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因為沒了陽光的炙熱,整個京城變得涼爽了許多。閱讀
最近,洪夜只要一出去就會聽到關於汪佳容的消息,所以這兩日乾脆將自己關在了院子了,哪也沒去。
管家見洪夜一連二十四個時辰都沒出過院子一步,擔憂的皺眉。
這麼多年來,洪世子待在院子裡的時間,從未超過十二個時辰!
想了想,他將此事稟報給了忠勇侯。
「這小子別的本事沒學會,反而學會逃避了?」忠勇侯的語氣微沉,眼中閃過一抹冷色,「你去告訴他,汪小姐現在正跟她的未婚夫在江上遊船。」
「這……世子現在最聽不得關於汪小姐的消息,若是告訴世子,恐怕……」管家遲疑。
「怕什麼!怕他繼續躲著不出來?還是怕他一時衝動,跑去鬧事?」忠勇侯冷哼了一聲,「他要是有勇氣跑過去,本侯還能高看他一眼!」
「去!按照本侯的原話,一字不落的告訴他!」
管家只能應聲,「是,老奴這就去。」
話落,他又從忠勇侯處出來,折返回了洪夜的院子。
「世子,世子?」他朝著裡面喚了兩聲。
洪夜聽見聲音,從房間裡走了出來,面無表情,整個人給人一種很消沉的感覺,「找本世子有什麼事?」
管家看見洪夜的狀態很差,心中有些不忍,「侯爺讓老奴過來告訴世子一聲,汪小姐現在正在與她的未婚夫在江上遊船……」
管家一邊說著,一邊留意洪夜的表情。話剛說了一半,就見洪夜忽然皺了皺眉,轉身走回了房間。
看到這樣的結果,管家又想到了侯爺說過的話,一時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世子的確是在逃避。
不料,洪夜很快又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此時已經換了一身衣服,臉色也不像剛剛那樣消沉,眼中反而有一抹亮光閃過,徑直朝著外面走去。
管家微怔了一下,等洪夜即將走出院子的時候才回過神來,連忙轉身喊道:「世子,您這是要去哪?」
「本世子出去散散心,晚些回來,不必管我。」洪夜頭也不回的走掉了,頗有些氣勢洶洶的意思。
管家猜想,可能真讓侯爺猜中了……
想到這裡,他連忙叫來個下人,吩咐去跟上洪夜,然後自己轉身,去找忠勇侯了!
世子若真是去了江邊,千萬不要鬧出事情來才好。
……
洪夜出了忠勇侯府,直奔江邊!
汪佳容與一個毫不相識的人定了婚約不說,竟然還敢跟對方深夜遊江!
漆黑深夜,孤男寡女,共處一船……
他想不下去了,腳下的速度加快,用最短的時間就來到了江邊。
此時,江面上飄著很多船,大大小小几十艘。
每一艘船上都有亮光,倒映在江面上,就好像萬家燈火一樣,色彩斑斕,很是好看。
洪夜站在岸邊,目光快速在視線範圍之內掃視一遍,根本沒有發現汪佳容的身影。
汪佳容在哪?莫非在船艙里?
這麼好的氣氛,在船艙里做什麼?
他越想心情越急躁,看著江面上的那麼多船,想要逐一尋找不可能。
他眸光深冷的朝著前方看了一眼,把心一橫,用出自己所有的力氣,揚聲大喊:「汪佳容!你給我出來!」
這指名道姓的一聲大喝,頓時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
「汪佳容?不就是汪祭酒的獨女嗎?大喊的那個人是誰啊?竟然如此不懂禮數。」
「洪世子你都不認識?之前汪小姐追著洪世子到處跑,現在反過來了,洪世子追著汪小姐到處跑。」
「噗嗤!這兩個人還真般配!」
「般配什麼?汪小姐已經定了親事,對方也是一個世家子弟,好像是姓白。」
「啊?」
立刻有不少人看向洪夜,並且投去了可憐的目光。
太慘了!
喜歡的人嫁人了,新郎卻不是他。
洪夜聽到了周圍人的議論,根本沒放在心上,一雙眼睛仔細的掃過每一輛船,絕不漏掉一個。
即便洪夜如此大喊,汪佳容也沒出現,倒是有一艘船朝著岸邊行駛了過來。
洪夜疑惑的盯著,等到那艘船靠岸後,從上面下來一個下人,走向洪夜。
「這位就是洪世子吧。小的奉汪小姐之命,請洪世子上船一敘。」下人朝著楚寒一躬身,道。
「她現在知道丟人了?早幹什麼去了!」洪夜口中說著,腳下還是買開步子,上了船。
剛一上船,見船家就要開船,洪夜立刻出聲制止,「不急開船,本世子說幾句話就走。」
船家聞言,這才連忙停下。
又過了幾個呼吸的功夫,汪佳容從船艙里走了出來,神色清清冷冷,遙遙的站在洪夜的面前,聲音淡漠,「洪世子有話請說,我還有事。」
「有事?急著跟人一起遊船,也不用這麼著急吧!你父親最近身子不適,你不在府中好好陪著,跑出來跟一個陌生男人遊船?你怎麼想的?你就這麼缺男人嗎?」洪夜氣呼呼的一連幾個詞語激烈的質問,全都指向汪佳容。
「我父親他怎麼了?」汪佳容一聽父親有事,連洪夜的指責也沒反駁,連忙追問,聲音急切。
「現在知道著急了?」洪夜看見汪佳容急切的樣子,冷笑一聲,「你不用著急,汪祭酒只是偶感風寒,已經服下藥,過幾日就能徹底痊癒。」
汪佳容聞言,表情僵了一下,隨即恢復了之前的清冷。
這時,有一個男子從船艙里走出來,一聲的繡花錦緞袍顯出幾分優雅,面如冠玉,看上去溫文爾雅,極具書生氣,「洪世子,佳容知道伯父得了傷寒,剛剛還與我說起,說今日不能回去太晚,要照顧汪祭酒。」
洪夜冷眸看向來人,眼中的光芒瞬間變得凌厲起來,「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嗎?」
白公子周身的溫文爾雅一僵,恢復如常,「洪世子,這艘船是我的。」
洪夜俊容陡然清寒,轉向汪佳容,「他就是你連見都沒見過一面,就答應親事的人?未免也太飢不擇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