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興狼狽而逃!跌跌撞撞地出了房間。
「周公子,和我家珊珊聊得怎樣?」一見財神爺出來了,婦人立即滿臉堆笑地問道。
「挺好挺好,我還有事,先回去了。」周興快步下樓,叫上蝶舞一同離開。
蝶舞一頭霧水,但也沒多問,一路和他回到客棧。
一進房間,蝶舞再也忍耐不住,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周興面紅耳赤道:「和那花魁說話也實在太貴,只給一盞茶時間,但我也問了好多問題,可惜那花魁所說都是些無關痛癢的小事,和咱們要探查的大事八竿子打不著。」
「啊?什麼都沒問出來?」蝶舞不滿道,「那三千兩銀子可是相當於三顆下品靈氣丹呢,就這麼白白扔掉了?」
周興苦笑不已。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不禁思考起了莫珊珊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猶豫著要不要赴約。
一想到對方那不可思議的美,周興又有些心猿意馬,當他猛然意識到時,急忙收束心神,默念靜心拳要義,心態又慢慢恢復如常。另外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今天白色小人再次出現、打拳,這一次出現,自己並不是在戰鬥中,那這白色小人到底在什麼情況下才會出現呢?如果能夠掌握到白色小人和那白衣青年出現的規律,他的戰力必然可以翻上好幾番,這部《破蚊拳》真的是有太多未解之謎。
不知不覺,天黑了下來,周興有些坐不住了。莫珊珊和他說的時間是子時,地點是莫家大院,而此時距離子時已經不遠,而莫家大院在何處,他還不知道呢。
周興還是決定去赴約,試一試總比什麼都不做強,他不信對方一點有用的信息都不知道。
約莫到了亥時,周興睜開雙眼,輕聲道:「屋中煩悶,我去外面逛逛,不一定什麼時候回來,不用等我。」
一路上,周興問了四五人,弄清了莫家大院所在,距離下馬胡同並不遠。等他到時,時間也差不多了。
莫家大院不愧被稱為大院,占地極大,並不比他落腳的那座客棧小多少。周興繞了大半圈才找到正門,見四下無人,便抬手拍門。
他剛拍了兩下,裡面便有開門的聲音傳來,門隨即開了,一個丫鬟打扮的少女探出頭來,借著朦朧的月色上下打量周興,問道:「你是?」
「周大海。」周興低聲道,忽然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丫鬟一笑,悄聲道:「周公子,小姐等你多時了,快跟我來。」
「好的,有勞帶路。」周興邁步走入大門,隨著丫鬟穿過一座座廳堂,走過一道道走廊,好半天才來到後院的一座廂房前,屋內燈火通明。
周興心中好笑,這過程和白天老鴇子帶他見花魁時幾乎一模一樣。
「公子請進,小姐正在裡面等候。」丫鬟施了個萬福,轉身走開。
周興深呼一口氣,推門而入,然後就看見了坐在桌邊的莫珊珊,後者換了一身衣服,顯得端莊素雅,與白天的風情萬種截然不同。唯獨她的臉,還是那樣深邃,讓人看不透,又看不夠。
周興不敢直視對方,更不敢看她那雙眼,便將視線微微下移,微笑道:「莫姑娘好。」
莫珊珊嫣然一笑,嬌嗔道:「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周興略顯尷尬,虛與委蛇道:「姑娘相約,在下不敢不從。」
「來了就好,我都快悶死了!別在那兒傻站著了,快坐下來說話。」
周興依言坐下,雙目下垂。
「怎麼坐下了還跟塊木頭似的。嘻嘻,你來晚了些,先罰你杯酒喝。」說罷,莫珊珊給周興倒了一小杯酒,玉手輕抬,將杯子推到他的面前。
莫珊珊身有異香,吐氣如蘭,周興強自鎮定,卻仍感覺腦子裡有些亂,便更不敢喝酒了,他的酒量和酒品本來就很差。
「木頭,怎麼不喝呀?」莫珊珊噗嗤一笑。
「我酒量不行,一喝就醉,咱們聊聊天就好。姑娘是本地人嗎?」周興趕忙轉移話題。
「你這人怎麼這樣,跟人家說話卻不看著人家!你一直看著桌子,是在問桌子嗎?」莫珊珊咯咯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聲音如銀鈴般悅耳。
周興沉默不言。
「把你叫來,是來和我聊天說話,你怎麼裝啞巴?……好吧,真是服了你了,你把酒喝了,我就回答你剛才的問題。如果你還有別的問題,只要我知道的,都會說,只不過一個問題一杯酒,沒得商量!如果是我問你,我也喝,怎麼樣,這個問答遊戲好不好玩?注意哦,誰都不許說假話!」莫珊珊笑嘻嘻道。
周興眉頭微皺,抓起酒杯仰脖喝下,頓覺一股熱辣暖流入腹,隨即便是一陣頭暈腦熱。他趕忙加快真龍氣的運轉速度,吃力地將酒勁一絲絲排出體外。
莫珊珊笑道:「這不是挺能喝的嘛!剛才你問什麼?我是本地人嗎?當然不是了!」
她又拿過一個杯子,將酒倒滿後一口喝下,微笑道:「這回該我問你了,你這麼有錢,肯定不是本地人,這裡的人窮死了!那公子你是哪裡人啊?」
「我是趙家坨的。」周興胡謅道。
「嘻嘻嘻,不對喲,我的直覺告訴我,有人在說謊話!」
莫珊珊的笑容里忽然有了一絲別的味道。
「我沒撒謊。」周興故作鎮定地說道。
「是嗎?那你敢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嗎?」莫珊珊倩笑道。
「不敢。」周興直截了當道。
莫珊珊又咯咯咯地笑起來,她笑起來的樣子更加迷人。
周興謹守本心,絕不敢亂看。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相信你就是了。反正我是實話實說的。還有問題嗎?」
周興主動喝了一杯酒,問道:「我聽說,下馬胡同附近死了三個人,三人都丟了腦袋,他們是怎麼死的?」
莫珊珊淺淺一笑,說道:「這件事我還真知道,他們先是中了奇毒,然後被人圍攻,先後被人擊碎了天靈蓋,再被一刀砍掉了腦袋。」
莫珊珊說得細緻,就好像她親眼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