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托聽到這個消息十分詫異,連身體都僵硬了幾分。
好像第一次從他的臉上看到了幾分震驚,維嘉也感到有些意外。
「所以,你不知道赫妮是個魅魔?」
「我為什麼會知道?」
維克托自然是知道魅魔這個物種。
她們只有女性,通過某種不可描述的行為吸收男性的精力來提升自己的魔力。
越是經驗老道的魅魔,魔力就越是強大。
「所以身上沒有半點魔力的赫妮……」
維克托猛然聯想到了一個詞。
魅魔之恥!
「我想她應該連自己都不知道這件事,說歸說,其實我也是最近才發現的。」
維嘉啄了啄自己的羽毛,慢慢地說道:
「附身在赫妮身上的惡魔離開之後,她身上的屬於魅魔的氣息才被漸漸引導出來。」
「畢竟在某些方面,魅魔也屬於惡魔的分支。」
但維克托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還是讓維嘉感到有些意外,它一直以為這些小事情維克托早就知道了。
「可赫妮的樣子,明顯是一個正常的人類。」
「你什麼時候見過正常人的眼睛是黃色瞳孔還帶著螢光?說真的,她晚上睜開眼睛的時候簡直比燈泡還要亮。」
維嘉無語的吐槽著。
不過赫妮的確沒有展現出來魅魔的特徵,於是維嘉繼續說道:
「赫妮應該是個混血魅魔,不知道什麼生物和魅魔生下的,但應該是個人類。」
魅魔可以無性繁衍,因為魅魔只有女性,不可能通過與魅魔互相澀澀的方式生個孩子出來。
但魅魔能夠和其他物種生孩子,雖然魅魔往往能夠變成任何物種喜歡的模樣,可一旦魅魔與什麼物種結合,生下來的孩子外觀就會固定成什麼種族。
沒錯,哪怕魅魔和一個大猩猩結合,生下來的也只會是一隻母猩猩魅魔。
維克托思索半天。
那樣的話,赫妮的身世就對的上了。
莉雅調查過赫妮的身世,她是在一個孤兒院長大的,從小便無父無母。
魅魔可不是什麼富有母愛的物種,尋歡作樂之後,她們只會把孩子隨便找個地方一扔,然後繼續去尋歡。
能不能活?和她們有什麼關係。
至於父方?
恐怕早就被魅魔吸成幹了。
「也就是說……」
維克托沉默了一會兒。
「對,正常手段成為法師基本是不可能了。」
維嘉打量了一下維克托,嘲諷道:
「所以我才說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
「畢竟我們維克托大人的魔力量,還是挺充足的。」
維克托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冷靜了下來。
於是,他淡淡地說道:
「這對我沒什麼幫助。」
身為一個實用派玩家,維克托不會對起不到什麼用處的事情感興趣。
畢竟身為代練要的就是一個效率,而不是體驗。
因此,他自然也不會關注赫妮是不是魅魔。
那只是她的種族,跟赫妮本人也沒有什麼關係。
「沒有魔法天賦,她的知識也足夠寶貴了。」
聽到這話,維嘉狡黠的笑著,沒人知道它的心中在琢磨些什麼。
.......
赫妮躺在床上,緩緩睜開了眼睛。
身體是虛弱的,好像自己背上了一塊石頭,精神也有些不舒服,腦子也漲痛。
這也正常,畢竟她感覺自己現在很餓。
昏迷了多久呢?也不知道。
她只能感覺到自己現在正躺在一個柔軟的大床上,非常舒服。
寬敞的房間,是她做夢都不敢想的。
但是四周怎麼這麼熟悉?
一股淡淡的清香竄入了她的鼻子。
突然,赫妮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睛瞪圓。
「這不是維克托教授家的客房嗎!?」
她為什麼知道?因為她之前在這裡睡過一次。
那還是在認識教授的第二天,雖然只是一個上午,但卻成為了赫妮無比寶貴的記憶。
也正是因為那次,讓赫妮感覺維克托是個很溫柔的教授。
在她心裡,維克托仿佛耀眼的星光。
是的,赫妮崇拜著他。
維克托滿足了她對法師的各種幻想。
強大,冷靜,神秘還有溫柔。
「教授他,救了我......」
「為了我這樣的人......」
一時之間,赫妮羞紅了臉,咬著下唇,將頭埋進了柔軟的被子。
像是在幻想著什麼一樣,五指緊緊的抓著被子。
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道腳步聲。
赫妮瞬間清醒了過來,她忙地重新躺在床上,扯上被子,雙眼緊閉。
仿佛還是昏迷不醒一樣。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雖然看不到,但是赫妮的直覺告訴她自己對方似乎在自己身上打量著。
腳步聲慢慢貼近,停在了從床邊。
赫妮很想睜開眼睛看看來人到底是誰,但是她剛才心虛的狀態,讓她根本不敢睜開眼睛。
良久,那人遲遲沒有動靜。
就在赫妮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
唰!
被子被猛地掀開,赫妮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涼,她瞪大了雙眼緊緊抓住了被子的一角。
抬起頭再看來人,對方一張冰山臉龐沒有任何的變化,好像只是做了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
「教教教教教教授!」
赫妮徹底羞紅了臉, 搶過了被子連忙遮住了自己的身體。
維克托面無表情,臉上沒有任何變化,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
「什麼時候醒的?」
赫妮拿被子遮住了半邊臉,臉紅的像是一個高溫冒煙的蒸汽機,只敢露出兩隻眼睛悄悄打量著維克托。
「就.......就在剛才。」
維克托點了點頭。
「那就換好衣服,收拾一下。」
赫妮更加羞憤了,還以為剛剛自己腦內的想法被維克托察覺到了。
結果卻只是聽到維克托淡淡說道:
「我叫傭人給你煮了一些粥,現在的你可以吃一些流食,別忘記吃,補充體力。」
「還有,學院被毀了,要花幾天的時間才能重新建好,這些天你也不用回學院,在我這裡住下就可以了,想住多久都無所謂。」
「等回去之後,我會向院長給你提名一個副教授的頭銜,以後你就可以自己帶課。」
維克托有條不紊地給赫妮講好了各種安排,不容拒絕的語氣甚至來不及讓赫妮反應。
「……」
赫妮抓著被子的手放下了幾分,露出了她的臉。
因為昏迷幾天導致的營養不良,她的臉色有著幾分蒼白,卻不免讓人更想去憐惜。
就算是羞紅,也沒能讓她的臉增色幾分。
她愣愣的,不知道心裡應該是什麼樣的情緒。
她好想伸出手去擁抱對方,哪怕她知道對方與她的差距是那樣的遙不可及。
「……教授。」
「嗯?」
維克托的眼神,不起波瀾地看著她。
像是為自己鼓起了幾分勇氣,她低下了頭,說出了自己期盼已久但過分的要求。
「我能,抱抱你嗎?」
可這句話說完,她又如同驚慌失措的小鹿一樣縮起了腦袋,看也不敢去看維克托一眼,忙地補充起來:
「對……對不起!教授!我的要求實在是太無理了,您不要放在心上,忘掉……」
下一秒,赫妮瞪大了眼睛。
沒等她說完,一個寬大厚實的懷抱從赫妮的面前抱住了她,赫妮抬頭卻只能看到對方風衣里的黑色內襯。
胸口的氣味傳到了鼻息,讓她無比沉浸,妄圖留戀其中。
她伸手試圖去環抱住對方,試圖挽留,試圖把時間徹底定格在這一刻。
然而擁抱僅僅是一瞬,維克托離開了她,她還沒來得及環抱對方。
他宛如一名優雅的紳士,不會拒絕女性並不過分的要求,也不會過界做出任何出格的行為。
赫妮盯著維克托,但是維克托的身影逐漸模糊。
貴族……
朦朧的眼神里,只留下了這個詞。
優雅神秘,高貴不凡。這個詞彙,只有維克托最為合適。
「還有什麼事情,就去找門口的女傭。」
維克托留下了這麼一句話,推開客房的門,像是一陣清風一樣悠悠離開。
赫妮驚得羞紅了臉,她重新將自己的臉埋在被子裡,腦海裡面,維克托擁抱她的畫面卻怎樣也揮之不去。
不止怎得,一股暖流從體內湧上,讓她感覺到幸福萬分。
「嗯?」
赫妮感覺不太對勁地爬出被窩,伸出一隻手,手掌平攤在自己的面前。
她一如既往地開始從手裡嘗試構造出法陣,按理來說沒有魔力的她這樣的嘗試只會導致失敗。
可這一次……
瑩綠色的紋路漸漸從空中畫出,逐漸構成了一個完整的陣式。
一股微弱的小型旋風,從掌心開始不斷旋轉。
「……」
清涼的微風吹過了赫妮的發梢,帶有絲絲涼意。
「我……是法師了?」
赫妮感覺到自己的臉頰有些濕潤。
不止不覺間,兩行清淚,划過了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