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你想把她養成藥人?

  崔彥軍點頭:「殿下在玉寧樓特等席,方才瞧見小姐的馬車經過,便讓屬下來請小姐過去。」

  沈凝「哦」了一聲,心中閃過一抹疑惑。

  玉寧樓雖然是容澈的產業,但容澈一般並不會去,只有陪著她的時候會到那兒。

  今日怎麼一個人去?

  難不成有什麼事……

  沈凝如此想著,把玉瓷生肖和後來挑選的小玩意都交給藍星:「你帶回府上去吧,我和黛月去玉寧樓。」

  藍星扁嘴:「我也想去……」

  「給你帶好吃的回去。」沈凝拍了拍藍星的肩膀,「你最近練劍那麼累,能休息的時候就休息,嗯?」

  「好吧。」

  藍星的確有點累,又聽說沈凝會帶好吃的回來,當即也就不那麼堅持要去,抱著沈凝那些東西回府去了。

  沈凝與黛月隨著崔彥軍轉往玉寧樓。

  上樓梯的時候,崔彥軍低聲說:「七王在裡面。」

  沈凝唇角微勾。

  果然,容澈不是無聊來此閒坐呢。

  沈凝點點頭,緩步上了特等席,門前有兩個守衛,見到沈凝恭敬地行了禮,而後將門推開。

  沈凝邁步走進去,隔著垂墜珠簾的月亮門,瞧見容澈和容子安相對而坐。

  兩人正在下棋。

  「凝凝。」容澈朝沈凝微微一笑,起身下榻,掀開珠簾走過來,牽住沈凝的手:「來的倒是快。」

  容子安也起了身,眸光落在沈凝身上,客氣笑道:「沈小姐,好久不見。」

  沈凝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看看容澈又看看容子安,很難想像兩人竟然能平靜地坐在一起下棋,還能笑得出來。

  這兩個啊,真都不是省油的燈。

  「七王好。」

  沈凝朝著容子安點點頭打了招呼,三人到桌邊各自入座。

  容子安看向容澈,「現在沈小姐到了,是不是可以說正事了。」

  「當然。」容澈面上的笑意微微收斂,淡淡地說:「你說想與我們合作,打算是怎麼個合作法呢?」

  容子安說:「睿王殿下想要白雪寒梅的解藥,而我想用沈小姐的血,我們自然是各取索取。」

  沈凝立即就問:「你有白雪寒梅的解藥?」

  「沒有。」

  「那你有什麼?」

  「我有製毒的配方,相信以滌塵公子的能耐,以毒藥的配方配置出解藥絕對不成問題。」

  屋內沉默下來,誰都沒有出聲。

  容澈和沈凝的手始終牽在一起,她勾了勾手指,戳在容澈掌心處,詢問他的意思。

  容澈指尖輕輕捏在沈凝指尖,示意她先安靜。

  沈凝便沒開口。

  容澈淡笑著說道:「你要怎麼用她的血?把她養成藥人嗎?」

  「……」

  容子安雙眸微不可查地眯了一下,而後笑了,「睿王殿下言重了,我自是不敢。」

  「你口中說不敢,可是你以前做了。」

  容澈笑容不變,但眸光幽冷:「下毒暗害更是信手拈來,若非本王命大,早已死在七王殿下的手段之中,七王殿下的本事,和你嘴上說自己的,簡直是天差地別。」

  容子安笑容一斂,「那也是你們招惹我!」

  容澈和容子安都是聰明人,當然也知道口舌之爭何其無聊?

  只是二人心中多少都有怨念。

  容澈怨容子安的毒。

  怨容子安那藥進了沈凝身體,搞成如今這樣。

  容子安自然也怨他好不容易養出來的銀霜寶蘭莫名其妙就飛了,還得來和容澈沈凝二人賠笑臉。

  沉默在屋中蔓延,三人之間氣氛也十足緊繃。

  沈凝捏了捏容澈的手開口道:「所以怎麼用我的血?我放給你就可以嗎?」

  「不行。」容子安搖頭:「你現在的血差效果,需要隱飛針入脈調一調才可以。」

  容澈冷冷道:「絕無可能。」

  他怎麼敢讓容子安碰沈凝一下?

  容子安的神色也冰冷十足,他扯唇笑著站起身來,「那看來我們是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沈凝也站起身來:「等一下!」

  容子安說:「怎麼?」

  「明人不說暗話,你要取我的血,是為給蘇月蓉用的吧?」

  容子安的目光定在沈凝的身上,沒有說話。

  沈凝又說:「你既然知道滌塵公子衛先生的本事,我們不防讓衛先生替那蘇月蓉看一看,或許衛先生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呢?」

  容子安面露猶豫,「她是先天之症……」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七王殿下難道就如此自信,你的醫術就是天下無雙麼?你以銀霜寶蘭養我身體。」

  「這件事情神醫宋懷明診脈就能診出前後端倪。」

  「滌塵先生更能治好我的離魂症——七王殿下先前也曾替我診過脈,似乎並不知道我患了離魂症?」

  容子安眉頭慢慢皺了起來,有些動搖。

  的確,世間高人無數,他的醫術未見得就是絕世無雙的。

  那個滌塵公子衛文清江湖之中享有盛名,或許試一試的話……

  「好!」

  容子安抬眸,「我答應。」

  ……

  容子安很快離開了玉寧樓。

  容澈牽住沈凝的手微皺著眉:「希望衛先生能對這個蘇月蓉的病症有辦法。」

  「嗯。」

  沈凝點點頭,「我們先回府上,與衛先生說一說。」

  衛文清一直住在沈府,而且先前也說過,有任何事都可以找他,他很樂意幫忙。

  請人辦事總是欠人情分。

  沈凝身體裡的銀霜寶蘭,還有容澈的毒都沒解決,她心中便很清楚地知道自己遲早需要用到衛先生,遲早要欠他人情。

  所以衛文清在府上的一切,沈凝都親自盯著打理,完全把衛文清當成了上上等的貴賓。

  回到府上後,沈凝和容澈直奔東烏館。

  進去時衛文清正在給院子裡的花草澆水,瞧見他們二人笑著說了一句「來了」。

  「有件事情想勞煩先生。」沈凝說。

  「那進來說吧。」

  衛文清慢慢放下水壺,單手負後上了台階回到屋中。

  沈凝和容澈也隨之進去。

  三人坐定後,沈凝還沒開口,衛文清朝著容澈伸出了手,「看看。」

  沈凝只好先咽下自己的話。

  容澈將手腕遞到衛文清面前去。

  衛文清捏他脈搏片刻,垂眸:「你的《火炎經》修的不錯,對毒也有一定的調和作用,可是你情緒不穩,心火太旺……」

  「等會兒我教你幾句吐納口訣,你在練《火炎經》之前先吐納,會有好處。

  容澈怔了一下,「多謝先生。」

  「不客氣。」衛文清笑著看向沈凝,「說吧,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