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瑤愕然。閱讀��不是?那您為什麼這麼問?」
「一看你就對先帝缺乏了解。」老將軍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繼續道:「先帝有一個愛好,就是喜歡機關。喜歡到幾乎身邊的每一樣東西都要裝上機關。」
謝瑤聽了暗暗咂舌,感嘆道:「那可苦了那些妃嬪和皇子公主了。」
想要距離父皇近一些,都要小心謹慎的,生怕哪個不注意就煙消雲散了。
老將軍沒好氣的瞪了謝瑤一眼,「那是愛好,他的身份是皇帝,又不是機關師。」
謝瑤連忙點頭。
祖父吃撐了,心情不好是正常的,不然胃裡難受的也沒地方發泄。
「這件金絲軟蝟甲,等你回去仔細查看一下,就會發現在左手下側的衣袂位置,有一個細小的線頭,只需要輕輕拉一下,金絲軟蝟甲就會讓你變成真正的刺蝟。」老將軍看了一眼四周無人,才壓低聲音道。
謝瑤心頭一驚,金絲軟蝟甲上竟然有機關!
而且觸發機關的方式,只是輕輕拉扯一下某一個不起眼的線頭。
這一切,祖父才告訴她。
如果她有個喜歡拉扯線頭的小毛病,後果……
「祖父,您之前怎麼不告訴我啊機關的事情?」她的語氣有些小小的不滿。
「忘了。」老將軍的回答簡單。
「忘了?」謝瑤挑眉。
「嗯,」老將軍點頭,一本正經的道:「年歲大了,有時候特別容易忘事。」
謝瑤無可辯駁,只能等回去找一下那個線頭,然後小心著點,別不小心扯到了。「您讓我遇到危險的時候,把衣服掀起來,是因為軟蝟甲上的刺能射出去嗎?機關還在線頭上?」
老將軍搖頭,「金絲軟蝟甲是防禦型的,不具備攻擊能力,機關最好在你被人挾持的時候觸發,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那不用掀衣服,也能做到吧。」謝瑤心裡納悶。
如果她被挾持了,對方怎麼可能給她機會掀衣服?而且掀衣服的動作,一定會讓對方有所防範。
「咳!」老將軍忽然咳了一聲,面色有些尷尬,「掀衣服的動作的確是給對方看的。有一些老臣還是會給先帝幾分面子的。」
謝瑤無語,滿頭黑線。
那她剛剛猜對的時候,祖父卻說沒那麼簡單。
原來不是否定,只是說她說的不全面。
「辰王的病情如何了?」似乎是為了轉移話題,老將軍問了一句。
「已經在好轉了,」謝瑤如實回答,「不過癆病不容易痊癒,再加上辰王患病太久,太深,至少還需要三個月的時間才能痊癒。」
這回輪到老將軍一驚,不過表情旋即恢復,「不急,慢慢治。」
謝瑤有些捉摸不透祖父話里的意思,「您是說,一旦辰王痊癒,我就失去了利用價值?」
皇帝想要針對將軍府的心思,已經表現出來一次了,距離第二次也不會太遠。
老將軍既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一雙老眸眯著,其中閃爍著不為人知的隱秘光芒,「永遠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別的人,或者別的事情上面。只有自身足夠強大了,才足以抵禦一切。」
謝瑤認真聽著,心道:不論是什麼原因,她慢慢治著辰王的病症就是了。
癆病也的確不是一日兩日就可以康復的病症。
「行了,我累了,你問問子晴把魚準備好沒有,我餓了。」老將軍說完,還打了一個飽嗝。
謝瑤笑了下,「已經去準備了,應該很快就會送到。不夠烤起來要費些功夫,怕是要午膳的時候才能吃上。」
「行,那我就再忍一忍。」老將軍說著,帶著謝瑤轉身往回走。
謝瑤扶著,不時的留意四周,掃上一眼。
「有事?」
「嗯,這裡說話方便嗎?」
「跟我來。」
老將軍引著謝瑤,面色如常的來到一處亭子。
亭子是坐落在一處水面上,四周都是水,只有中心這一處陸地。
一眼望去,連一處能藏人的地方都沒有,最適合說些秘密的事情。
謝瑤一看就放心了,坐定之後,先給祖父診了脈,然後才取出一枚黑色藥丸,「這是我研製的解藥,服下就可解掉您體內的毒。」
老將軍看了一眼,沒動。
「我知道貿然解毒可能會引人注意,所以還另外準備了一種藥,」說著,謝瑤又取出一枚紅色藥丸,「服下它,您所有的情況特徵都會跟解毒之前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不是中毒,只是一種表面現象而已。」
「如果想要解除這種現象,只需要一口茶水配一瓣大蒜同時服下即可。單獨喝茶或者吃大蒜,都不影響。」
老將軍老眼一亮,拿起兩枚藥丸放在手中仔細端詳,「黑色是解藥,紅色是假毒藥?」
「正是。」謝瑤知道祖父等三人不願立刻解毒是因為有所顧忌,便根據他們中的毒,研製了這個假毒藥。
毒素一直在祖父三人的體內,終歸不是一件安全的事情。
老將軍沉吟了一下,看向謝瑤,「你的假毒藥,有幾成把握騙過?」
「九成九。」謝瑤篤定。「我根據毒藥的每一種成分,分別對應了毒性減弱後的藥材,然後混合而成的。除了毒性之外,其它特點幾乎可以以假亂真。」
「行!」老將軍眸光一凝,「等謝連和謝文武回來,我們三人一同服下這兩枚藥丸。」
謝瑤點頭。只要毒素解除,將軍府的危險便小了一分。
「父親和哥哥去哪了?」她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就有些奇怪。
父親謝連除了上朝,幾乎都會待在府中,謝文武更是應該留在府中養傷,不該到處亂跑。
「咳!」老將軍又咳了一聲,老臉難得的有些尷尬,「他們出城幫我抓野味去了,算算時間,應該也快回來了。」
謝瑤額了一聲,心中無語,祖父這也太饞了。
回到院子,就看見子晴一臉焦急的跑了過來,「王妃,奴婢剛拎了兩條魚往這邊走,忽然出來一個不認識的小姐,把魚搶走了。奴婢不知道她是誰,就沒貿然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