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是否可能對方就不是一個人呢?」
柳長老想了想,點頭道:「也有這種可能,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種可能性不大。無論如何,還是要加強戒備。」
「是!」三人抱拳領命。
周興驚嘆於老者的分析能力,真想一鼎下去,也把他砸成肉泥。
三人離去,走入最近的一條通道。而柳長老也同時離去,走向與他們正相反的另一條通道。
周興見有機可乘,立即快步迂迴,不一會兒又跟在了三人後面。
三人心中忐忑,在僻靜處又嘀嘀咕咕說了半天,無非是如何防範這種事再發生之類的話,周興聽了幾句便不耐煩了,一心思考該如何破局。
「金睛,你覺得剛才那老頭說的血祭大陣是怎麼回事?」周興始終想不通,便在心田中問金睛。
金睛嘆氣道:「血祭大陣臭名昭著,我自然是知道的,這是一種陰毒至極的陣法,即便是魔道中人,也不會輕易使用此陣,因為實在是太過傷天害理。」
「別繞圈子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周興急道。
「這是一種利用死人的死氣來害活人的陣法,陣中之人將被活祭,如受千刀萬剮而死,在這過程中,活人不斷流失的骨肉精血將進一步激活陣法,從而創造出不可思議的破壞力量,被這陣法活祭的人越多,破壞力就越強。」
周興驚駭道:「這裡離鎮子不遠,難道說,這鬼陣要用在……」
金睛點頭道:「很可能要用在紅蓮鎮上。」
「不會吧,這鎮上至少有幾萬人啊!」周興頓時感覺頭皮發麻,「紅手谷的人到底要幹什麼?」
「不管是要幹什麼,十有八九是針對你們天元宗的。」
「金睛,這個鬼陣我必須把它毀掉!快告訴我,我該怎麼做?」周興攥緊雙拳,發出咯吱吱的響聲。
金睛道:「這麼歹毒的陣法,我可沒有研究過,但萬變不離其宗,任何大型陣法都必有中樞,只有找到中樞,才可能破陣。」
另一邊,三人商議完畢,便回到各自所在的陣位,手掐法訣靜心修煉。
周興跟著臉色最為不安之人,一路跟進了他的修煉地。
男子盤膝打坐,始終心神不寧,總也靜不下心來,周興此時此刻就站在他的對面,相隔不足一尺,他都毫無察覺。
周興蓄勢待發,當男子茫然四顧時,他突然伸手,一把掐住對方的脖子。與此同時,泥巴開啟了一階技能龜靈壁。自打從一階進入二階,龜靈壁隨之進化,不但防禦的強度和範圍有所加強,還能相當程度地隔絕聲音傳播,只要不是距離很近,說話甚至打鬥的聲音都不會傳出去。
為了節省靈氣消耗,泥巴開啟一階技能後,關閉了二階技能龜息,周興便出現在了對方的眼中。
男子眼中滿是驚駭,因為被死死掐住脖子,想要喊叫,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你敢喊,我就掐死你!」周興惡狠狠地發出警告。
男子痛苦地點頭,臉憋得通紅。
「說,你們的害人陣怎麼破?」周興逼問道。
男子一聽,立即瞪大了眼睛,使勁搖頭。經過了最開始的驚慌失措,他多少已鎮定下來,並且看出突然掐住自己脖頸之人,修為只有初窺境高階,而他是初窺境巔峰。
被一個不如自己的人制住了,他羞怒交加,開始掙扎反抗,拼命運轉體內靈氣。
「不肯說,那就死吧!」周興將真龍氣運轉到手臂,手上加緊,只聽嘭的一聲悶響,男子的脖子塌陷下去一個大坑,頓時眼球突出,死得不能再死。
「你也太著急了!」金睛嗔道。
「你知道,我是急性子,再說,這種人,殺多少都不多。」周興將死人擺成盤膝打坐的姿勢,迅速離開此處。
片刻後,他已摸到第二人的所在,以同樣的手段制住了第二人,同樣逼問他破陣之法,對方的反應和第一個人幾乎一模一樣,也是打算以武力反抗,周興只得扭斷了他的脖子。
當他摸到第三人的所在時,周興決定換個法子,他倒是不介意把他們都掐死,但得不到情報於事無補,反而白白浪費時間。
所以他這次光明正大地走入對方的視線,只不過在這之前,他將第二個死人的外套脫下,套在了自己身上。
「你……你是誰?」男子忽然看到周興,大吃一驚。
周興緩步走到他身旁,冷笑道:「就憑你,還不配知道。」
男子趕忙站起,抱拳拱手道:「師兄怎麼稱呼?有何貴幹?」
周興心中暗笑,臉上越發冰冷,說道:「我姓古,柳長老讓你帶我去大陣中樞,別的不要多問。」
「是是是,古師兄,師弟我姓孫,叫孫百年。」孫百年從周興的話里,聽出他似乎和柳長老關係不錯,立即顯得更加恭敬,臉上努力擠出笑容。
周興聽而不聞,臉微微上揚,根本不拿正眼看孫百年。因為金睛告訴他,對待這種人,你越冷淡,他越高看你。
周興一試,還真是這麼回事!
孫百年在頭前帶路,都不敢站直了走,走不了幾步就回頭諂媚一笑,說道:「快了,就在前面。」
周興一路上表現得十分倨傲,一副大人物的做派,其他人看見了,都紛紛閃避,就像耗子見到貓。
途徑幾處重要處所,偶有把守弟子上前詢問,都被孫百年攔下,後者擠眉弄眼,暗示他身後跟著的可是柳長老的人,而柳長老雖然修為不高,在紅手谷的輩分和話語權卻極高,僅次於谷主和大長老,所以便無一例外都放行了。
半路上,孫百年總覺得不說話太尷尬,而且也想和這位古師兄套套近乎,以便將來他能在柳長老面前替自己美言幾句,得些實際的好處,便不落俗套地說起了阿諛奉承的話。
他口沫四濺地說著,周興嗯嗯啊啊地敷衍著,心煩得要命,恨不得一拳砸死這個碎嘴子。
「嘿嘿嘿,古師兄一表人才,氣宇軒昂,卻有些面生,難不成是柳長老新收的關門弟子?師兄年紀不大,想必修行不久,卻已是初窺境高階修為,真是天才一般的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