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神色沒有之前那麼冷冽,反而將所有的冰寒森冷都壓縮凝聚起來了,藏在眼底,「本王這麼多年來,可曾賭博過?」
洪夜心頭一沉,壞了!
「你沒賭過,因為你逢賭必輸。」
楚寒勾動嘴角,露出一抹笑,剛要開口,洪夜直接搶道:「所以,你以為你這一次能贏?」
「骰子每一次開大小的機率都是一樣的,並不會因為連開十幾把大,就一定會開小!這一點你比我清楚!」
楚寒語氣緩和,帶著克制後的怒意,仿佛有一座火山即將噴發,「她被抓入牧王府已經有兩日的時間了。起初本王沒有動手,是擔心有其他人將她抓走,本王若是輕舉妄動,會打草驚蛇,讓她性命堪憂!」
「現在,本王已經確定她就在牧王府中,你讓本王不去救她?」
洪夜啞然,然後嘆了口氣,「罷了!你就是個瘋子!本世子今日就陪你瘋狂一回!反正到時候真的楚牧去找皇上告狀,有我在,沒理也能攪三分,他奈何不了我!」
「王爺還是多找些人吧。之前讓人盯著牧王府的動靜,想必牧王一定有所防備。」無鋒見狀,只能提出建議。
「本王要的就是他時刻緊繃著神經!」楚寒冷冷一笑,「不必再說,快去召集府兵!」
「是。」無鋒立刻領命去了。
洪夜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寒王,你帶府兵硬闖牧王府,總要有個理由!」
「什麼也不說就闖進去,那是土匪行徑!你堂堂親王,總不能做土匪做的事情吧!」
「沒有理由。」楚寒的冷靜回答。
洪夜語氣一滯,剛想要反駁,卻又沉默了下去。
的確沒有恰當的理由!
說去找謝瑤是絕對不能說的!
一個寒王妃被牧王綁進了府中,就算什麼都沒發生,也會壞了名聲!
但是,沒有理由的話,會壞了楚寒的名聲。
「為了一個謝瑤,不惜你自己的名聲!你啊!是徹底的陷進去了!」洪夜搖頭,一臉朽木不可雕的遺憾。
楚寒看了洪夜一眼,洪夜立刻禁聲。
這時,從外面進來一個士兵,朝著楚寒行禮,稟報導:「啟稟王爺,靖王妃剛剛去了牧王府,只是馬車在後門停頓了片刻就離開了。」
「知道了,下去吧。」楚寒微微皺了皺眉。
祁雨齡這個時間去牧王府後門做什麼?
無鋒的辦事效率很高,不一會就集結了寒王府所有府兵。
楚寒帶著所有人,朝著牧王府的方向而去。
……
馬車上,靖王妃祁雨齡看著謝瑤的臉,想起楚寒如今對她的態度,眼底恨意頓生。
這張臉還真是生的美艷,眉目之間帶著一股說不清的氣質,她身為女子都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而且越看越覺得驚艷!
難怪楚寒會被謝瑤迷惑!謝瑤靠的就是這張臉!
簡直可恨!
她真該毀了這張臉,讓楚寒徹底擺脫這個可惡的女人!
想到這裡,她伸手拔下了頭頂的簪子,眼中閃過一抹狠毒。
擇日不如撞日,就趁現在毀了謝瑤的臉,也好讓楚寒早日解脫!
手上用力,簪子上凝聚了祁雨齡的憤恨,惡狠狠的朝著謝瑤的臉劃了過去。
祁雨齡甚至已經想像到了謝瑤被破相之後,楚寒一臉嫌棄的表情,嘴角都勾了起來。
「你幹什麼!」就在這個時候,謝瑤忽然睜開了雙眼,眼中寒氣逼人。
祁雨被看動作一滯,心神晃了晃,謝瑤的眼神竟然如此凌厲。
「我的簪子掉了,重新撿起來戴上而已。」她立刻回神,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心中很是遺憾。
謝瑤怎麼這麼快就醒了?如果再晚一些,那張臉就會被徹底毀掉,那該多好!
謝瑤眼神微眯,不屑揭穿祁雨齡的把戲,手上用力,一時間無法掙開捆住自己的繩子。
「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她沉聲質問。
「你是牧王的侍妾,自然是要把你交還給牧王。」祁雨齡得意冷笑。
「你很清楚我是誰!」謝瑤沉眸盯著祁雨齡。她不能回牧王府!
「我不清楚,我也不認識你!我只知道你從牧王府的後門跑出來,所以你是牧王的侍妾!」祁雨齡把話說得很嚴謹。
謝瑤眼中閃過寒意,剛要找機會直接滾下馬車,忽然看見帘子被風吹開了一塊,外面根本不是去牧王府的方向,而且還越走越遠。
眸子微眯,她改了主意,心中默念了一下手術刀,隨後手中一沉,開始暗中切割繩子。
表面上,她不著痕跡的質問,「你這麼做,不怕我將此事告訴寒王?」
「告訴寒王?你現在自身難保,竟然還奢望能夠見到寒王?」祁雨齡嗤笑不已,「你不會再有出現在寒王面前的機會了!甚至於,你連出現在將軍府人面前的機會都沒有!而且,你只是牧王的侍妾。」
「看樣子,牧王還沒有對你下手!你根本不知道牧王的手段!」祁雨齡獰笑道。
謝瑤譏笑,手上動作不停,「靖王妃對此倒是一清二楚,不知道這番話若是被靖王聽見,會作何感想。」
祁雨齡臉色一僵,旋即陰笑,「牧王不會讓你有機會離開牧王府的!你這輩子都將是牧王的侍妾,別無選擇!而且,寒王已經拋棄你了,不然他為什麼不派人找你?」
「我奉勸你,還是死了回寒王府的心,乖乖的做一個侍妾,畢竟牧王才是對你很用心的人。」
謝瑤沉眸,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冰冷。
之前祁雨齡提起『真正的寒王妃』時,她急於應對祁雨齡的侍衛,沒有時間多想。
現在她可以確定,已經有人頂替了她!
正是這個人的出現,讓寒王府和將軍府都沒有因為她的失蹤,而出現什麼動靜。
讓楚牧有足夠的時間肆意妄為,不必擔心寒王府和將軍府的威脅。
「你,還有所有參與這件事情的人,都將為此付出代價!」她的聲音低沉,就好像一道來自地獄的聲音一般,讓人毛骨悚然。
祁雨齡頓時感覺脊背發涼,皺了皺眉,將這種感覺壓下,她朝著謝瑤不屑道:「代價?就憑你?你現在被繩子捆住,別說讓我付出代價,就算是動手打我都做不到!等你進了牧王府,還是安心的做你的牧王侍妾吧!哈哈哈!」
雖然不能劃破謝瑤的臉有些可惜,但謝瑤被牧王糟踏一樣讓她高興!
寒王府的那個寒王妃根本不足為懼,而眼前這位,也即將被牧王辣手摧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