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罌粟駐地。
經過三天來會員們的齊心協力,受損的建築物已恢復了大半,但在一些偏僻之處仍能看到戰爭留下的不可磨滅的痕跡。
統戰大營內,坐著幾十名公會高層。
罌粟海坐在正中央,蕭何坐在左側,下方則是一群核心骨幹,人人面色嚴肅,很顯然是在開會。
「端木,你他媽胡說八道什麼?讓我們同意給不朽皇朝進貢?我操,你他媽是不是腦子裡進屎了!」滅劫雷神十分暴躁地拍打著桌子,指著對面男子的鼻子就是一通大罵。
端木,男,黑色罌粟新晉一團團長。
「不要這麼激動,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端木嘆了口氣,並不跟滅劫雷神這種只懂得打打殺殺的匹夫一般見識,很是好脾氣地擺了擺手,待滅劫雷神在蕭何的示意下坐回到位置上,這才緩緩說道:「且不說不朽皇朝背後有魔界給它撐腰,就是沒有魔界,你覺得以我們現在的兵力會是他們的對手嗎?他們挾勝者之師招收了不知多少會員。而我們因為三天前那場敗仗又流失了多少會員?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知道你的意思,接下來肯定要說我,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是不是?好吧,就算我們能打過不朽皇朝,你不要忘了,不朽皇朝有兩個兄弟同盟,上品堂和黑旗營,你覺得他們會放任我們去攻打不朽皇朝而袖手旁觀?萬一他們派人偷襲怎麼辦?我們已經輸過一次,不能再輸了。」
頓了頓,端木繼續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諸位兄弟,我們的眼光要放的長遠,絕不能圖一時的意氣之爭打動干戈,咱們會員還有很多沒有練到lv100,應該抓緊時間讓他們沖級。只有兵強,國才能強大。依我之見,咱們可以暫時答應他們的要求,不就是每天十萬的資源嗎?稍微花點時間也就攢到了。等以後到了二級地圖壯大了實力以後再戰也未嘗不可,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啊。」
「我不同意端木團長的說法。」雲端站起來道:「資源我們多得是,可以花掉,可以贈掉,甚至可以扔掉,就是不能進貢。這個先河一開,別的公會該怎麼看我們?端木團長,你讀的書多應該知道,人是一種會得寸進尺的動物。今天我們給不朽皇朝進貢了,誰能保證明天上品堂,黑旗營不會效仿?難道我們也要給他們進貢?」
罌粟海,蕭何對視一眼,紛紛朝雲端投去讚許的目光。
短短半年時間,雲端進步真的很大,不但改掉了胡亂罵人殺人的壞毛病,還學會了政治,當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雲端說的對!」
「絕不能進貢!」眾人紛紛附和。
「雲端團長說的有道理,我也贊成。但正像我剛才說的,這只是暫時,用不了多久就會進入二級地圖,到時候咱們把公會往二級地圖裡一遷,還用得著管不朽皇朝麼?我的提議就是丟卒保車。」端木堅持自己的意見。
「反正我們他媽的不進貢,他要打就打,誰怕誰啊?」
「真要是只進貢半個月一個月,倒也無所謂……」
「我操,你說什麼呢?你這個軟骨頭的東西,虧老子把你當兄弟!」
「你說誰軟骨頭,你他媽再說一遍!」
「說你怎麼了,你他媽……」
眼看著會議從討論變成罵戰,即將進化為全武行,蕭何皺著眉頭喝道:「夠了,都給老子閉嘴!聽老大怎麼說。」
不得不說蕭何在黑色罌粟的影響力極大,劍拔弩張,火藥味極濃的氣氛被他一句話掐滅了,眾人紛紛把目光投向罌粟海。
「為了我們黑色罌粟的顏面,跟他們死戰到底,此事就這麼定了。」罌粟海軍令如山,大手一揮,眾人紛紛起身接令。
「如果硬要開戰,我建議可以分出三支小隊,分別從不朽皇朝的東、南、西進行佯攻,故布疑陣,這樣一來可以減輕前線壓力……」端木嘆了口氣,認認真真地為罌粟海出謀劃策,說實話他對黑色罌粟今晚的公會戰持消極態度。
「老大!哈哈哈哈,天大的喜訊,不會再有攻城戰了!」
一名男子衝進營帳高聲笑道。
「說什麼呢?難道不朽皇朝改主意了?」蕭何滿頭霧水。
公會營帳是一個完全隔絕的空間,無論是信箋還是密語都是無法連接狀態,所以他並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事情。
「阿神回來了,就在剛剛,他單槍匹馬把不朽皇朝給滅了!」
「你說什麼!單槍匹馬,滅了不朽皇朝?」
罌粟海站起來。
蕭何站起來。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他們面面相覷,然後同時衝出營帳。
「我艹!你小子真不夠意思,出關了怎麼不跟哥哥我說一聲啊!」
「我發了,可你那頭顯示無法接收信息啊,這能怪我麼。」
「你你你究竟有多變態,怎麼就把皇朝給滅了?現在在哪?」
「正在拆上品堂水晶。」
「我靠!」
陸游一邊拆著上品堂駐地水晶,一邊跟蕭何有一搭每一搭的聊著天,附近那幾千號上品堂會員各個噤若寒蟬,敢怒不敢言。
因為在陸游身後有一條鋪滿裝備的大道,那些裝備隨著時間推移被系統回收進了商店。
魔界公會。
「阿神出山,所向披靡,箭芒過處,皇朝覆滅……」
「阿神在這半個月裡究竟幹了些什麼,實力怎麼會進步的這麼快,竟能單槍匹馬挑掉不朽皇朝?這已經不能用高手或者強來形容了吧?」魔君呆呆地看著手中信箋,久久不能自己。
「魔君,那……黑旗營那邊,我們是幫還是不幫?」一名男子問道。
「如果是黑旗營……他們有那個人在,如果連他都對付不了阿神,我們去了也毫無用處,只是徒增些傷亡罷了。」魔君搖搖頭道。
某座巨型瀑布邊上,屹立著一名年輕法師。
年輕法師飛快讀完信件,隨手將信箋捏碎丟進寒潭中,他收起藍色雨傘,化作一道虛影從原地消失,幾個閃爍出現在極遠的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