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他們抱在一起

  容澈到達蘭台閣的時候,槐伯也正好氣喘吁吁地趕到。

  一碰面,槐伯便遣退左右詢問道:「如何?陛下什麼反應,怎麼說的?」

  「看看。」

  容澈將紙條遞給槐伯。

  「這是……皇后娘娘的筆跡嗎?」槐伯也是認得皇后筆跡的,眼眸一動認真看了起來。

  待看完所有內容,槐伯震驚的臉色無比僵硬:「所以……所以如今宮中詭異局面竟然是因為這些嗎?」

  應風林不是莫名其妙失蹤,而是被景和帝派人秘密抓了起來或者殺掉了。

  宮中的拘禁都是因為蓉妃和應風林有私——

  「這消息是柴方毅今日遞給我的,皇后親筆所書應當不會有錯,我現在猜測,一切都是凌家在背後攪弄風雲!」

  容澈皺眉說道:「凌家表面看似禁足的禁足,思過的思過,告罪在家的告罪在家,實則在暗中操縱了一切。」

  「請槐伯對凌家方面再仔細一些,今夜我要入宮一趟。」

  槐伯憂心道:「還去?」

  「我要見皇后娘娘一面,這件事情她應該清楚所有始末,我得搞清楚了,然後商議接下去的應對之策。」

  容澈將槐伯手上那張褶皺的紙結果,點燃丟進了火盆里,「皇后娘娘在宮中多年,有她自己能安身立命的能耐。」

  「如今既能通過柴方毅傳消息出來,應當也有機會見一面的。」

  「這就準備吧。」

  槐伯看容澈心意已決,心中一嘆,也未多說便離開去準備了。

  容澈這後邊日便休息養神,等著晚上的到來。

  入夜之後,容澈帶了暗衛離開睿王府,借著京中百姓人流,輾轉間悄無聲息到了皇城之外,一躍而入。

  他飛掠進宮牆,隱入一片漆黑之中,等著巡守的禁軍走過時忽然想,其實這種飛檐走壁,翻牆偷摸還是挺刺激的。

  沈凝以前最愛亂來,他總要念叨她。

  如今他也體會到了這般胡來的樂趣了。

  他淺淺一笑,等禁軍離開之後,從假山石林之中穿梭而過,停到了鳳儀宮外。

  鳳儀宮如今被守的嚴如鐵桶,密不透風。

  每日出去送飯的宮人外,便不容許任何人靠近。

  想要悄無聲息進入根本沒有可能。

  今夜容澈前來,亦是早做了打算,要假扮成宮人進去的。

  這個時辰剛入夜不久,馬上就是送晚飯的時辰了。

  容澈候在石林縫隙之中等著,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有一個總管模樣的內侍帶著兩個小太監拎著食盒而來。

  容澈前一夜是自己一時興起前來,沒有做安排,便只能自行查看,何處可靠近,最後選擇了容燦。

  今夜前來讓槐伯做了準備,自然更加順遂。

  當那三個太監到石林附近時,容澈以石塊敲擊假山石壁發出聲響。

  那帶著送飯的總管太監左右看了看無人,示意一個小太監進入假山之中,來到容澈面前。

  「殿下。」

  小太監聲音極低地喚了一聲,便立即開始脫衣。

  容澈也將自己身上的夜行服換下,穿上了小太監脫下來的衣裳。

  這小太監弓著身子的時候看著實在是低人一等,容澈還有些懷疑他的衣服自己是否穿得上。

  可當他套在身上後,卻又是合適的。

  容澈不得不說,槐伯辦事還是非常穩妥的。

  容澈又戴好了小太監遞過來的紗帽,朝著他打了個安靜等候的手勢,便如先前那小太監過來時候的模樣,伏低身子快步上前。

  帶隊送飯菜的總管繼續往前,低聲說道:「今晚是柴統領當班,等會兒柴統領巡視到鳳儀宮門前。」

  「他會和門前頭領說話,分散注意力。」

  「殿下別出聲,伏低身子便是,應該會順利。」

  容澈聲音極低地「嗯」了一聲,默默跟隨前行。

  轉過兩個彎,三人到了鳳儀宮前來。

  容澈果然聽到柴方毅的聲音:「這裡一切可還穩妥?」

  「老樣子,穩當的,柴頭兒放心,不會有事。」

  「那就好……如今宮中不比以前,凡事要更加謹慎才是。」柴方毅交代了兩句。

  送飯的三名太監到了鳳儀宮之前,例行檢查之後便放了進去。

  到了大殿門前,總管太監將食盒交給容澈。

  容澈推門進了殿,一路可是走的極其認真小心,又非常地塊。

  待轉入內殿之中後,避過那些禁軍的視線範圍之後,容澈凝聚內力窺聽周圍,確定除去兩道呼吸,再無任何閒雜人等,這才直起身子。

  「皇后娘娘?」

  內殿只點了一根蠟燭。

  這樣的大殿,一支蠟燭的光亮實在是微弱,容澈只瞧見裡頭坐著兩個人,猜想是裴皇后和貼身的嬤嬤。

  他這一聲輕喚,瞬間就引起了裡頭人的反應,「你——你進來說話。」

  容澈掀開帳簾邁步而入。

  昏黃燭火照在他臉上,一身素衣,面容有些憔悴的皇后又驚又喜:「你怎麼來了?外面——」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容澈隨手把食盒放在圓桌上,「今夜前來是想求證娘娘信中所寫之事。」

  「我信中所寫都是真的!」

  拘謹多日,裴皇后已經沒了曾經的威嚴氣質,但即便是憔悴,眼神之間依然有銳利浮動。

  她示意嬤嬤到外頭盯著,快速與容澈說道:「我是在除夕之夜發現的。」

  「當時蓉妃肚子已經極大,卻並沒有生產之兆,除夕宮宴她也因為身子的緣故沒能出席。」

  「我那日隨陛下一起出席宮宴,到一般的時候離開回宮,路過蓉妃寢宮,本想進去說說話,結果看到了應風林。」

  「他與蓉妃抱在一處……」

  皇后眉心緊擰。

  她當晚是因為寂寥落寞……沈凝他們不在京城,她心中想念,所以看著那些歌舞昇平都覺得無趣煩躁。

  便提前退席。

  誰知能遇到那個?

  裴皇后神色凝重道:「你知道我是習過武的,耳力和目力都比一般人敏銳,雖然離得遠卻是看的十分清楚,也聽的十分清楚。」

  「我聽到蓉妃在哭,說害怕被人發現,還說孩子並非陛下血脈……那孩子是她和應風林在她記錄的侍寢之日後面半月私會時懷上的。」

  「所以原本預計的生產日期到了,才會毫無動靜。」

  「那應風林便說,要蓉妃安心,會想辦法帶蓉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