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阿菲愣住了，「什麼李老四？您被秋後問斬是因為小蘿的死！據說刺客已被抓到，而且全都招了。」
「刺客？」完顏暉一愣，忽然沉默了下去。沒有在說什麼，眼中光芒連閃。
「小姐，奴婢確定早就將人送出京城，沒想到竟還是被他們抓住了！不過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會想辦法將那人滅口。到時沒有人證，即便有口供也不能殺您。」阿菲想來想去，把心一橫。
這是唯一的辦法！
「不可。他們既然抓到刺客，必然嚴加看守，不讓人有機會靠近，你這麼去太危險！況且現在距離秋天還有數月，我們再想辦法。」完顏暉眼神微眯，總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
刺客的事情分明已經過去，沒人繼續追究，怎麼忽然又抓到了刺客？
「小姐，奴婢的命就是您的！只要能讓您安然脫險，奴婢死又何妨！」阿菲滿臉赴死。
「既然你的命是我的，那我便不讓你死！」完顏暉一聲低喝，強勢打斷，「難道你忘了阿姬是怎麼死的嗎？難道你不想給你妹妹報仇了？」
「……」阿菲聞言，一臉凝重的低頭，半響才道：「奴婢聽小姐的。」
這時，完顏暉眼前一亮，也想明白了，冷聲道：「原來我們一早就被人算計了！」
「我們的出現不受任何人歡迎，所以有人從最開始就準備要對付我們。我們殺了小蘿，以此來讓楚城出現，這也被對方算計其中。只不過當時沒有任何風吹草動，只是在抓了人之後才把一切都擺出來，好深的算計！」
「既然對方早就盯上我們，我們此刻更不能輕舉妄動。滅口之事不准再提！」
「小姐，奴婢想起那刺客的家人還在我們手上，不妨……」阿菲忽然說道。
完顏暉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左右看了看，然後把靠近些，把聲音壓到了最低，「你儘快去辦！切記，不得影響給阿姬報仇的大計！希望我們能趕得及跟軍隊一同出發，離開京城。」
「另外，多加留意完顏雨，如果她有任何異動，立刻稟報。」
楚城說要找人替代她，希望只是說一說而已。
她不允許任何人擋她的路。
……
御書房。
楚寒坐在龍書案後面，伏案批閱奏摺。
一旁磨墨的不是公公，而是楚城。
楚城一邊磨墨，一邊留意著父皇落筆的情況。
見最近幾份奏摺都寫的蒼勁有力，順暢無比，想必心情不錯，這才順勢開口，「父皇，兒臣……」
「噤聲，有事等朕批閱完奏摺再說。」楚寒連看都沒看楚城一眼，專心批閱奏摺。
楚城只能沒再出聲，安靜磨墨。
時間點滴流逝，直到兩個時辰之後，楚寒才把最後一份奏摺批閱完畢，放在一旁，「好了，你要說什麼，說吧。」
楚城手裡的墨都已經磨沒了不少，一聽父皇准他開口，就要抱拳。
結果兩條胳膊都已經僵了，疼的他一咧嘴，「父皇，兒臣聽說三妹要隨軍出征……」
楚寒不說話，端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楚城頓了頓，來了個以退為進，道：「兒臣以為，戰場危險，刀劍無眼，三妹不宜出征。」
「嗯，你說的有理。」楚寒開口了，回答的卻是不咸不淡。
「……」楚城有些不知所措，再說下去，他就只能說他去勸說三妹留在京城了。
「既然如此，就按你說的辦。」楚寒則剛好在這個時候開口補刀，然後起身，「朕累了，這裡的事情交給你，朕回去了。」
話落就要像往常一樣把楚城留下，獨自離開。
「父皇請留步，兒臣還有話要說。」楚城想起自己已經答應楚沁，不能讓她失望，一咬牙站了出來。
「哦？」楚寒站定回頭。
「兒臣先請父皇恕罪！剛剛兒臣妄圖揣度父皇的意圖，所以才故意那麼說。其實兒臣已經答應幫三妹勸說父皇，讓父皇准她隨軍出征。」楚城和盤托出，不在父皇面前有所隱瞞。
楚寒看著一臉嚴肅的兒子，老懷欣慰，「開始學著揣度人心，這是好事。」
這是為上位者的開始。
但沒說罰，也沒說不罰。
楚城想了想，順勢道：「父皇教訓的是。」
「沁兒要隨軍出征，可曾告訴你理由？」楚寒走回去坐下，看似淡然的喝了一口茶，黑眸中比之前多了一抹緊張。
「兒臣以為，三妹是為了一個男人。」楚城實話實話，因為他清楚這點事情瞞不過父皇。
果然，楚寒開口便給出了準確的名字，「為了唐崢？」
「是。」
楚寒不語，自顧的又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罷了，隨她去吧。她是你妹妹，你要照顧好她。等戰勢結束，你們都要安然無恙的回來。」
女大不中留啊！
「父皇，您……這是答應了？」楚城完全狀況外。
他認為任務艱巨，所以準備了一籮筐的說辭，結果一句都沒用上？
父皇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好說話了？
「不答應還能如何？把她關在公主府里嗎？」楚寒沒好氣的道。
那是他的親生女兒，他能怎麼辦！謝瑤也一早就說了，楚沁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
「父皇英明！兒臣替三妹謝過父皇。」楚城大大鬆了口氣，任務完成。
「要謝，讓她自己來謝！」楚寒想到女兒要隨軍出征，還是為了另一個男人，他心裡就不舒服，直接擺手，「今日不用你留在御書房了，退下吧。」
他要靜一靜。
楚城卻沒有轉身就走，而是遲疑了一下，「父皇，兒臣還有一事要說。」
「說。」
「兒臣想請父皇賜婚兒臣和雪美。兒臣記得當日父皇的吩咐，兒臣只是不想被不相干的人打擾。」楚城這是見父皇今日好說話，這才開口。
自從完顏暉出現，這個主意就也在他心裡出現了。
「不准！對付區區一個民間女子，你一人足矣。若連這點事情都處理不了，你也不必迎娶洪家嫡女。下去吧！」楚寒這會兒心情極差，直接把楚城趕出了御書房。
隨後，他又叫來了無鋒，「讓人盯住唐崢！倘若敢欺負沁兒，給朕好好教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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