莫悔很是慌張的回來了,驚呼道:「師尊不好了!那人看見我了!他們追來了!」
「知道了。」周興嘆息一聲,收起推演用的銅錢和獸骨,走出了小屋,向天上望去,正看見三個男子御空而來。
那三人眨眼間就落到了小院內,臉上掛笑,他們看都不看周興一眼,而是都看向躲在他身後的莫悔,笑容更加猥瑣起來。
「師妹,跑什麼,師兄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問你想通了沒,做我的侍妾,可是你的福分!」為首一人笑呵呵的說道。
周興冷冷的打量三人,說話的便是將莫悔打傷之人,確實是金丹巔峰修為,他身後二人都是金丹高階,這三人狼狽為奸,普通弟子確實惹不起。
「你先進屋。」周興對身後的莫悔說道。
「師尊,你……」
「沒事,臭魚爛蝦而已。」
對周興的話,莫悔半信半疑,可她實在怕得厲害,且被那三人的露骨目光看得直犯噁心,便躲進了小屋,並傳聲道:「師尊小心,實在不行咱們一起跑!」
莫悔進屋後,三人的目光終於移到了周興身上,猥瑣頓時變成了冷厲,那為首之人納悶道:「你是他師尊?不會吧,你才洞玄修為,憑什麼當她師尊?識相的快滾,小爺不殺你就是。記住,我叫林威,以後看見我立馬繞路滾!」
周興眉頭微皺,他真的不想殺人,殺人就會惹來麻煩,就會影響他的潛伏救人計劃,可是事情到了眼前,他不能坐視不理,便道:「你們是哪兒的,光天化日,幹這種下作的事,不怕給你們師尊丟臉嗎?」
「嘿!小子,我給你臉了是吧!李昆,先把他廢了,事後再慢慢殺!」林威面有怒容,微微扭頭說道。
那被叫做李昆的男子,臉上頓時露出猙獰之色,他二話不說便閃身到周興身前,一掌猛然落下,直拍周興的天靈蓋。
周興從來不是吃虧的主,他見對方出手狠辣,頓時起了殺心,修為瞬間提升到了金丹初階,跟著出手如電,連續猛點對方膻中、神闕、氣海三大穴,他用的是《三重金剛體》中的金剛指力,勁力深入穴道之內,緊跟著,他又將拳勁以天爆訣為引炸開,只能砰砰砰三聲悶響,那未曾煉體的李昆頓時五臟炸裂、七竅流血,哼也沒哼一聲便仰天栽倒,氣絕而亡。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快得好似只是一眨眼,那李昆就死了,這一驚天變故,讓林威和他身後之人都大吃一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上上……上!殺……殺了他!」林威急忙後退,大喊道。
那剩下的幫凶一咬牙,全力運轉體內靈氣,身體外頓時散發出土黃色的光芒,下一刻,一副有如實質的土黃色鎧甲便出現在了他的體外,很顯然,對方的戰法是先保護好自己,再進攻敵人。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這種保守的戰法對付水平相當之人自然有可取之處,但對付周興卻是大錯特錯。與高手過招,瞬息間便能決定生死,此人將寶貴的時間用來自保,便已失了先機。
周興不想把動靜鬧得太大,所以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雷霆萬鈞,既然那林威已經嚇破了膽,他便沒有顧慮,全力對付那穿鎧甲之人。
周興的法子很簡單,只見他屈指一彈,嗜血蜂便瞬間衝出,待那套靈氣鎧甲形成後,嗜血蜂便已飛到了其身邊,然後鑽入鎧甲縫隙中,將尾針扎入了他的動脈,然後大力猛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