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不散的筵席,也無不散的戰爭。
暴風要塞外持續了整整一天的戰鬥,漸漸歸於平靜。
陸游閒庭信步走進城中,許許多多玩家下意識的朝後退去,想到這裡是安全區,受到系統保護,頓時來了精神,他們圍攏上來,對著陸游發出各種不堪入目的辱罵與指責。
「你他媽的,仗著自己裝備好就能隨便欺負人嗎?」
「有種把你家地址報出來,良辰我必帶人剷平你的祖墳!」
「出來單挑啊!你不是很能打麼!」
一群人圍住陸游,讓他難以移動。
「滾開。」陸游冷冷說道。
「我他媽就是不滾,你能把我怎麼著?」
「我趙日天不服!」
「不滾就死吧。」
陸游突然出手,一道流光從落星辰中衝出,打在叫囂最厲害的幾人身上。
轟!
巨響震耳,火光沖天。
令所有人膛目結舌的一幕發生,在受到系統保護的安全區,那幾個中箭玩家竟然身體爆炸,化作了一灘血水。
他們死了。
死在了安全區!
「啊?」
「什麼情況啊這是!」
「他……他怎麼能在安全區殺人?」
不僅這些玩家們目瞪口呆,倉惶後退,一旁的唐嫣也看傻了,「你這……?」
「有了這個東西,就可以在任何地方隨意殺人……」陸游笑著點開人物裝備欄,在右上角一個小凹槽里,唐嫣發現了一個白色輪子模樣的寶物。
「這是……」
唐嫣湊過去看。
懲罰之輪:裝備後可在任何安全區殺人,被殺者減少經驗,但不會爆落裝備。持有懲罰之輪者被玩家殺死,將受到至高懲罰,級別歸零。
「我靠,被殺以後級別歸零?」唐嫣很沒形象的罵了句粗口,然後一愣的問道:「這麼變態的裝備,你從哪打來的,之前你都沒有啊。」
「系統送的……」陸游苦笑:「因為殺人殺的太多了……系統都看不下去了。」
「趕緊卸下來吧,級別歸零可不是開玩笑的。」唐嫣關心道。
「要是能卸我早卸了,這玩意會一直跟著我。除非被殺,爆出去。」陸游搖搖頭。
懲罰之輪,既是神器,也是魔器前世擁有懲罰之輪的玩家並不少,但他們沒有一個能活到最後。
「總之……我只要小心些,別被人殺掉就行了。」
「你說的輕鬆……想一次不死,哪有那麼容易。」唐嫣嘆了口氣,感覺陸游前景堪憂。
債多了不愁,陸游現在就是這樣一個狀態。
懲罰之輪都背上了,他還在乎什麼?一路前行,但凡遇到辱罵他的玩家,統統殺掉,有幾個傢伙躲在復活點裡怒罵,被陸游衝過去用弓生生抽爆了腦袋。
「還罵不罵?」
「我操,你……」
「砰!」
「再罵?」
「你媽……」
「砰!」
「再罵!」
有些玩家知難而退,不再挑釁陸游,而有極個別玩家嘴硬的很,因為傲氣的表現,他被陸游按在復活點從晚上刷到早上,負了好幾萬百分比的經驗,這輩子他都只能止步於lv100,別想再升級了。
「認個慫又不會死,阿神是什麼性格,你還不知道?吃軟不吃硬啊。」路人經過,看著那名不斷復活又被殺的玩家龍傲天,紛紛投以同情的目光。
「阿神,我他媽就是不服!」龍傲天紅著眼睛道。
不服?
這簡單,殺到服為止!
陸游這邊是三班倒,他困了去休息的時候換唐嫣上,唐嫣累了換張小雨,龐飛,雙方在復活點整整對刷了又一個白天,龍傲天終於忍不住身心的疲憊,哭著下線了,從那以後再也沒上過線,應該是棄坑了。
「真無聊,下次這種事不能幹了,浪費我多少寶貴的練級時間啊。」陸游有些後悔,碎碎念叨了一陣,飛往榮天閣,榮少所在的公會,殺了個三進三出後,回到月殿村開始練級。
他殺人實在太多,舉世皆敵,為了避免將蕭何,黑色罌粟牽扯進來,他將所有公會貢獻用掉後,退出了公會,並在月殿村門口用公會駐地令牌買下一塊地,自己建了一個會,起名為《老中醫專治各種不服》。他本來想起名為《我倒要看看公會名字究竟能起多長這夠不夠長還不夠長我可以再加點字》,結果讓他大跌眼鏡,這個公會名竟然被人搶注了……看來,華夏廣大網友們的腦洞開的很大。
一晃過去了幾天,風波漸漸平息。
「你起名還能敢再坑一點不?」困難眠發來吐槽。
「說吧,找我啥事。」陸游笑眯眯道,最近這幾天他一直窩在月殿村,快升到lv98了。
「開荒黃金十二聖宮,去不去?伺服器等級鎖進度已經到85%了,估計再過十天半個月就會開啟新的等級上限,咱們得抓緊時間把這副本過掉,這樣一來伺服器一解鎖就能進入二級地圖。」困難眠道。
「行,陪你去玩玩。」陸游點頭應下,沒多說什麼。
黃金十二聖宮,位於暴風要塞東北方向,每周星期五開啟,由白羊、金牛、雙子、巨蟹、獅子、處女、天秤、天蠍、人馬、摩羯、水瓶、雙魚十二聖宮組成,每一座聖宮都有相對應的武器和道具進行克制。
陸游早已集齊了所有道具,但他並不想現在就打過去。
一來他沒到百級,過了聖宮也不能進入二級地圖,二來帶過聖宮是極度賺錢的行當,他現在不能把這個秘密公諸於世。
至於接下來怎麼辦,他心裡有數。
先吃肉,吃飽了以後再分些肉湯給朋友們。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陸游的想法非常單純簡單。
聖宮尚未開啟,門口安全區聚集了許多百級玩家。
陸游剛走進來,立刻就在人群引起了軒然大波,玩家們紛紛如避瘟疫般退散開來,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他。
現在整個伺服器都知道,他可以無視安全區規則殺人,沒人想觸這個霉頭。
陸游對人們這樣的態度早已習以為常,他並不介意,跟困難眠找了個角落坐下,等待其他人過來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