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怎麼了?」
女王的突然停下再次引來了旁邊玩家的側目注視。
「那邊有情況……」女王伸手一指。「有一縷淡淡的血腥味。」
好幾個玩家順著女王所指的方向看去,但目光所及,是什麼也沒能看到。
隊伍里一名玩家皺眉回應,「血腥味?這不是很正常,已經多少兄弟埋骨此處了。」
「不,不一樣,那是另外一種血腥味……是,殺人留下的血腥味。」女王一臉嚴肅地強調。
但可惜,她的描述能力不佳。
這番話說出來後,不僅沒有解釋清楚為何血腥氣,更是讓她的話變得更加雲裡霧裡。
再加上她平日裡很少露出如此嚴肅的面容,反而是中二病大爆發時會代入YY露出類似的表情。
於是乎……
一群玩家聽著奇怪的話語,看著熟悉的中二爆發表情,頓時是以為這貨又中二病犯了!
一時間眾人是頗有些受不了,你一言我一語地吐槽了起來。
「不是女王,都這種時候了……還來!?」
「有什麼情況,我們什麼也沒看見!」
「現在情況緊急,女王,咱們沒時間陪你玩這種神神叨叨的遊戲了,趕緊撤吧!」
「就是,你平時折騰一下就算了,兄弟們當做沒看見,無所謂的,可現在老大催著我們撤離,你就別搞了,快,一起走吧。」
也不能全怪大家對女王偏見深重。
畢竟女王平日裡的行事風格實在是不討人喜歡,以至於在在這種危急時刻,她說出來的話竟然是沒有一個人相信。
這倒是讓女王氣得不輕。
也讓她徹底意識到自己素日裡行事作風獨來獨往,而且大玩中二那一套落下的病根實在是積重難返。
無論是剛才她幫助陳銘給大傢伙傳遞命令,還是此刻察覺到了什麼異常後警告大家……都不被信任,就是她自己平時作出來的。
她下意識地想辯駁什麼。
但鼻腔中混雜著森寒一同傳來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郁……
她再一次覺得,自己的判斷絕對沒有問題。
於是女王冷哼一聲。
「算了!」
「你們這些什麼也不懂的凡夫俗子。」
「反正老娘本來就是獨行俠!」
「給你們警告已經是仁慈了,你們還不相信……那就是你們自己的問題了,就像一開始我幫白玉湯傳遞情報一樣。」
「是你們目光短淺,不是老娘的問題!」
「不信就算了,反正最後遭殃的不是老娘……接下來咱們就分道揚鑣,你們走你們的獨木橋,老娘走自己的陽關道!」
她噼里啪啦地丟下一番話後,果斷邁開步子,加速地朝眾人前方走去,三兩步就甩開了眾人一大截,眼看就要走遠。
看著女王突然暴起的模樣,只有那些並非九重天公會的玩家們一愣,然後紛紛露出了猶豫的目光,甚至還有試圖去挽留女王的。
「女王突然生氣了……她好像說的是真的哎?」
「要不咱們聽聽她具體想說什麼吧。」
「她這麼認真,看起來不像是在作怪呀。」
但九重天公會的玩家們,平日裡對女王有著深刻了解的這群人卻只是微微搖了搖頭。
「她就是中二病犯了……別管她,這貨平日裡就奇奇怪怪的,就只有老大能鎮住她,老大不在,她就是想幹嘛就幹嘛的跳脫性子。」
「還什麼血腥味……被脩辟魚乾掉的兄弟們那麼多,早就是屍山血海了,能有血腥味不是很正常?」
「別理她,中二病,腦子不好使。」
「頭上老大和脩辟魚打得天崩地裂,地面上還能有啥情況?再怎麼也比不上頭頂的威脅吧!」
「別理她,我看她就是想單獨行動,隨便找了個理由而已……咱們也不要拖沓了,繼續走就完事了。」
眼看九重天公會的玩家們都這般開了口,那些玩家們也自然不會再繼續堅持,只是在對視了幾眼後,紛紛收起了目光。
就此老老實實地跟在了大家身後。
……
女王加速行走。
很快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而在確保自己已經不被那群人看到後,女王剛剛裝出來的那股子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傲氣,以及對普通玩家們的不屑,是瞬間消散。
她目光凝重,並立馬掉頭,以繞路一大截的方式,從隊伍的側翼跟剛剛的玩家們擦身而過,朝著身後血腥味傳來的方向尋去。
她嘴上一口一個分道揚鑣。
但實際上她是絕不可能看著九重天公會的玩家們遭遇危險的。
「呵,終究還是我一個人背負了所有。」
「世人都不理解我,但無所謂。」
「我會原諒愚蠢的你們,並且……還會付出所有,保護你們。」
「老娘,真TM帥……」
沉浸在中二的陶醉之中,女王心頭一陣竊喜。
就這樣走著走著。
突然。
她猛地停住了腳步。
有危險!
雖然她沒有察覺到任何的具體細節。
但她從那不斷復甦著的無數記憶里,提煉出的各種近乎於對危險的直覺,已經深入骨髓。
她猛地拉起了兜帽。
整個人強制進入了潛行隱身的狀態。
「呼呼呼……」
雪原上頓時空無一物。
過了良久。
女王竟然在另外一個方向悄無聲息地現了身……沒人知道她是如何在茫茫雪地上不留痕跡地轉移到那個地方的,但她主動的現身卻說明了一點。
她揉了揉自己的臉。
「好像判斷錯了……」
「還是我太敏感了嗎,似乎並沒有什麼危險。」
「繼續去前面看看吧。」
女王的臉上帶著明顯的失望。
就好像背負了一切的她結果是自作多情,這讓她很是不好受。
而她不知道的是。
在距離她不遠處的茫茫雪地中。
有一根細小到只有小指頭粗細的白色管子,從雪地里稍稍地探了個小頭出來。
所有飄搖到管子附近的風雪都會出現極其細微的變化。
就好像……
有人藏在雪地深處,借用這根管子,在輕輕呼吸著似的。
……
「砰!」
陳銘再一次砸落於地面。
又是雪霧暴起。
但這一次,沒有他從中一躍而出的急速光影了。
雖然那脩辟魚已經憑藉著靈活的舌頭,再一次於地面抽打,強行改變了自己的行動軌跡,可陳銘卻遲遲沒有跳起。
這讓時刻保持警惕的脩辟魚的那番動作,顯得是頗有些可笑。
但祂卻絲毫沒有放鬆警惕。
陳銘越是不出現,祂舌頭在地面抽擊拍打的頻率越快,藉此產生的移動也就越大……
感受著地面被拍擊產生的晃動。
陳銘雙目低沉。
「祂已經……完全發現問題了。」
「只要避戰,不給我消耗神力的機會,祂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這是最壞的情況。
是最差的消息。
他已經連續好幾次一躍而起,卻撲了個空。
而陳銘之所以還不急著繼續追擊,不是因為他想到了辦法,而是……
他低頭看向了自己的雙腿。
原本被鱗甲覆蓋的矯健雙腿,此刻已經膨脹得猶如小氣球,鱗甲被撐得幾乎快要爆開!
積攢了太多的神力,已經讓他的雙腿產生了異變!
他現在……
甚至連跳都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