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納妾收通房

  兩人笑鬧了好一陣子。

  容澈瞧著沈凝耐心快要告罄,真的要生氣之前,停下了胡亂的折騰,把她攬抱住溫聲開口:「姑母的身體還是老樣子。」

  「她不舒服是因為心病。」

  沈凝本有一點點怨念,聽他這般開口,那點怨念立即消失無蹤,微咬著唇追問:「什麼心病?是……還想給你物色側妃的心病嗎?」

  容澈唇瓣微微一張,又閉上。

  馬車內便這般陷入了寂靜。

  沈凝及笄的那一年,如容澈情分已經極深。

  到了如膠似漆,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地步。

  可是榮陽公主派了身邊女官,陪著槐仲薇入京到睿王府來,明著說是讓槐仲薇看望父親,順便替榮陽公主辦一點瑣事。

  但那榮陽公主身邊女官卻當著沈凝的面說,送槐仲薇入京,是要容澈和槐仲薇培養感情,以便來日納做側妃,好管理睿王府內務。

  這番說法毫無疑問讓沈凝如遭雷擊。

  那女官說,一切都是容澈默許了的,否則槐姑娘不會進京。

  又以槐伯對容澈的重要程度,以及槐仲薇的聰明能幹做筏子,說了好多好多,明著誇讚槐仲薇,實則暗處卻把沈凝一番貶低。

  說沈凝並非榮陽公主鍾意的睿王妃人選。

  榮陽公主是容澈的親姑母,容澈也要聽榮陽公主的安排云云……

  沈凝固然聰慧,可她到底是個花季少女,被那女官三言兩語激的對容澈生出了懷疑。

  正好她去找容澈詢問的時候,看到容澈和那個槐仲薇有說有笑,很是親近,頓時連問容澈一句的勇氣都沒有。

  回去沈府之後她便把自己關在清芷榭,傷心痛哭,誰也不見。

  後來還是容澈反應敏銳,察覺沈凝這邊出了問題,一查之下知道是那個女官說了不該說的。

  只三日而已,槐仲薇便離開了睿王府,從此再不曾入過京城。

  那榮陽公主的女官也被容澈遣送出京城。

  容澈與沈凝把誤會解釋清楚,二人波波折折重歸於好。

  榮陽公主那件事情成了兩人心裡的一點小疙瘩。

  後來經歷三年之事,沈凝親眼看過容澈對自己的深情,以及自己「移情別戀」之後的痛苦和絕望,那點小疙瘩自然就消失無蹤。

  她不會懷疑容澈對自己的感情。

  但這榮陽公主,也的確並非是個安寧守分的,以長輩姿態折騰容澈絕對有可能。

  榮陽公主既是長輩,那自然不能用對待尋常人或者是仇敵的姿態去對待,若是她威逼脅迫,倚老賣老,容澈定然要心力交瘁。

  這般一想,沈凝嘆息一聲,吻了吻容澈下頜,「這回物色了什麼人給你做側妃?」

  「還是直接尋了個人選給你做正妃?」

  「……」

  容澈又沉默了一瞬,眼底陰戾一閃而過,語氣淡漠地說:「她催問我,何時成婚有後,倒是想送兩個人入京來,我拒絕了。」

  「我記得她脾氣並不怎麼好……」沈凝眉心微微一蹙,「你不讓她插手她只怕隔三差五要寫信來責問你了。」

  「隨意。」

  容澈面無表情地說道:「我不在乎。」

  沈凝瞧他面上冰冷,心中不免酸疼。

  先前裴皇后與沈凝說了一些榮陽公主之事。

  榮陽公主是容澈姑母,自小曾陪伴容澈兩年,那時候便是她親自盯著容澈的教導。

  榮陽公主對容澈嚴格到嚴苛,給容澈尋名師,布置一堆做不完的功課,要督促容澈成才。

  而且只要容澈完成功課稍有瑕疵,便會惹來各種懲罰。

  容澈本是極為聰穎的孩子,在榮陽公主手上都過的戰戰兢兢。

  後來榮陽公主離京了,容澈卻已經習慣了高強度的讀書學習做功課。

  他博聞強記從來並非一夕練就,博覽群書也是多年的積累。

  沈凝幼時遇到容澈之後,便總開玩笑說容澈像個小老頭,老成穩重地過了火,她便老想逗鬧他,帶他出去瘋,去混。

  想讓他像個孩子模樣。

  那時候睿王府上,榮陽公主還放了眼線,一直留意容澈一切。

  自然把沈凝的出現,以及她做的事情告訴了榮陽公主知道。

  榮陽公主認為沈凝是毒瘤,帶壞了容澈。

  榮陽公主因為受陛下憎惡不能進京,便只能寫信來督促和責問容澈,要讓容澈離沈凝遠遠的。

  可那時候容澈已經戀上和沈凝在一起的感覺,又怎會捨得把沈凝推開?

  榮陽公主遠在千里之外,容澈也已經越長越大,書信自然框不住容澈。

  再之後,容澈將府上榮陽公主留的人全部清洗,送回了榮陽公主的封地去,榮陽公主縱然再怎麼氣怒也無法控制容澈。

  這才出現了三年前那件事情——送人入京。

  榮陽公主本該是容澈最親近的長輩,是給予溫暖和關懷的親人。

  可在沈凝的印象之中,容澈提起榮陽公主,永遠是淡淡的,像是個有一點血脈牽連的陌生人一般。

  沈凝又想起自己和皇后姨母……

  同樣是血脈牽連的長輩,皇后姨母對沈凝就很好很好。

  沈凝頓時對容澈更加心疼。

  「阿澈,她如果實在責罵的厲害,你不如把人收了,找個京城幾百里外的莊子,把人放著,也當是給了她交代。」

  沈凝柔聲勸道:「這樣,也免得她一直寫信來。」

  容澈低頭看沈凝:「你在勸我納妾收通房養外室嗎?」

  妾室、通房、外室。

  這三種對正妻來說,都是十分礙眼的存在。

  沈凝聽著也不由地抿了抿唇,但對容澈的關懷和心疼終歸是大於一切。

  沈凝抱了抱容澈,「收來只是權宜之計,又不是——唔!」

  容澈忽然低頭,唇重重落在沈凝花瓣似的唇上,還乘著沈凝不備用力地吮了一下。

  沈凝吃痛地連忙後退,錯愕地看著容澈。

  「凝凝。」容澈的手指撫上沈凝唇瓣那艷紅之處,聲音溫柔無比,可眼神卻有些陰鬱:「你怎麼就能說出這種,讓別人來瓜分我的話,嗯?」

  「我——」沈凝辯解,「不是讓人瓜分,是來堵公主這道口子,讓她少寫信來——」

  「我收了這一次的,下一次的呢?一併收下嗎?」容澈淡笑:「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我若在乎她寫信責罵,睿王府後院都要被她送的女人住滿了。」

  他眸光極冷,像是深沉的幽潭,像是冬日的皎月。

  沈凝與他目光一碰,禁不住也被凍的心頭一縮,喃喃道:「阿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