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楚靈看了他一會兒，後知後覺地捏緊了身前的被子，往高拉了拉。
昨日一切結束，他們是沐浴過的，也換了舒適的中衣。
只是裴書辭嘗了葷腥之後便素不起來。
佳人在懷，免不得要動手動腳，拉拉扯扯。
結果就是，現在容楚靈衣衫很是不整。
外面罩著的中衣不知道去了哪兒，如今只穿著非常貼身的衣物，系帶松垮垮的也幾乎是聊勝於無了。
視線相對的一瞬，容楚靈眼神躲了開去，很輕很輕地「嗯」了一聲，「什麼時辰了？」
「過午有一會兒了。」
裴書辭看著容楚靈裸露的肩頭，也後知後覺地有幾分不好意思。
他乾咳一聲，伸手上前，用被子將容楚靈肩頭裹緊了，啞聲說：「屋中還有些冷，別著涼。」
容楚靈聽的抿了抿唇。
她視線低垂，正好看到了床尾放著她的衣服，折的整整齊齊、方方正正的，忽覺這人也還算……勉強不錯吧。
起碼知道把東西理一理。
不然她醒來看到一地狼藉，那真是要面紅耳赤，無地自容了。
「我叫人進來服侍。」
裴書辭低咳一聲，將容楚靈環抱在懷：「再讓人準備飯菜，好嗎？」
「嗯。」
容楚靈點頭應下後，裴書辭又抱了她一會兒，才依依不捨地起身離去。
……
容楚靈和裴書辭都是極其自律的人。
兩人這邊難得睡到中午。
沈凝又讓銀眉盯著靈雎館，因而消息很快就傳了過去。
是時，沈凝正和母親在鶴麓院裡。
聽著消息頻頻挑眉。
沈凝笑著說：「看來成了哦。」
「應該是吧。」
裴懷英的神色還是淡淡的，不過眼底卻浮動著幾分溫和。
裴書辭雖是收養的，但她卻是真心將裴書辭當成親生兒子一樣看待。
沈凝和裴書辭這兩個孩子，其實她對裴書辭的教養和照看，要比沈凝這個親生女兒更多。
畢竟她「死」的時候，沈凝才兩歲。
裴書辭已經六歲了。
「唔……我就說我那些好東西能幫得上忙吧！前腳送去，當天就圓房了。」沈凝笑嘻嘻地說。
「什麼東西？」
「就一點消息。」沈凝含糊了一聲，可不敢和母親說。
「春宮？」
沈凝：「……」
裴懷英手指點在沈凝額角戳了戳，笑哼道：「與你姨母一樣的胡來！」
沈凝訕笑了兩聲，趕緊抓著機會轉移話題：「啊，姨母以前也……也給別人拿過那個嗎？給誰？給阿娘嗎？」
沈凝不由地想著皇宮之中端莊嚴肅的六宮之主裴皇后，無法想像，她以前也會那般……調皮。
裴懷英淺淺笑著，「她以前是很活潑的。」
裴皇后的那些東西，自然是拿給她這個姐姐的，還大言不慚地說叫她捆了玉虛塵把他變成自己的人。
生米煮成熟飯，玉虛塵的性子肯定要負責的，一負責就得是一輩子。
可又有哪個女人願意用清白拴住一個忽冷忽熱，忽遠忽近的人？
至少裴懷英是不願意的。
她的驕傲讓她做不出那樣的事情來。
裴皇后一心想幫忙，於是幫出了如今的局面。
裴懷英對於自己的往事，尤其是和玉虛塵的往事，都並不願意多說。
話到此處後她淡淡地問：「你的身子最近可還舒適？」
「挺好的。」
沈凝的手下意識地放在小腹前。
如今孩子月份很小，她那小腹平坦的瞧不出什麼來。
「先前吐的有些厲害，後來青竹拿了藥給我，我吃過之後便不想吐了，胃口也好了許多，阿娘你有沒有覺得我最近胖一點？」
裴懷英笑道：「並沒有，平素如果餓就多吃一點，不過也不要吃的太多，少食多餐，身子舒服。」
「我明白！」
沈凝點點頭。
母女二人說了會兒懷孕之事、府上瑣事，又自然而然提起容澈。
年後容澈便一直沒有來信，一晃大半個月快過去了，也不知道西陵那邊的具體情況。
因而說起這件事情時，沈凝就有些沉默。
她原就被思念折磨，如今懷孕了，那些思念好像更加難以控制，想起容澈便心裡酸酸，眼睛也酸酸。
她真的想他，想見他。
「阿娘，如今安南的事情已經解決，你的身子也穩妥，還有嫂嫂和大哥……目前也很好，我想……」
沈凝頓了頓，看著裴懷英說道：「我想到西陵去一趟，我要去找他。」
「想去就去吧。」
裴懷英點點頭，倒是叫沈凝愣了愣。
沈凝問：「阿娘……這樣放心的嗎？」
她還以為裴懷英會說，你懷孕了，不宜奔波？
裴懷英說道：「想當年我懷孕的時候，還剿過匪，騎馬練武都不曾落下，母親體魄強健，以後的孩子也會很健康的。」
「只是懷孕而已，不是受了重傷要臥床不動，路上小心一些就是了。」
沈凝深以為然。
此時她忽然回過味，她的阿娘到底是與尋常人不一樣的。
她竟然會擔心，裴懷英以她懷孕為由，不讓她做這個那個，真是……想多了。
「打算什麼時候去？」裴懷英問道。
「越快越好……我想快些到，然後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得上的忙。」沈凝頓了頓，又說：「他那裡和我這裡不一樣。」
安南是裴家的本營。
這裡裴氏紮根多年，裴書辭掌管城防，容楚靈掌管內務，幾乎一切都在自己人的手中。
雖然有個沈璇、元蓮生在背後搞小動作，但此地情況沈凝是熟悉的，可用的人也很多，所以解決此處的問題，便還算快速周全。
相比之下，西陵雖然是容澈封地，也是他外租故居之處。
但他多年在京城，西陵之地榮陽公主把持。
容澈在西陵可謂是孤掌難鳴，想要做一些事情要麼須得小心籌謀，或是借力打力。
如此以來，勢必就快不起來。
原本沈凝就有前去西陵的想法，今日和裴懷英一說，心底忽然升起一股想飛過去的急切。
「我這就打點一切，儘快出發吧！」
裴懷英點點頭，「你長大了，也很有主意，出發的事你自己做準備吧，準備好了告訴阿娘一聲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