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呢?滾出來!」
有幾個男人闖進了院子,手裡都拿著棍子,氣勢洶洶的高喊。
劉氏臉色一變,他們怎麼又來了?
連忙跑了出去,朝著他們說道:「我沒銀子了,你們逼人太甚了!我男人已經死了,他就欠了你們五兩銀子,我已經還了十兩銀子了,放過我們孤兒寡母的好不好?」
「啪!」
「誰看到你們還了?」男人惡狠狠的甩過去一個耳光。
然後破口怒罵道:「一家子窮鬼!給不出銀子是不是?那就將你女兒賣給我們老爺抵債!」
「不要!我不賣女兒!你們欺人太甚了,不怕天打雷劈嗎?!」劉氏慌亂的搖頭。
男人一聽,狠狠的踹過去一腳,「不知好歹!這是給你們好日子過都不要!那就快給銀子,給不起你銀子,今天我就將你女兒給帶走!」
本就生病的劉氏被這一腳踹的倒在了地上,奄奄一息的吐了一口鮮血。
一邊吐血一邊搖頭,「不行,不行,我的言兒才八歲啊!張員外逼人太甚了啊!這還有王法嗎?你們難道沒有女兒嗎?」
院門外,不少村民聽見聲音圍了過來。
原本男人想要今天直接搶走劉氏的女兒,沒想到劉氏又哭又鬧的!
「真他娘的晦氣!過兩天我再過來,要是你們還是不給銀子,我就將你們一家三口都賣了!」男人不覺得解氣,踹過去一腳。
劉氏又吐了一口血。
小女孩兒躲在屋子裡,驚恐的渾身顫抖。
過了一會兒,劉氏走了進來,看到瑟瑟發抖的小女孩兒,立即顫抖著身體無力的抱住了小女孩兒。
「言兒,別怕,娘不會讓他們帶走你。」
言兒嗚嗚哭著,「娘,你流血了!娘,要不我跟著他們走吧,要不然他們還會欺負娘。」
「娘就算是死,也不能讓你落入張員外的手裡,那個張員外是個混蛋啊!等你哥哥長大就好了,他就能保護我們了。」劉氏抱著言兒,低聲哄著。
但她的身體卻止不住的顫抖。
她知道,能躲得了一次,但躲不了第二次,更何況張員外惦記言兒好久了。
……
第二天,梁芷賢得知了謝瑤的事情,便帶著禮物趕到了寒王府。
見到謝瑤之後,她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後才鬆了口氣,「還好,王妃並沒有受傷。」
『謝瑤』的目光在虞昭芸帶來的禮物上停留了半響,才開口道:「多謝你來看望我,快坐下吧。子晴,上茶!」
梁芷賢目光一頓。
多謝看望?她跟謝瑤是朋友,雖然結交的時間不算長,但也共同經歷了許多,怎麼會這麼陌生的客套。
難道謝瑤是因為昨夜受到了些驚嚇,現在還沒緩過神兒來,所以才會表現有些異常?
那一場大火的確很嚇人,而且據說還有黑衣人闖入!
謝瑤被嚇倒也正常,換成是她恐怕也會被嚇的不輕。
「王妃,這是專門凝氣定神的湯藥。你命人熬一下就能喝了,很有用的。」梁芷賢很鄭重的介紹,「我以前也曾遇到過一些不好的事情,被嚇到過,服用這個沒幾次就好了。」
『謝瑤』的注意力顯然不在那包藥上,而是在另外一件亮閃閃,圓滾滾的珠子上。
梁芷賢見狀,繼續介紹,「這是番邦進貢的珍珠,是當初皇上賞賜給父親的,每一枚都有凝氣定神的功效。這一枚雖然是那些珠子裡最小的,但也有一截小拇指大小了,在萬奇國內根本看不到。」
看謝瑤的注意力都在珍珠上面,她微微笑了一下。
謝瑤醫術精湛,看不上她準備的湯藥很正常。
只要有能幫到謝瑤的地方就好。
「這是送給我的?」『謝瑤』看的眼睛都直了,好像要被那枚珍珠吸進去一樣。
「正是。」梁芷賢將珍珠小心的取出來遞到謝瑤的手上,「你可以隨身攜帶,也可以命人串起來掛在脖子上,或者手腕上都行,都能起到安神的作用。」
『謝瑤』接過珍珠,在手上不停的把玩,好像見到了什麼稀世珍寶一樣。
梁芷賢看的微微有些意外。
太尉府雖然有一些好東西,但寒王府里的東西也不差。
類似的東西,謝瑤身為寒王妃即便手上沒有,也絕對見過不少,不應該這麼稀罕才對。
「多謝了,這禮物我收下了。」『謝瑤』說了一句,完全沒有放下的意思,眼神一直在珍珠上面移不開。一時間忘了梁芷賢。
梁芷賢也一時有些尷尬,又坐了一會兒便告辭離開了。
臨走之前,她還回頭看了謝瑤一眼,眼中帶了些疑惑。
謝瑤向來是沉穩大氣,做事果斷堅決的,怎麼今天好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暴發戶一樣?
……
牧王府。
楚牧臉色帶了些不健康的白,眼中陰冷一片,「可有謝瑤的消息?」
「回王爺的話,暫時還沒有。」一個人影單膝跪在楚牧面前。
「暫時?」楚牧將手中的茶杯直接摔的粉碎,冷聲問道:「你告訴本王,何時會有消息?」
「卑職已經搜過了河流下游十幾里的區域,都沒有任何收穫。就連尚有五里內也都找過了,根本沒有人上岸的痕跡。」人影沉聲稟報。
唰!一道寒光閃過,楚牧手中多了一柄寒光閃閃的寶劍,正架在來報之人的脖子上。
「聽不懂本王的話嗎?」那聲音陰冷的駭人。
人影明顯抖了一下,立刻道:「回王爺的話,最多再有半日,如果還沒有找到的話,人可能就被衝到下游去了,無法尋找。」
楚牧眼中狠芒一閃,揮動了一下寶劍,便有三根手指掉落在了地上。
人影強咬牙關,一聲不發。
「本王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如果十二個時辰之內還是沒有消息,那你便自斷剩下的兩根手指吧!」楚牧聲音狠絕。
「是。」
……
恍惚間,謝瑤忽然感覺十分口渴,渴的嗓子仿佛都要冒煙了。
而且,頭好疼,腿上也很疼。
努力的睜開眼睛,入眼是一個破舊的房間,自己躺在一張殘破卻整潔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