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你手中拿著的是什麼?」上官玥美眸緊緊的盯著匕首上。
「匕首。」謝瑤冷冷的回道。
「可是靖王妃送給王爺的?」上官玥面色微微發白,沉聲追問。
謝瑤腳步一頓,「你認識?這匕首可有名字?」
如果有名字,她就不必起了。
上官玥頓時呆立當場,口中喃喃道:「這真的是那柄匕首?王爺不是說整個兵器庫,只有這個不能送人嗎?」
謝瑤挑眉,楚寒還說過這話?
不過既然楚寒這麼重視這柄匕首,那就一定會有名字。
既然上官玥不說,那她直接問楚寒就是。
看著謝瑤離開的背影,上官玥眸色一片幽深,森然。
謝瑤離開之後直接去了書房,然後又去了朝陽殿,沒想到楚寒竟然真的沒在王府。
無妨,等楚寒回來再問匕首的名字吧。
讓她意外的是,楚寒卻徹夜未歸。
翌日一早,謝瑤等來了昭楚帝的傳召。
「劉公公,父皇可說了此次傳召的原因?」謝瑤問了一句。
「寒王妃高看老奴了,皇上的心思,老奴如何會知曉。」劉公公笑著回應。「不過老奴倒是知道,皇上也傳召了寒王殿下。」
謝瑤心頭微動,「多謝劉公公了。」
「寒王妃客氣了。」
等謝瑤趕到御書房的時候,楚寒還沒到。
「兒媳見過父皇。」謝瑤行禮。
「免禮。」昭楚帝的聲音有些冷穆,停頓了下,「朕聽說,皇太妃曾打算給老五納妾,被你拒絕了?」
謝瑤心中無語,這還有秋後算帳的嗎?
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是的,父皇。」她只能按照之前跟皇太妃說過的態度回答,不然就成了欺君之罪了。
「為何不願給老五納妾?」昭楚帝問道。
謝瑤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為她沒想過理由,皇太妃也沒問過,怎麼昭楚帝不光舊事重提,而且還刨根問底了?
腦子裡飛快轉過多個理由,挑了一個最合理的說道:「兒媳跟王爺大婚的時間尚短,納妾的事情不必急於一時。」
「你是說朕和母妃在瞎操心嗎?」昭楚帝一聲低喝,氣勢十足。
「兒媳不敢。」謝瑤垂首。
心中暗道,楚寒怎麼還沒到?
早知道她路上就慢些走了,也不至於先到了還要挨訓。
「不敢?」昭楚帝聲音冰冷,「朕倒是看你膽子大的很!」
謝瑤低頭垂眸,暗暗思索。
昭楚帝這麼訓斥她究竟是為了什麼?
剛要回話,這時楚寒也到了,行禮之後站在一旁,有些刻意的沒有去看謝瑤,「不知父皇召兒臣來,是有何事?」
昭楚帝冷冷的看了謝瑤一眼,然後撤回目光,眸色寒沉,「老五,你昨夜在營中過夜,軍中竟有如此多的要務處理嗎?」
謝瑤心頭瞭然,原來楚寒昨夜沒回來,是去了軍營。
不過這點事情也值得昭楚帝一大早就把他們都叫過來?
「啟稟父皇,兒臣是在制定操練計劃。雖然謝連將軍在前方接連取勝,但兒臣認為此刻也不能大意,不能有任何的掉以輕心。」
「如今東傲國大敗,一旦其他兩國聯合起來壓制我們,我們的壓力將會變得很大,不得不防。」楚寒一席話說的很漂亮,不卑不亢,有理有據。
昭楚帝深深的盯了楚寒一眼,「等你手下兩個副將的傷勢恢復,你就把軍務交給他們吧。你是皇子,不用事必躬親。」
「兒臣明白。」楚寒應聲。
御書房中短暫的靜了一下,昭楚帝才再次開口,語氣比之前稍作平緩,「老五,你和明惠公主的關係如何?」
「見過幾次面,有過幾次交談。」楚寒回答的很穩健,目光下意識的看了謝瑤一眼。
謝瑤沒注意到楚寒的目光,因為她聽到昭楚帝的這句話時,心裡就明白今天的主題是什麼了。
宮宴上,明惠公主已經表達的很明確了,結果卻被楚寒這個直男給拒絕了,連禮物都推給了昭楚帝。
難怪剛剛昭楚帝會故意提起皇太妃讓楚寒納妾的事情。
這一次,楚寒恐怕是躲不過去了。
「如此甚好。」昭楚帝滿意點頭,聲音直接帶了皇帝的威壓,不容置喙,「朕問過明惠公主了,決定給你二人賜婚,擇良辰吉日完婚。」
「父皇,不可。」楚寒隨即開口,表情鄭重。
謝瑤倒是有些意外。
一是意外楚寒的態度,昭楚帝賜婚也敢這麼強硬的反抗?
二是意外昭楚帝口中的『賜婚』二字。
能讓皇帝開口賜婚的,基本上嫁過去都是正妻,只有極少數是側妃。以明惠公主的身份,嫁給楚寒做側妃是很難的事情。
就算昭楚帝要下旨將她休棄出寒王府,再讓楚寒取明惠公主為正妃,也該先下休棄的旨,再說賜婚才對啊?
現在她還占著正妃之位,就又要賜婚,是什麼意思?
「你為何不同意?」昭楚帝冷眸微眯,看著楚寒。
楚寒遲疑了一瞬,「兒臣府中已經有正妃和側妃,以明惠公主的身份,給兒臣做側妃都已經是委屈了她,更何況是妾室。」
「兒臣建議,不如看其他皇子哪個正妃之位有空缺的,再將明惠公主賜婚,才是最穩妥的。」
「你在教朕做事?」昭楚帝一怒,周身的氣息瞬間冷了下來,仿佛有一堵牆從頭頂壓了下來,讓人透不過氣。
「兒臣不敢,請父皇教誨。」楚寒立刻跪倒。
謝瑤也跟著跪了下去,眼中帶著疑惑。
她沒想到,楚寒在這個時候還會拒絕。
昭楚帝很明顯已經認準了這件事情,拒絕豈不是等於跟昭楚帝對著幹?
「寒王!」昭楚帝雖然漸漸撤了威壓,但語氣仍舊冰冷,「朕既然決定賜婚,自然不會誤了明惠公主的身份。她以平妻的身份嫁入寒王府,身為地位和正妃相當。」
「老五媳婦,對於明惠公主交給老五做平妻之事,你可同意?」
謝瑤沒想到昭楚帝還會問自己,頓時明白之前對她的敲打都是在為現在做準備,當即就要說同意。
話道嘴邊,她就感覺到楚寒的目光看了過來,嘴角勾了一下,道:「兒媳全聽王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