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武凝眸看了一眼婉兒,當即點頭,「好,我陪你飲一杯茶!」
他要儘快離開這裡,回滿江樓去看一看。閱讀
見謝文武答應,婉兒臉上浮現一抹故作的紅潤,垂眸去拿茶壺。
隨後,動作優雅的又拿來兩枚茶杯。
整個過程雖然看上去有些美感,姿態很是端莊,但速度卻很慢。
謝文武見狀,下意識的側眸看了一眼滿江樓門口的方向,有些急於離開了。
婉兒趁著這個功夫,手指在一個茶杯的邊緣輕輕動了一下,然後給兩個茶杯都倒上茶水,將那杯動過手腳的茶水端著,遞給謝文武,「雲公子,請。」
謝文武心中想著謝瑤那邊的情況,直接接過茶杯一飲而盡。
「婉兒小姐,茶已經喝過了,告辭。」謝文武將茶杯放下,邁步就要離開。
婉兒眸光動了一下,端著茶杯的手忽然一松,慌忙的去抓桌子,另一隻手扶額,裝著一副眩暈的樣子,搖搖欲墜,口中要柔弱的喚了一聲,「雲公子……」
謝文武下意識的伸手扶了一下婉兒的胳膊。
婉兒察覺到謝文武的動作,便要順勢躺倒在謝文武的懷中,卻不料謝文武很君子的將她扶到一旁,然後直接就鬆開了手。
「婉兒小姐保重。」謝文武正色開口,轉身往外走去。
婉兒神色一緊,來不及懊惱,立刻伸手拉住了謝文武,「雲公子請留步。」
事情已經成功了一半,她不能讓謝文武離開!
謝文武輕皺眉頭,推開了婉兒的手,保持著冷漠的距離,「婉兒小姐,請你自重。」
婉兒皺眉,眼底浮現一抹狠色,直接將門口堵住,寸步不讓!
謝文武已經服了藥,藥效很快就會發作,一切成功在即!
她決不能在這麼關鍵的時刻,放謝文武離開!
「婉兒小姐,你想要幹什麼?」謝文武眸光中帶著冷意,看著眼前的婉兒,周身溫度冷的駭人。
「我不想幹什麼,我只是想要雲公子不要對我那麼敷衍。」婉兒不知道用什麼理由能夠留住雲武,隨口說道。
開口的同時,她心中還有些疑惑,怎麼藥效還不發作?
這藥,是藥性最烈的三步倒。
之所以被稱為三步倒,就是因為藥效發作的極快!
可是從雲武喝了茶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快兩個『三步倒』的時間了,雲武怎麼還跟沒事人一樣?
莫非,那藥是假的?
雲武現在必然已經對她有了戒心,如果這一次的事情不成,她不可能再有這樣的機會!
想到此,她銀牙一咬,伸手就要去撕開自己的衣服!
既然下藥不成,她只能出此下策!
謝文武瞬間就注意到了婉兒的動作,眼中頓時一片冰寒之色,周身煞氣緩緩散發。
婉兒被雲武的氣勢嚇得動作一頓,恐懼的看了一眼,手僵在半空。
她完全相信,只要她再有進一步的動作,雲武一定會將她一腳踹飛。
但,動作停下的話……
就在這時,謝文武忽然感覺一陣頭暈,一股強烈的天旋地轉的感覺襲來,竟是讓他站立不穩,險些跌倒。
他連忙伸手扶住桌子,這才沒有跌倒。
怎麼回事?他被下藥了?
謝文武心神一震,周身的冷意鋒利至極,仿佛可以割開人的血肉!
還沒等他細想,洶湧的暈眩感襲來,讓他眼前一黑,直接暈死過去,朝著地面摔去。
婉兒原本正在被謝文武的氣勢嚇得不知所措,忽然看見謝文武暈倒,頓時面色一喜,伸手就要去扶。
成了!
終於成了!
下一瞬,就在她的手剛剛碰到謝文武的時候,卻又飛快的收了回來,指尖傳來的刺痛感,異常清晰。
婉兒疑惑皺眉,怎麼回事?怎麼手指好像被針扎了一樣?
雲武的身上分明沒有任何尖銳之物!
只是……謝文武分明已經暈倒了,為何身上的氣勢仍舊如此冷冽逼人?
難道,是裝暈?
她驚疑不定的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雲武,一時間沒敢擅動。
片刻之後,她深呼吸了幾口氣,確定雲武真的是昏迷了之後,才鬆了口氣,嘗試著靠近了一些。
看著雲武的那張臉,她撇了撇嘴,劃出一抹冷笑,「容貌不過如此,無非就是氣質好一些。罷了,為了完成任務,本姑娘虧一些就虧一些吧。」
低聲自語完畢,她才蹲下來,看著緊閉雙眸的雲武,緩緩將手伸了過去。
就在此時,謝文武的雙眸陡然睜開,一抹寒光有如實質一般,激射而出,讓周圍的空氣都為之凍結!
婉兒被嚇了一跳,跌坐在地,心臟狂跳,好像隨時都要跳出來一樣!
這……這是醒了?
雲武分明喝光了她下藥的差,至少應該昏迷一個時辰才對啊!
怎麼會……
「你,做了什麼?」低聲冰冷的嗓音,證實了婉兒的想法。
謝文武醒了!
「我,我沒做什麼啊!」婉兒嚇得又往後挪了挪,意識到不妥,連忙起身,侷促的退了兩步,滿臉不安,「是你忽然暈倒,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幸好你醒了,不然,我都要去找大夫了。」
在慌張之中把話說完,她快速思考著對策,倒是比之前冷靜了一些。
謝文武緩緩起身,眸底一片冰冷,讓人感覺仿佛回到了冰川時代一般,周圍都是冰天雪地,看不見一絲綠色。
唯一不同的是,謝文武的眼底除了冰冷之外,還潛藏著一抹殺機!
竟敢給他下藥!
「是誰指使你?」謝文武轉頭看過去,周身煞氣洶湧,仿若殺神降世。
婉兒只跟謝文武對視了一眼,之前想好的對策就瞬間化為烏有,腦中一片空白。
「是,是……沒人!沒人指使我!」婉兒險些脫口而出,連忙止住,「我什麼都沒做,雲公子為什麼這麼問?」
謝文武唇角划過一抹冰冷攝魂的冷笑,拿過一隻茶杯,直接捏碎,拿著碎瓷片抵在婉兒的脖子上,低沉的嗓音再次響起,帶著徹骨的寒意,「如果我是你,不會拿自己的性命說謊,更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去保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