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瑤來到了那家要出兌的茶樓門前,見這裡大門緊閉,就嘗試著敲了敲門。閱讀
結果敲了半響,裡面也沒有任何回應。
謝瑤又問了問茶樓的鄰居,這才得知茶樓的主人剛出了院門,要過幾日才能回來。
見找不到茶樓的主人,謝瑤便轉身,打算回去了。
結果還沒等走出去幾步,忽然聽見後面一陣馬蹄聲響,同時還有人高聲厲喝,「都讓開!都讓開!別不長眼睛!」
謝瑤連頭都沒回,直接往旁邊靠了靠。
那輛馬車其實走的並不快,只是開道的下人急匆匆的,離的很遠就在前面分開人群,給馬車通行做準備。
那陣勢,比皇帝出行不差多少。
很快,開路的下人已經走過了謝瑤身邊,往前繼續開路。
這時,一顆鐵珠子不知道從哪滾了出來,直接滾到了路中間。
隨後一個小男孩從一旁跑了過去,要去將鐵珠子撿回來。
立刻有開路的下人上前,一腳直接將小男孩踢倒,然後拎起來扔到一旁,口中還罵罵咧咧,「哪裡來的野孩子,這麼不懂規矩!不知道護國大將軍府的夫人路過嗎?再敢往前闖,小心丟了小命!」
小男孩大概有五六歲的樣子,身子瘦弱,被踢了一腳,又被扔了一下,小小的身軀就直接蜷縮成了一團,臉色發白。
謝瑤皺眉,看了小男孩一眼,眸光更是一沉。
小男孩蜷縮不動,稍有動作就會疼的全身顫抖,極有可能是骨折了!
如果是四肢骨折還好,若是胸腹骨折,是有可能要了性命的!
她剛要邁步過去檢查一番,那輛馬車忽然到了跟前。側窗的帘子隨風飄揚,倒是掀起了一個小角。
謝瑤順勢冷眸掃了一眼,眸光落在馬車中人的臉上,陡然一凝!
這張臉……竟然如此熟悉!
是上官玥?
她不是在流放途中失蹤了嗎?為什麼會出現在東傲國?
因為忽然看見上官玥,讓她有瞬間的失神,目光隨著那輛馬車遠去。
「啊!疼!」忽然一個清脆的痛呼聲響起,拉回了謝瑤的思緒。
她看向那個蜷縮的小男孩,後者額頭上已經浮現了一層冷汗,疼的臉色越來越白。
顧不得那輛遠去的馬車,謝瑤幾步來到小男孩的跟前,蹲下身子,聲音輕柔的說道:「別動,你可能受傷了。我是大夫,可以幫你看一看。」
小男孩一聽,連忙掙扎著要起身,「我沒銀子,請不起大夫!別給我診病!」
謝瑤按住小男孩,輕聲安撫,「我給人診病是看緣分,從不收錢!你別亂動了,再動傷就好不了了。」
小男孩一聽不收錢,這才安靜了下來。
謝瑤飛快的檢查了一遍,已經可以確定小男孩是骨折了,而且是被那一腳踢中背部,導致肋骨骨折。
不過好在並不嚴重,程度很輕。
「你恐怕最近三個月內都不能玩鐵珠子了。」她看見了小男孩手中緊攥的鐵珠子,遺憾的輕聲說道。
小男孩立刻看了過來,「為什麼?我傷的很重嗎?」
「不重,」謝瑤淺笑了一下,「但是傷到了骨頭。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你想要骨頭長好,就要一百天不動那裡。」
說著,她輕觸了一下小男孩骨折的位置,「就是這裡。在你背後脊柱左側三指左右的位置。」
小男孩疼的一咧嘴,這才算是相信了瑤的話,「謝謝你,姐姐。」
「不用謝。你回去不用吃藥,多吃飯,多睡覺,就能很快好了。」謝瑤笑著將小男孩扶起來,「你的腿沒有受傷,可以走了。」
小男孩動了動腿,發現真的沒事,就往前跑開了。
剛跑了幾步,他又站住,回頭看向謝瑤,「姐姐,真的謝謝你!我一定會報答你的恩情的!」
說完,他才將頭轉回去,快步跑開了。
謝瑤笑了笑,隨後站直了身子,朝著剛剛那輛馬車消失的方向看了過去,眸光凝沉。
片刻後,她回了住處,將馬車的事情跟祖父和謝文武都說了一遍。
「你確定那個人是上官玥?畢竟容貌有相似,如果說這裡有一個容貌跟上官玥相似的人,不足為奇。」謝老將軍正色問道。
「也許是吧。」謝瑤不置可否,畢竟只是匆匆一瞥。
謝文武也疑惑的緊了緊眉,「她是護國將軍府的夫人?」
「應該是個妾室。」謝瑤道。「我問過周邊的百姓,都認得那輛馬車,說裡面的人姓賈,是護國大將軍的孫子陳盛武帶回來的女子,納為了妾室。」
謝文武眸光微沉,「我明日去酒樓時,讓暗衛去查一下。如果她真是上官玥,就將她就地正法!」
謝瑤轉頭,擺了擺手,「不用那麼麻煩。如果她真是上官玥,我自有辦法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當初,上官玥用刺殺楚睿來陷害她,想要置她於死地『大恩』,她謹記於心。
如果不是她後來找到了線索脫身,現在已經是一縷孤魂。
而且上官玥還活著,以上官玥的陰險卑鄙,說不定會壞了她的事!
「好,明日等我的消息吧。」謝文武笑道,下意識的抬手派了一下胸脯,不小心扯動了胳膊上的傷,嘴角微不可查的動了一下。
謝瑤剛好看見了謝文武的這個微表情,關切問道:「哥,你胳膊怎麼了?」
「沒有啊?我胳膊好得很,什麼事都沒有。」謝文武說著,還故意拍了拍上臂,神色紋絲不動。
謝瑤玩味的看著謝文武,也不說話,就那麼看著。
如果她不是醫生,也許就被謝文武騙過去了。
但身為醫生,基本功就是觀察患者的表象。剛剛謝文武嘴角無意識的動作,就證明胳膊上有傷。
只不過,應該是很輕微的傷。
「文武,你瞞不過瑤兒,就如實說了吧,也不算是丟人的事情。」謝老將軍開口,看了謝文武一眼。
「……好。」謝文武無奈點頭,隨後將被馬車刮傷,女子要帶他看大夫的事情說了一遍。
謝瑤聽完揚眉,「你為什麼不去啊?她刮傷了你,帶你看大夫理所應當。」
謝文武把頭轉向一旁,「輕傷而已,我不想節外生枝。而且,我身上還背著那麼多銀票。」
提到銀票,謝瑤心思一沉,忽然抬頭,「祖父,您去過賭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