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要不要試探一下容子安

  容澈勾唇說道:「我和她的帳不必算,我只這一個妹妹,我的錢便是給她花的,不必十一皇子費心關懷。」

  容煊愣住。

  沈凝笑了起來,「大哥待我真好,不像某些人,明明是我表弟,卻鑽進了錢眼裡面去,帳算的那麼清楚,我不小心忘了而已,就開口閉口說我賴帳。」

  「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容煊黑臉道:「紅口白牙說好的事情,你自己忘了不給錢,還不興我說你賴帳?算了我不與你們說了,丫丫我們進去。」

  容燦自從進來,看到沈凝之後就站在不遠處一言不發,也根本是懶得多看沈凝一眼,此時聽容煊招呼,便跟著一起上了樓。

  樓梯爬到一半的時候,容煊忽然回頭,「看你們的樣子是沒訂到座吧?」

  他立即就笑起來,那笑容飛揚又得意,「以前你什麼時候到這裡來都有座,還是特等席,如今可沒那麼好的待遇咯!」

  「別貧嘴了!」

  跟在他身後的容燦皺眉說:「快點走。」

  容煊收了笑,樂呵呵地搖著扇子上樓去了。

  「臭小子!」沈凝小聲磨牙,「他是皮癢了吧,敢朝著我們這樣幸災樂禍。」

  沈凝從小就揍他,長大了時不時地揍他,現在她的手就很癢。

  容澈笑道:「別理他。」

  這番話音剛落,玉寧樓的管事快步上前。

  齊耘露了袖內令牌,「勞駕,我家主子要上特等席。」

  那管事擦了擦眼睛仔細看了一遍,立即不敢大意,親自帶著容澈和沈凝上了樓梯,「這邊請、這邊請。」

  容煊和容燦此時剛進了雅間正要關門,就看著容澈和沈凝被引著直接上了三樓去。

  容煊瞪著他們,「她怎麼又能上三樓了?不應該啊……難道是睿王哥哥已經原諒了她?」

  可是就沈凝乾的那些事情,不殺掉她已經是仁慈,怎麼原諒?

  啪!

  容燦一把將門拍上,「你煩不煩,明知道我討厭她還一個勁兒和她糾纏,到了雅座也說她,你這麼喜歡說她你直接去找她吃飯,喊我出來做什麼?」

  「好了好了,算我的錯!」容煊連忙說道:「我不提了不行嗎?這不是偶然碰上了才多說兩句麼?難道你就不好奇她為什麼能上三樓啊?」

  「隨便,跟我有什麼關係?」

  容燦冷哼一聲,「她移情別戀把睿王哥哥傷的體無完膚,給母后帶去那麼多的麻煩,她還說我黃毛丫頭屁都不懂,甩我巴掌……」

  「我討厭死她了,看到她我就煩。」

  容煊嘆了口氣:「誰不討厭啊。」

  容煊和容燦年歲相當,雖然不是一母所生,但情分卻比一般的皇家兄妹要好一點。

  他們兩人也算是和沈凝自小一起長大的,對沈凝、對容澈,都十分親近。

  沈凝這三年裡幹的事情,讓他也覺得義憤填膺。

  只是這三年正好容煊讀書,多數時間都在國子監,在宮中的時間少,和沈凝的摩擦也並不太多,怨恨和厭煩之情沒有容燦這般濃烈。

  「好了不提她了,今日難得休學一次,可得開開心心好好放鬆一下,你想吃什麼隨便點,我請客!」

  *

  沈凝和容澈進了三樓的特等席。

  這裡是不對外開放的,平素除了自己人以外,都不會讓外人上來。

  三年前的沈凝是這裡的常客。

  她也曾帶容煊和容燦上來過。

  不過如今情況自然是不一樣了。

  容澈吩咐人去準備飯菜,而後牽著沈凝到棋桌邊上,「飯菜上來還有一陣,我們玩會。」

  「也行。」

  沈凝坐過去,習慣性地執白棋,一邊落子一邊說:「前面我給了黛月一些線索,讓她去查容子安,好像一直沒有進展,你那裡有進展嗎?」

  「不多。」

  容澈落下黑子,緩緩說:「查來查去都是那些事情,他身邊沒有什麼重病將死需要救治的人。」

  「那……」

  沈凝隨手落子,眉心微蹙:「一直查不到的話,要不要主動試探一下?」

  「不行!」

  「你都不問問怎麼試探,你就說不行?」

  容澈抬眸看向沈凝,「需要問嗎?」

  所有的問題都集聚在沈凝一個人身上,想要試探容子安,最好的辦法就是沈凝自己送上門。

  這怎麼能行?

  他絕容不得沈凝有一點閃失。

  嗒!

  黑子落在棋盤上,容澈說:「讓槐伯再查一查,也等一等裴書辭那邊的信兒,容子安這裡急不來。」

  沈凝只好說:「好吧。」

  沒一會兒飯菜送來。

  沈凝喜歡的白龍曜、八寶肉圓、紅糖糍粑都有。

  而且還是三年前那樣的美味。

  沈凝高高興興吃了個大飽,與容澈一起離開回府。

  下樓的時候,竟然又和容煊與容燦碰上了。

  這回容煊半個字都不多說,直接當做沒看到,和容燦很快離去。

  沈凝無言片刻,也當做沒看到,和容澈一起上了馬車。

  回去的路上馬車搖搖晃晃走的很慢,沈凝吃飽喝足,又到了快睡覺的時間,也有些睏倦,被搖的昏昏欲睡。

  等到了定國將軍府門前時,她差不多要睡著了。

  容澈拍了拍沈凝臉頰:「凝凝,醒醒,回房間去睡。」

  「嗯?」

  沈凝費力地抬了抬眼皮,倦懶地說道:「你抱我嘛……」

  她的眼皮都似是抬不動了,雙眼迷濛著,腦袋也朝著容澈懷中歪。

  容澈愛憐地抱了抱她,輕嘆道:「我倒是想,只是不便。」

  沈凝又「嗯?」了一聲,茫茫然了一會兒逐漸醒來。

  她靠了容澈一會兒,眼睛眨巴兩下坐起身來,「是哦,你現在是『大哥』,不是『哥哥』呢。」

  義兄和未婚夫當然是不一樣的。

  「那我自己走回去再睡。」沈凝挪著到車門前跳了下去,一路回到了玉笙居後,立即就窩到那窗口位置的長榻上去躺下。

  晚進來的容澈習慣性地把她左右亂飛的鞋子擺好,拉了被子給她蓋上,稍稍將窗戶打開一點縫隙,讓陽光照在她的腿彎處。

  其實屋內燒了地龍足夠暖和,開窗倒是會有一點點冷風進來。

  但容澈知道沈凝習慣曬著太陽。

  曬太陽讓她有安全感。

  不過吹風睡覺,容澈還是怕她著涼生病,所以把普通的錦被換成了更保暖的裘被。

  儘管沈凝說自己絕不會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