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瑤無語的捂住了額頭，「今時不同往日。閱讀你妻妾同娶，是故意輕視貶低，鬧你都是輕的。」
「現在上官玥的肚子的確沒有動靜，而且以後也未必能有動靜，你不納妾，是想要絕後嗎？」
楚寒瞬間抬眸，盯著謝瑤想要說什麼，但又無法說出口，只能死死的緊繃著唇。
謝瑤也沒再說什麼，只是心裡有些怪異，她同意他納妾，他不是應該開心嗎？怎麼反而質問她？
真是奇怪。
馬車內又安靜下來了。
……
皇宮中，楚夜離開後並沒有遠離雍華宮，卻碰上了回來的南宮燕。
南宮燕原本已經將給皇太妃診病的事情全部做完，沒有必要回來。只是她臨時想到藥方中有幾味藥材也許在萬奇國並不好買，便拿了自己之前備下的，決定回來送給皇太妃。
畢竟是皇太妃的病情，做到精益求精對她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遠遠的看見楚夜，她心頭一喜，上前道：「辰王想進去給皇太妃請安？」
楚夜腳步停頓，回頭看了南宮燕一眼，道:「本王只是隨便走走。」
「我剛剛給皇太妃診治過病情，現在剛好要進去一趟，辰王可願幫我個忙，將這包藥拎進去？」南宮燕將手裡的藥材往前一遞。
只要楚夜跟她去見皇太妃，皇太妃見她和楚夜郎才女貌，事成指日可待。
一包藥材，不過幾兩，重則也就一斤多，楚夜很清楚南宮燕的意圖，再次拒絕，「父皇有令，本王不想違抗。」
南宮燕神色一暗，想起昭楚帝跟她說起的事情，心神更是有些萎頓，「辰王，你很厭惡我嗎？」
昭楚帝都親自開口，要將她嫁給楚夜做側妃，楚夜竟然還不同意！
為什麼？
楚夜眸色涼涼，帶了些疏離，緩緩搖頭，「南宮公主為了救治本王，付出了極大的心血，本王感激還來不及，自然不會厭惡。」
南宮燕聽得出楚夜的客套，心中無力，語氣帶著慘澹，「你的癆病用不了多久便會痊癒，我也不會繼續留在萬奇國。也許，我該走了。」
楚夜則面帶微笑，「這些年因為本王的病情，南宮公主勞累奔波，本王心中不勝感激。南宮公主何時啟程，還請告知本王。本王定要備下一份豐厚的謝禮，贈予南宮公主。」
南宮燕只覺得心尖被人扎了一樣，鑽心的疼。
楚夜竟然連挽留的話都沒有一句！
他對自己就是連一分一毫的喜歡都沒有嗎？而且，言語間，越來越疏遠。
這些年來，她明明已經感覺到了楚夜對她的不同，以為這次來到萬奇國便可促成親事，為什麼會變成如今的樣子？
忽然，她想到了謝瑤。
從楚夜在外面被謝瑤救回來的那一次起，楚夜對她的態度就有所改變了。
「你心中已經有了中意的人選了，對嗎？」她眸色淒涼的看向楚夜。
她不甘，非常不甘。
「南宮公主不必多想，本王對你一直是抱有感激的，不曾有任何的其它念想。若是讓南宮公主誤會了，本王表示歉意。」
「本王是帶病之身，即便痊癒了，身體差的恐怕也很難恢復。天底下的男兒，比本王好的人大有人在。以南宮公主的容貌和才情，一定會找到如意郎君。」楚夜鄭重說道。
南宮燕的心裡又是一疼，貝齒緊咬，「你中意的人可是謝瑤？」
唰！
楚夜的眸光立刻沉了下來，「南宮公主慎言。寒王妃是本王的弟媳，跟南宮公主一樣，對本王的病情照顧有加，本王心存感激。」
南宮燕悽慘一笑，眼淚瞬間浮現，止不住的流淌。
她仍舊面對著楚夜，完全沒有躲避，更沒有擦拭眼淚的意思。
她沒有要博取楚夜的同情。
那些眼淚都是她對楚夜的愛戀，也是她心中酸楚疼痛的根源。
如今全都流淌出來，她想著，自己應該會看開一些吧。
看著淚如雨下的南宮燕，楚夜沉默了一瞬。
不等楚夜再次開口，南宮燕慘然一笑，「我不會讓你為難。」
說完，她哭著離開了。
楚夜回頭看了一眼南宮燕離去的背影，眸子深深眯起。
……
寒王府。
謝瑤回到扶雲軒之後，想來想去，覺得納妾的事情有必要詳細跟楚寒正式說一下。
她畢竟是寒王妃，今天有皇太妃給楚寒納妾，明天就會有敬妃給楚寒納妾。
如果她在場，楚寒甩鍋她還能躲得掉，如果不在場會很麻煩。
所以她要告訴楚寒，如果是他不想要，那就明確表明，不要推到她的身上。
打定了注意，她就直奔書房而去，結果卻撲了個空，被告知楚寒在朝陽殿。
楚寒不是每天都要處理事情到很晚嗎？現在才什麼時辰，天色也才剛剛要黑而已。
知道了楚寒在朝陽殿，謝瑤就直奔了過去，在門口遇見了無鋒。
無鋒手上端著不少東西，有一個酒壺，一隻酒杯，還有兩盤下酒的小菜。
「見過王妃。」無鋒行禮。
「把東西給我吧，我端進去。」謝瑤主動道。
既然要詳談，喝點酒似乎也不錯。
她當然不喝，楚寒喝就好。
雖然酒量她也有一些，但是談事情要保持清醒。
「王妃，這可使不得。」無鋒連忙後撤。
「沒什麼使不得的，我是寒王妃，給王爺送些吃的進去算不得什麼。」謝瑤道。
無鋒聞言，只能將東西都交了出去。
謝瑤接過，直接端著走進了朝陽殿。
走到裡面的時候，她鼻尖忽然飄過一縷很淡的清香味，聞了一下才確定竟然是從酒壺裡傳出來的。
這裡面裝的不是酒嗎，怎麼清香的像是果汁？
來到這裡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聞到這種香味，很誘人，讓人很想喝上一口。
她打開酒壺蓋子聞了一下，頓時覺得香氣撲鼻。
這是特質的果汁？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楚寒還真會享受。
她想起今日在皇宮裡，楚寒又是甩鍋，又是發火的欺負人，直接嘗一口，就當是收個利息了。
果汁的味道的確很好，就是好像存放了一陣子，有些酒精的味道，應該是用什麼果子釀造的酒吧，這種果酒一般酒精含量都不高。
心滿意足的喝完，她覺得心都跟著舒服的飄了起來，這才邁步走了進去，「楚寒，我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