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心然幾人道別,江弦沒有就此離開教堂。
他在柳夢歌那裡又接到了任務委託,這次是要去清理一隊遊蕩的牛頭人盜賊。
難度略高,牛頭人的等級都在10級左右,還是一個配備齊全的隊伍,讓江弦現在去打就是送菜。
但他還是要接下來這個任務。
原因無他,牛頭人首領會爆出來一個副本秘鑰,這個副本中的產出可以讓江弦輕鬆補足屬性的差距。
而且那個副本開啟後,也就意味著莽村的劇情開始正式滾滾向前。
為了把控升級的速度不被打亂,即使江弦現在沒有能力完成,也必須把這個任務握在手裡。
現在懺悔室重新開始營業,一眾玩家都沒有再關注他這邊,江弦也樂得清靜。
環顧四周,江弦挑了個晶體室走了進去。
眼下對他最重要的,當然是飲淵的進階。
在幾場廝殺過後,江弦徹底認識到了飲淵的強大。
不說別的,就和剛剛那個黃毛的廝殺,本來他的反傷是不說能帶走江弦,起碼也可以打掉和黃毛血量相同的血。
但詭異的是那股反傷的能量還沒傳導到江弦身體中,就被飲淵悄無聲息的湮滅了。
再加上先前對陣黑山羊幼崽心臟的時候,飲淵的發揮也同樣亮眼,這讓江弦越發珍視飲淵。
在諸多特性被封印的時候就已經如此強橫,那等到成長為完全體,又該是怎樣一把神兵?
不再多想,江弦從背包中取出十把白色品質的長劍,一一擺放在飲淵旁邊。
然後點開裝備屬性那一欄的【返璞歸真】特性。
【系統提示:已滿足吞噬條件,是否現在進階?】
江弦毫不猶豫地選了「是」。
飲淵當即騰空而起,立在正中央,劍身上那股漆黑如墨的劍氣緩緩蔓延,將十把劍一一包裹。
好像進食一般。
長劍被片片撕裂,在劍氣掠過之後,化作灰屑鋪滿桌面。
看樣子還得等一陣子。
江弦看了看時間,距離鎖圖還有三四個小時,不出意外的話,進階了飲淵之後還有時間把等級升到5級。
這麼算起來,今天一天的進度就超過了前世他一個星期的進度。
簡直不要太爽!
江弦靠在椅子上,放鬆了下來。
在遊戲中他們這些玩家同樣可以休息,而且恢復的是深層的精神疲勞。
可以說如果在遊戲中睡一覺,配合虛擬倉中的營養液,只需一個晚上,就能消除在現實中多年的疲憊。
江弦微閉雙眼,打算小睡一會兒。
奔波了近20個小時,即便是他這種練級狂人,多少也會有些累。
————
……
半個小時的時間倏忽而過,江弦沒有睡到自然醒。
一陣急促的通訊鈴聲吵醒了他。
江弦揉了揉眼睛,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已經進階完成的飲淵,劍身顏色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自劍柄至劍尖蔓延而出一道陰刻的紋路。
江弦神了個懶腰,先查看了一下通訊,是許淑懿打過來的。
他有些奇怪,按理說她們現在還在路上,這個時候許淑懿找他有什麼事?
一手拿起飲淵,一手接通通訊。
還未開口,就看到許淑懿焦急的面孔:「餵?江弦嗎!我和心然她們被流放者公會的圍攻了!」
正在查看飲淵屬性的江弦聽到這話面色一沉。
「怎麼回事?坐標發我,路上跟我說清楚。」
提劍出門,江弦把視頻掛在視野下方聽許淑懿講述事情始末,一出教堂門直接開始御劍疾行!
「草,什麼玩意兒『嗖』的一下飛過去了?」
「臥槽!白帝聖劍!御劍飛行!」
「這他媽我們玩的是一個遊戲嗎?」
「那不剛才擊殺了流放者公會那倆沙幣的大佬嗎?能飛的啊?」
「我怎麼覺得他是npc,論壇里沒見過有這種天賦啊……」
這樣大張旗鼓的舉動自然引起了還在莽村的玩家的圍觀。
但江弦現在已經顧不得這些。
飲淵眨眼間化作一道長虹載著江弦不見了蹤影。
路上許淑懿快速跟江弦講了一下她們現在的情況。
一行四人本來正好好地走在路上,出了村,吃著烤肉還唱著歌,突然就被流放者公會的人劫了!
還好林心然的傷害莫名的高,幾個法力箭下去撂倒了幾個敵人,這才震懾住了他們。
但是,這流放者公會裡有一個刺客高手,雖然等級比林心然低,但還是憑著操作把林心然打的只剩一層血皮。
「剛剛黃輕靈和我想掩護她撤走,奈何差距太大,已經被殺了!」
「然然好像和他們還有舊怨,他們那個治療一邊抬血一邊讓那個刺客刷傷害……」
「江弦,你快過去,我怕然然會一直在那兒挨打!」
許淑懿急的都快哭了,她是第一在遊戲中經歷這種事情。
偏偏起源神境中死亡的感覺又做的極其真實,人死的時候的疼痛深入骨髓,失去意識之後會在一片黑暗中不斷掙扎,仿佛溺水一般,極為痛苦。
許淑懿在被割喉的那麼一瞬間,疼痛閾值直接過載,眼前一黑就沒了意識。
她甚至以為自己真的死了。
隨即她又想到了林心然的脾氣,那個倔強的然然,就怕打不過還非要逞強,任憑人家一刀刀割在身上,就算林心然忍得住,她也心疼啊!
「好,讓他們等我。」
身邊掠過無數花成粗線條的景物,江弦掛斷視頻通訊後面沉如水,同時心中也一陣懊悔。
林心然的處境當然和他有關係,說嚴重點,可能都是他造成的。
如果能再處理的仔細一些,標記好那兩個人,等他們離開,自己再偷偷給他們抹了脖子,是不是就不會牽涉到幾個女孩兒?
又或者,能稍微忍一下,讓林心然拉起一支英魂軍隊,不就可以讓她親手報仇了?
如今為了一時的意氣之爭,竟然讓林心然再次置身於險地,江弦啊江弦,你又想重蹈覆轍嗎?
狂風在江弦的耳邊呼嘯,吹得江弦心神搖曳,他卻甩了甩頭。
不對。
他媽的不對!
明明是流放者公會的錯,我為什麼要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試問不是他們先虐的林心然的泉?不是他們先挑起的爭端?
我不去找你們復仇已經是聽了兔子的勸,如今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我。
不是你們……欺人太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