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簡單為蕭玉處理了胸口的傷口,看著她疼得嘴唇都咬出血了,也沒有大聲呼痛,讓幾個人都為她心疼。
「還好,只差一寸便刺中心臟!玉姑娘,府中可有良醫?需要將蕭姑娘儘快送回去醫治!」
玉顏來不及答話,便又有數十名黑衣人殺了過來,香香和玉顏奮起護主,幾番打鬥之後,兩人也被他們纏住,一個倒地的黑衣人手裡拿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對準了蕭玉和上官景。
這情景好熟悉!
蕭玉瞧見了,想起了為顧九辭擋暗器的那一幕,難道這些人與辰王有關係?
「快躲開!」
她用盡力氣抱著上官景朝樹後面一滾,堪堪躲過了暗器。
這一滾,牽動傷口,幾乎疼得她要暈厥過去,但她咬了舌尖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儘量不拖上官景的後腿。
上官景將她靠在樹後,撿起一把劍,沖了上去,那黑衣人身受重傷,竟然還能負隅頑抗,上官景胡亂應了幾招,也是險象環生,最後,黑衣的刀直衝著上官景的胸口而去,蕭玉看得心頭一跳,千鈞一髮之際,蕭玉拔下發冠上的金簪,就丟了出去!
正中黑衣人的胳膊,為上官景贏得了時間,他的劍掃過了黑衣人的喉嚨!血花四濺,他的身上又多了一抹血色!
因為用了力氣,蕭玉徹底暈了過去。
上官景殺了黑衣人,抱著蕭玉,閃身進了密林。
顧九辭帶著流火和雲痕前後趕到,迅速加入了戰局,黑衣人太多,他一邊對付他們,一邊尋找蕭玉。
他在一個黑衣人的手腕上發現了一枚金簪,握著那金簪心頭猛跳,又在樹下發現了散落的發冠,除了蕭玉,上官景是不可能用這種發冠的!
「玉兒!」
他不希望自己來晚了,蕭玉已遭不測,他甚至都沒有發覺自己的手在微微顫抖,連呼喚的聲音都像是從乾巴巴的嗓子裡擠出來的!
最終在一棵樹下找到了渾身是血,墨發披陳,重傷昏迷的蕭玉,她的身上做了偽裝,想來是上官景將她藏在此處,自己引開了殺手。
顧九辭緊緊地抱著蕭玉,胸中的一顆心這才落了地。
「玉兒!我帶你回家!」
蕭玉醒來的時候,正被顧九辭抱在懷裡,馬車顛簸,傷口疼得她皺緊了眉頭。
蕭玉無力地將頭靠在他的懷裡。
「你怎麼來了?」
「我收到了顧墨傳遞的信號,知道你遇到了刺客,便帶了趕了過來!你失血過多,先別說話!」
蕭玉閉了閉眼,沒有力氣說話了!
城南門外,臨時接到消息的安帝聽到南楚的使團馬上就要到了,便安排了景王謝寅帶著鴻臚寺眾人正在迎接。
這南楚人也是狡詐,挑這個時候來,就是故意的,都快到京都了,國書才遲遲到達,明擺著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聽說那南楚太子十分挑剔,安帝擔心謝寅一人應付不來,特意讓顧九辭也一起跟著,若是那南楚太子挑事,也能鎮鎮場子,提點一二。
可顧九辭一出宮,便和謝寅打了招呼走了!
眼下,大熱的天,謝寅帶人等了半個多時辰了,還沒見南楚使團的影了,派出來打探的人也出去半天了,也沒有消息送回來。
正等得焦急,一輛馬車從遠處飛奔而來,謝寅一眼便看到了駕車的是九王府的顧墨。
看他的神情,事情一定很緊急,否則馬車不會駕得如此急速。
其它的人都正在納悶,什麼人明明看到有官兵在這裡,還敢這樣駕車疾馳,但看到謝寅沖駕車的人打招呼,才看明白是九王府的人。
也就沒什麼稀奇了!誰敢說一個不字?
況且南楚使團還沒有到嘛!
「南楚太子在清涼山上遇刺,已被救援,稍後便會趕到!」
「什麼?」
幾句話像是丟在了滾燙的油鍋里,頓時炸開了一朵油花。
謝寅和鴻臚寺卿張林臉色巨變!
南楚太子在東臨京都附近遇刺,這可是大事!涉及兩國邦交!若是不查個水落石出,南楚能善罷甘休?
謝寅趕緊派人將這個消息送到宮中,讓陛下早作安排!
馬車裡,蕭玉臉上血色盡失,蒼白如雪。
看到她胸前一片血色,顧九辭只覺得自己的心都漏跳了半拍,他從來沒有感覺像現在這麼心慌過!
「玉兒,玉兒!」
玉顏眼圈一紅。
「王爺,屬下護主不力,沒有保護好小姐!」
「回去之後,自己去領罰!」
顧九辭的聲音如淬了冰一般寒冷!
「是!」
若不是那兩波人撞在了一起,蕭玉也不至於傷重至此!
回到府里,顧九辭親自抱著蕭玉,顧墨早已經飛掠去找扶風。
等把蕭玉安置在床上,扶風也到了!
「怎麼回事,又讓她受傷了!」
扶風忍不住埋怨他們!
「這都第幾次了,我真替她覺得可憐,自從遇見了你,你們!次次都是命懸一線……」
「別廢話,趕緊治傷啊!」
顧九辭恨不得抓著他給蕭玉治傷。
扶風白了他一眼,「關心則亂,沒看到她這傷口已經有人處理過了!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先告訴我是什麼傷,刀傷劍傷?」
「劍傷,只差一寸命中心臟!」
玉顏趕緊上前答道。
「行了,你們都出去吧!玉顏留下伺候!」
顧九辭還想說什麼,扶風瞪著他。
「有我在,不會有事的,你趕緊去處理正事,今天不是迎接那個南楚太子嗎?趕緊去啊!」
上官景絕對不能死,流火沒傳來消息就說明他還活著,他得去看看!
於是,他便轉身出去,直奔城南門,他得好好迎接一下這位南楚太子!
「咦?」
扶風為蕭玉診了脈,心中一驚,臉上的神色也嚴肅了起來!
「少谷主,怎麼了?」
玉顏的心被他吊得懸了起來,若是蕭玉的情況不好,她萬死難辭其咎啊!她本來應該跟著蕭玉的,要不是那個上官景那麼討厭,她才不會大意讓小姐與他在一起!
她也真是太大意了,可能小姐對她們太寬鬆,才讓她覺得沒關係,按理說,小姐與上官景孤男寡女,肯定不能在一起的,就算她在一旁看著也不行的!
她怎麼就忽視了呢?
「玉顏,我問你,小姐的月事這兩個月可正常?」
「這,少谷主,小姐是劍傷,不是別的,你問這個做什麼?」
玉顏一頭霧水,治傷就治傷,怎麼還問到這事上了?
「很重要,你一定要告訴我,要不然,就讓知道這事的人過來,暗香還是安嬤嬤?」
「這事我知道,好像……」玉顏想了想,小姐的月事與暗香差不多,可這兩個月,沒聽到小姐有動靜,往常小姐會不舒服的!」
「那我再問你一件事,上次她救了王爺之後,你不是問我要了避子藥嗎?她喝了嗎?」
一聽這事,玉顏也有些慌了。
「喝了!我親自熬的,親自端給小姐喝的,親眼看著她喝下去的!」
「那就奇怪了!」
扶風的眉毛皺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