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紅白相間的巫蠱娃娃摔在地上,還有幾枚手掌長短的金針,落在地上還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
秦雲拉著秦霜後退了一步,她們害怕地說:「這是什麼東西啊?」
秦遠朝臉色鐵青地看著地上的東西,然後撿起來那個巫蠱娃娃,原來上面紅色的部分並不是布,而是已經乾涸的血跡。
在娃娃身前隱隱能看到字跡,秦遠朝一眼便能認出那是秦夫人的生辰八字,他氣得雙手顫抖,恨不得現在就拿著劍將莊綰綰活劈了!
秦雲焦急地抿了抿嘴角,還是擋在了自家母親身前:「娘親,盒子裡沒什麼東西,您別看。」
可秦夫人無奈地苦笑兩聲:「傻孩子,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那是什麼東西呢?」
她站起身走到莊綰綰面前,痛心疾首地問:「綰綰,你為何要這樣做?」
只見莊綰綰紅著眼睛看向秦夫人:「義母,我知道我對你們秦家來說就是個外人。所以我必須讓自己看起來有價值,我希望你一直需要我,真巫蠱娃娃只是讓你生一點小病……」
秦霜冷聲走向她兩步:「你胡說什麼,娘親因為那巫蠱每日痛苦不已,倘若不是表姐解蠱,母親要因為你的私心痛苦多久!」
聽著她的質問,莊綰綰的神態逐漸冷漠下去:「你是秦府嫡小姐,你自然不會知道我的憂慮。倘若遠朝哥哥早些承認我是他的未婚妻,那我也可以早日收手啊。」
「豈有此理!你害我母親還敢這樣強詞奪理!」
秦雲生氣地就要打上去,被秦霜攔了下來:「姐姐,別過去。」
秦夫人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她滿眼慈悲地看著莊綰綰:「綰綰,你如今鑄下大錯,是我這個義母沒有當好。你對我下蠱之事,我可以不怪你。但你在宮裡,到底有沒有害小霜和小雲!」
說到後面,秦夫人的語氣說到最後越發嚴厲。
莊綰綰眼神閃爍地看向其他地方,她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或者要不要為自己辯解。
這個時候,外面忽然傳來老管家的聲音:「夫人!夫人!宮裡有人來傳皇后娘娘的懿旨,請您和將軍小姐們出來接旨!」
秦夫人一驚,下意識看向秦遠朝的方向:「怎麼回事?」
秦遠朝安撫自家母親說:「母親別擔心,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貶官罷了。」
看著秦遠朝這樣淡定的態度,秦夫人也平靜起來,她拉著自家兩個女兒的手說:「走吧,我們全家一起去接旨。」她又看向還在愣神的莊綰綰,「你也一起去。」
宣旨太監在大院之內,看著秦家人全都跪在地上,他打開懿旨說:「皇后娘娘有旨,上天做媒、月老牽線,秦府小姐莊綰綰與太子有緣,特封莊綰綰為承徽,即可入宮!」
莊綰綰眼睛亮了起來,笑著跪在地上高呼:「莊綰綰接旨,謝皇后娘娘恩典!」
那宣旨的太監笑得一臉曖昧,將手中的聖旨放在莊綰綰的手上說:「拿去吧,姑娘真是有大福氣的人啊。」
將其他規矩交代完之後,宣紙太監翩然離去,留下一身宮制的衣裳。
莊綰綰將東西捧在手裡,愛惜地摸了一遍又一遍,緩過神之後抬頭看向秦夫人:「方才義母問我什麼來著?」
秦夫人臉色不好看,已經不想再多說什麼了。
但莊綰綰獨角戲也能唱下去,她自顧自地開口說:「哦,問我是不是害了你兩個寶貝女兒。」
她語氣挑釁地說:「是,怎麼了?」
秦夫人猛地站起身,走向莊綰綰揚起手打了一巴掌:「我何曾虧待過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莊綰綰捂著半邊臉,她有些癲狂地看著秦夫人:「當太子宮裡的人有什麼不好的,現在可好了,這個福氣歸我了,你們再想去也不能了。」
秦夫人氣得渾身顫抖:「我怎麼會把你教成這樣?」她抬起手停在半空之中。
莊綰綰忽然冷臉站了起來說:「剛才那一巴掌算是我送你的,如今我是皇后娘娘親自冊封的承徽。你若是再敢打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秦遠朝走到秦夫人身後,將自己的母親扶著走向身後說:「算了母親,咱們也不欠她的了。既然她願意進宮去當太子的承徽,那就送她去吧。」
此刻,所有秦家人都遠離了她,這個景象才像是徹底拋棄了她一般。
扶容給秦遠朝遞了個眼神,讓他將所有人都帶走之後,和莊綰綰兩個人獨自在院子中對視。
莊綰綰這才正眼看向扶容,她冷冷笑著說:「雖然你是寧王妃,但我如今是太子的妃嬪。扶容,你等著吧,我一定會爬的更高,不會讓你好過!」
扶容像是嘲笑般點點頭:「你是什麼身份,對我來說沒什麼區別,只是你體內似乎有個棘手的東西需要我來處理啊。」
話音落地,莊綰綰臉色一變,剛想轉身跑的時候,被扶容一把扣住了肩膀。
一股力量順著扶容的掌心,直接鑽進了莊綰綰的肩膀裡面,似乎有引導一般奔著某處而去!
莊綰綰渾身顫抖著,忽然間慘叫一聲!
她倒在地上,能感覺到體內的本命巫蠱粉碎了,她再也不能控制其他巫蠱了,同時也斷送了她想當巫人的心。
扶容蹲在地上看著莊綰綰,聲音平靜地問:「我問你,這些髒東西到底是誰教你的?」
「我自己學會的。」
扶容直接否認說:「這不可能,你用的巫蠱的符咒老辣的很,若不是因為你不熟悉,那結果只會事倍功半。這不是你自己能學明白的,到底是誰?」
莊綰綰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忽然間拿著自己的東西站起來了,她輕笑著對扶容說:「你慢慢猜吧,早晚會猜到的。」
說完,她就回到自己房間休息了,甚至還哼著歌,等待這明天來自東宮的八抬大轎。
個人有個人的命格,扶容對於莊綰綰已經無力回天了。
秦夫人則因為莊綰綰的事情又大病了一場,秦雲和秦霜在病榻前服侍,片刻也不敢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