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上了馬背,謝文武的心中就只有一個信念,不成功便成仁!
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在城裡!
不是執念,卻勝似執念!因為他必須儘快好起來,然後趕回京城,化解祖父和謝瑤的困境!
想到謝瑤,他的目光忽的堅毅起來,他必須儘快痊癒,身上的傷必須儘快好起來!
低頭看向自己身上的那些傷口,只見諸多傷口上都已經被敷滿了藥粉!
他神色頓了頓,朝著外面揚聲道:「廖長東?」
話音剛落,外面便有了聲音,廖長東立刻推門走了進來,語帶關切的問道:「謝將軍,你終於醒了。閱讀現在是否有感覺飢餓?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晚膳,隨時都可以用膳。」
「我昏迷了多久?」謝文武嗓音沙啞的問道,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謝將軍,您只是休息了三個四時辰。我們白天一早就進了城池,現在也不過是傍晚,您就醒了。」廖長東一邊說著,一邊仔細的打量了謝文武一番。
「謝將軍可有感覺不適?這裡地處偏僻,大夫比京城裡的差了許多,更不用跟皇上身邊的御醫比了。大夫的手法可能笨拙了些,等我找到更好的大夫,一定立刻換掉!」
謝文武見狀,輕搖了下頭,雖然還有些無力,但聲音比之前大了許多,「不必換了。以眼下的情況,有大夫能夠給我治傷,便已經難能可貴。」
「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用最好的藥材!至於花掉的銀子,我回京後取了銀子,自會親自送還回來!」
好的藥材就意味著他可以更快的康復!
只要能夠縮短時間,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謝將軍這是說的哪裡話!如果有更好的藥材,我一定會給謝將軍用上!」廖長東一聽連忙擺手。
他剛要再說些什麼,忽然外面傳來一些聲音。
他立刻警惕的站起來。
「謝將軍,我先出去看看。」廖長東說了一聲,看見謝文武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才出去了。
謝文武神色一沉。
廖長東出去後,又迅速的走了回來,臉上全是驚駭之色。
太快了!
他們太快了!
外面的那些人就是之前他要帶著謝將軍甩開的那些人!
沒想到,他才剛回來幾個時辰,他們就已經找上門來!
不行,絕不能將謝將軍交出去!
「外面發生了何事?」謝文武見廖長東面色有異,便出聲問道。
「來不及細說!」廖長東心中一狠,已經下了決定,「謝將軍,一會兒不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要動,也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說完,他不等謝文武回應,就一轉身走了出去,然後毅然決然的開啟了機關。
如果沒有謝將軍,他早就被人五馬分屍,棄屍荒野,根本不會有今日的廖長東!
只聽得嘎拉拉一陣細微的響聲,之前的密室竟然憑空消失不見了!
做完這一切,廖長東眼底閃過一抹決絕之色,「謝將軍,若有緣我們來生再見!希望你這一次能夠堅持過去,完成你要完成的事情!」
話落,他便脫去了外衫,只穿著一身中衣躲到了一個顯眼的房間裡面。
然後取出匕首,咬著牙在臉上一連劃了數刀,直到他已經面目全非,臉上的皮肉外翻,看上去頗為恐怖駭人,才停了下來!
自始至終,他一直緊咬牙關,一聲不吭,鮮紅的血液甚至都將中衣已經染紅了一片!
他跟謝文武身形相仿,如今又面目全非,沒人認得出他是廖長東,還是謝文武!
但做完這一切,並不是結束。
謝文武是經歷了大火的,但是他還沒有。
想到此,他眼中狠芒一閃,直接給自己身上放了一把火……
一刻鐘後,一群人橫衝直撞的衝進了廖家!
既然已經確定了謝文武的行蹤,他們就必須找到謝文武!不惜一切代價!
眾人在廖家搜了一陣,很快就找到了一個被大火嚴重燒傷的人。
「他是謝文武嗎?」有人低聲問道。
「看身形,還有這嚴重的燒傷,必然是謝文武無疑!以為劃花了臉,就不認出他嗎?」領頭之人看了一眼地上傷勢嚴重的人,沉聲下令,「保住他的命,先帶回京城!」
「是!」
……
京城,寒王府。
原本晴朗的天氣忽然多變了起來,此刻竟是下起了綿綿細雨,讓偌大的京城都跟著涼爽了下來,空氣中瀰漫著泥土的清新。
謝瑤站在窗前,欣賞外面的綿綿細雨,忽然心頭一動,竟是感受到了一抹慌亂,讓她心緒不寧。
她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這是怎麼回事?為何會突然感覺心神不寧,莫非有事要發生?
楚寒剛剛死裡逃生,勝利歸來,祖父那邊也不必再擔心她,整個人也是相對輕鬆的狀態,分明都無事啊?
忽然,她心念一動,想到了謝文武!
已經許久沒有謝文武的消息,等看見楚寒,一定要問一問。
正想著,外面便傳來了楚寒的聲音,「王妃,外面下雨,本王偶得了幾柄漂亮的新傘。你看一看,若是喜歡就全都留下吧。」
話音剛落,楚寒便推門走了進來,嘴角還帶著笑意,手中拿著一柄被畫滿了青墨色圖畫的油紙傘,正在往下滴水。
謝瑤立刻看了過來,眸光微凝,有些迫切的開口道:「傘的事情先放在一邊,我想問一問你,最近可否有我哥的消息?」
楚寒聞言,嘴角的笑意瞬間收斂,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本王也是剛剛得到消息,謝文武失蹤了。」
「失蹤?」謝瑤下意識皺眉,臉色一變。
「謝文武身邊有人在幫他,並且察覺到了周圍盯視的目光,所以便趁機逃脫了。本王的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沒了他們的蹤跡。不過,本王的人立刻去找了。」楚寒沉聲道。
「謝文武受的傷不輕,應該走不了多遠,很快就會被找到的。」
謝瑤眉頭擰的更深,眼中的凝重之色濃重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王爺,我必須要去一趟邊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