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的懷疑也不是無矢之的。
因為用木板假裝淇口未曾進水,也只能瞞的過山上漢軍的眼線而已。
對於城中的守軍來說並沒有一點作用。
水位升那麼高,他們能忍住不動,明顯是不可能的。
只能說他們早就趁著大雨逃走了,留下這些東西來迷惑山上的漢軍,讓漢軍以為他們還在淇口,不敢貿然進攻。
「派人上前一試不就知道了。」
呂布說著就要派遣士兵下去看看。
但被賈詡給攔了下來。
「將軍不曾看到城牆上的守軍嗎?他們應該是被留下來的棄子。
就這麼派遣士兵前去,必然起不到一點作用。
若是將軍相信吾,直接大軍壓境,強行沖關,必然能夠破開淇口。」
賈詡篤定的說道。
「你可要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若是你猜測錯誤,這可會導致大軍陷入危險之中!」
呂布被賈詡的大膽給驚訝到了。
在他的印象之中,賈詡一直都是一個只會苟在一旁,偶爾冒出一個驚世之言的中年儒生。
從來都沒有敢這麼大膽的說話。
這可是十萬大軍,一旦出現一點問題,他們這些人都得為軍隊陪葬。
「吾絕對不會出錯,敵人必然早就已經跑路了,若是剛才只是懷疑,那麼現在吾有絕對的信息。
因為這麼久過去了,他們一點反應都沒有。
頂多就是城牆上那幾十個人,偷偷的往上看幾眼。
連一點反擊都不敢做。
這其中絕對有詐。」
賈詡目光堅定,神情嚴肅。
他保證自己猜測絕對沒有錯。
敵人發起這場大雨,一開始可能是為了重創漢軍。
但到後面發現雙方之間的差距有些過於大了,所以就改為障眼法,來了一招偷梁換柱。
反正這麼大的雨,也不會有人特意去關注。
等到漢軍發現的時候,他們都不知道逃到什麼地方去了。
「既然如此,那某家就信你一回。」
呂布深吸一口氣,當即點齊兵馬朝著淇口狂奔而去。
果然不出賈詡所料,很輕易就攻入淇口。
不過此時的淇口已經變成了一座水城。
對方為了能夠麻痹山上的漢軍,將四側城門全部都釘死。
城中的雨水一點都流不出去。
呂布沒辦法,只能下令讓士卒打造出一些木筏出來。
然後在城中尋找糧草。
可能是對方走的匆忙,確實留下不少糧草。
但分到十萬大軍手中,每人也分不到多少。
勉強夠吃一頓的。
不過這也很可以了。
「先生神機妙算,不知下一步要如何進行?」
賈詡的計策無誤,呂布立即換了一副嘴臉,一臉笑意問道。
「當然是按照原定計劃,下一步進攻漢中,拿下這片土地,將軍就可以向陛下請求下一步計劃。
後續的士卒和糧草,都能通過這條道路運送過來。」
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
好不容易能有一條路,當然是得先守住再說。
對此賈詡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此時雙方比拼自然是拼的是綜合實力。
誰的士卒更多,誰的糧草更多,誰的兵甲更堅固,誰就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眼下呢?前往漢中還得幾天,但是糧草已然不足了,得不到補充,估計麾下的士卒們會有怨言。」
呂布可不想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們,餓著肚子戰鬥。
「這有何難,如今麾下士卒都憋著一口氣,那就告訴他們迅速趕到定軍山,奪下敵軍糧草,便能美美的飽餐一頓。」
賈詡想都沒想,直接回答道。
「定軍山?先生怎麼能知道對方糧草藏於此處?」
呂布驚奇的問道。
「這還用想,除了這地方,其他地方都不適合防守,對方兵少將寡,必然會利用地理來阻擋吾等。
那麼定軍山就是最好的選擇,再往後可就要到漢中了。
只要將軍速度夠快,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絕對能繳獲大量的糧草。」
賈詡笑了笑,這都不用動腦子。
但凡對面的將領有一點腦子,都會在定軍山周圍駐紮。
若是對方是一個蠢貨,那賈詡也就認了。
「既然如此,那某家就聽先生的。」
呂布心中一橫。
將賈詡的話跟麾下的士卒們說了一遍。
「速速趕往定軍山,能不能吃上一口熱乎的,就看爾等速度夠不夠快了!」
隨著呂布一聲大喝,十萬大軍齊齊開拔!
過了淇口不遠,瓢潑大雨戛然而止。
行軍的速度也就更快了。
但兩地相隔還是有點距離的,等到天色漸晚,呂布下令安營紮寨。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露出魚肚白,大軍再次開拔!
快到傍晚的時候,趕到了定軍山。
這次又被賈詡給算準了。
雙方相隔甚遠,呂布就已經看到對面山上裊裊炊煙。
頓時大喜過望。
麾下的士卒更是興奮,不用任何人提醒,他們就知道沖向炊煙升起的地方。
駐紮在此處的孟達,聽到宛若雷鳴一般的聲音時,韓軍已經距離他不足五里。
嚇的孟達亡魂大冒,當即擂鼓召集大軍。
「這就是爾等說的漢軍被困於淇口之上短時間內不得前進半步?」
孟達臉色鐵青的望著鄧賢。
大前天鄧賢來的時候,告訴他漢軍來還早的很,可以緩慢製造防禦措施。
這才過了兩天,漢軍就出現在定軍山。
但原本應該早就完工的防禦措施,此刻才剛建造一半。
「這不可能,淇口上方大雨還未曾停歇,漢軍怎麼會提前出兵呢?
算算時間應該與吾前後腳出行,難道漢軍就這麼神,一早就知道吾之計策?」
鄧賢也不知道這倒地發生什麼事情了,轉頭看向一旁的王方。
只見王方也是一臉的茫然,顯然他也沒能想到這一點。
「那可是李師兄耗盡壽元才聚起的大雨,絕對能下三天三夜,漢軍怎麼會冒著大雨行軍,這其中顯然有古怪。」
王方此刻已經被漢軍給嚇破膽了,接連幾次在漢軍手中失利,此刻的王方已經沒有剛來時候的傲氣了。
若是有的選擇,他希望自己從未出過山,一直待在師門之中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那你告訴吾,眼前這不是漢軍是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