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還不知道他們發現了他的秘密,所以楚王在等時間,而他們在趕時間。°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齊國公要帶著虎符去調動嶺南駐軍,在楚王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先行動手,而動手的契機,最後還是要從齊承鈞這裡找。
齊國公憐憫的看了大兒子一眼,隨即拍了拍他的肩膀:「雖說這楚王明面上不敢動你,但暗地裡的刺殺絕對少不了,你還是要當心。」
他之所以煽動全惠州的百姓參與到這次的事件當中來,就是讓惠州的百姓們知道,現在的齊承鈞,生命受到了威脅。
他不求這些百姓能夠和殺人如麻的殺手對上,只求這些百姓能夠多關注齊承鈞一些。
只需要這樣,楚王的人就別想輕易動手。
他就是要將惠州,打造成一個銅牆鐵壁。
齊承鈞顯然也明白了齊國公今日順勢的這些安排,轉身跪下,鄭重朝著齊國公磕頭:「孩兒愚鈍,現在才反應過來父親的用心。」
齊國公哈哈笑著拍了下齊承鈞的肩膀,示意他起來。
齊承鈞接著道:「楚王對我的暗殺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一直沒成功是因為他沒想到,皇上給我留了暗衛。」
只不過他自己也沒想到,楚王竟也培植了暗衛。
齊承鈞將楚王暗衛一事悉數告知,低聲道:「父親。我已和皇上稟明,楚王的最後一塊底牌,也已經亮了出來。」
雙方博弈了這麼久,從聞王殿下去漠北開始,好像上蒼的所有運氣都站在了皇上這邊。
他現在總算是明白了,為何皇上會信那和尚的話。
而楚王的底牌亮完了,自然是要開始逐漸展露爪牙了。
齊國公低聲道:「聞王那邊傳來消息,說霍先生預測。若是楚王的人說服了北狄人,那麼北狄很有可能在初冬或者是明年初春的時候南下。」
現在已經是五月了,距離初冬連半年的時間都不到。
難怪皇上會讓父親去嶺南了。
「父親……」
齊承鈞猛地坐直了身體,低聲道:「皇上現在讓您嶺南調兵,是想先除內患?」
他原本還以為調集嶺南駐軍更多的是為了防患江南水師,但現在父親提到了初冬這個時節,那就說明皇上的打算是主動出擊。
不管楚王打的什麼算盤,只要將楚王的勢力一網打盡,將楚王本人捉拿歸案,他的這些算盤自然就會落空。
齊國公沒說話,但他的眼神帶著些意味深長,齊承鈞長長吐出一口氣:「那京中防衛現在是誰負責?」
戰爭一旦開始,楚王就絕不會讓京城太平。
京中防衛,一是神威營,最主要負責的是宮中,皇上及後宮各位娘娘的安全,還有就是巡城兵馬司。
齊國公就是巡城兵馬司的總指揮使,官職雖然不大,但是手裡握著的可是實打實的兵權。
當時哪怕他早早被選定為太子伴讀,齊國公府「被迫」站隊太子,楚王也沒忘記派人遊說,想讓他父親拋棄太子,轉而投入他的麾下。
巡城兵馬司一職可以說是守衛京城的第一道防線,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職務,皇上卻在這個時候將父親調離,真是頗有幾分膽大妄為的意思。
「你傻啊。」齊國公沒好氣白了眼齊承鈞,瞪大眼睛道,「我能大張旗鼓的出京嘛?我大張旗鼓出京,不就是在告訴楚王,皇上派我來對付你了,你趕緊準備好反抗?」
齊承鈞……
他失笑著搖搖頭,聲音帶著幾分討好:「孩兒知錯了。還望父親原諒孩兒的愚鈍,請父親賜教。」
齊國公這才滿意的哼了聲。
兩個孩子都不在身邊,齊國公的日子也是寂寞的很。
最重要的是,整日還要面對家裡那些女人的哭哭啼啼,讓齊國公度日如年。
這有了機會當然是要立馬跑出來啊。
他低聲道:「前段時間京中進了賊人,犯案時正巧我帶領兵馬司巡邏,和賊人大打出手的同時身受重傷。現在的齊國公,還在家裡養傷呢。」
「我就是養個傷,這京中防衛重任,怎麼可能旁落他人?」
有消息傳送到府中,最後都是進了宮,由皇上定奪的。
得知京中事務安排妥當,齊承鈞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呢,又想到當父親從嶺南調兵回來,只怕江南一帶就要亂起來了,心又猛地提了起來。
齊國公也只有藉由養傷的由頭,讓自己遁出京城,否則,就算楚王在京中的勢力拔除的差不多了,只要還留有那麼一兩個人,皇上的算盤就會落空。
齊承鈞想明白這其中緣由,也不由暗暗點頭。
想要調動嶺南駐軍,這的確是個很好的辦法。
至於為何找齊國公,而不是一個不引人關注的人,其一自然是因為齊國公領兵作戰的能力,其二就是齊國公和嶺南軍的淵源。
齊國公府,原本就出身於嶺南。
他腦子轉的飛快,忽然想到了什麼:「父親,您在江州,可有聽說關於楚王的長史的真正死因?」
他食指輕輕點了下桌面:「我總覺得,楚王將凌長史的死栽贓在我身上,並非只是簡單的想要光明正大將我拿下,還有另外一層意思,掩蓋凌長史的真正死因。」
齊國公到江州的時候,凌長史別說死了,連屍體都下葬了。
他道:「我稍微調查了下,楚王府以及楚王的那些幕僚,都對凌長史的死三緘其口,凌長史的家人找楚王鬧過幾次,最後不了了之。」
齊承鈞道:「肯定不會是不了了之,否則楚王不會在過了這麼久後,忽然將這個名頭栽到我身上。楚王和凌家人,肯定有更深層的牽扯。」
親王長史去世,楚王給出了合理的理由,凌長史的家人有什麼資格去鬧?
還鬧過幾次!
這說明凌家肯定是有楚王的什麼把柄,所以他們才會這樣有恃無恐,而楚王才會千方百計將自己推出來當替罪羊!
這江南真是,水深到他都已經來了一年多了,卻仍舊摸不透裡面到底有多少魚蝦。
父子二人幾乎說了一夜的話,天剛蒙蒙亮的時候,齊國公便拿著齊承鈞的書信,從惠州西門出城,朝著嶺南的方向,一路疾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