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還敢打我母親牌位的主意?」
扶容看向柳氏的眼神凌厲,在祠堂陰森環境下,乍一看還挺嚇人。
柳氏陰毒地看了一眼牌位,然後快速對安定侯說:「侯爺,這事情可是拖不得的。而且妾身覺著剛才那個婆子來的奇奇怪怪,大小姐和她之間也…怪怪的。」
她說的不算隱晦了,安定侯陰沉的目光再次看向扶容:「這瘋婆子該不會是你……」
「荒謬。」
扶容一字一句反駁說:「這人若是我找來的,我直接讓她勸侯爺留住我母親牌位里,何必在這裡來回折騰?」她又意有所指地說,「柳姨娘對一個來歷不明的瘋婆子如此信任,才是真的奇怪吧。」
話音落地,她這話像一個巴掌同時扇了三個人。
扶悅快速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安定侯果然臉色難看了不少,他不滿地瞪了一眼扶容:「就算沒有那婆子出現,我也要將你母親挪出去!」
「既然安定侯心意已決,勞煩寫下一封和離書和斷親書,從此以後我母親和安定侯府再無瓜葛,我扶容和你安定侯也再無關係,母親牌位我自會帶走!」
扶容從未將秦氏的牌位放下,看向安定侯的目光無比堅毅,她覺不允許有人在秦氏去世後還要侮辱她。
「放肆!」安定侯高聲罵道,「扶容,你這是要擔一個忤逆的罪名嗎?」
祠堂內燭火盞盞,映照著少女單薄的脊背,堅毅的眼神生出無限勇氣。
「既然和安定侯再沒有關係,忤逆這詞從何而來?」
一道驚雷再一次響起,仿佛天被捅了個窟窿一般。
原本柳氏站在靠近牌位架子的地方,聽到雷聲之後臉上有一道害怕閃過,然後悄悄地遠離了供奉燭火的地方。
這一小動作被扶容立刻抓住了,她敏銳地看向柳氏方才站立的地方,距離秦氏之前的牌位的位置不足半米。
扶容忽然看向安定侯:「不過再離開安定侯府之前,我倒是可以大發善心地幫著安定侯解開這雷劈祠堂的謎題。」
柳氏一聽這話,下意識往前上了一步:「這裡是祖宗祠堂由不得你胡來!」
扶容像是聽到了驚天大笑話:「好啊,那我們一起瞧瞧究竟是誰在祖宗祠堂胡來。」
她走到剛才柳氏站的位置,從秦氏牌位的位置上看向房頂方向。
雖然光線很是昏暗,但扶容還是一眼就看到了房樑上面的鐵製圓環,她看向柳氏笑著說:「我找到了。」
安定侯不解地皺眉:「你在做什麼?」
扶容沒有回答,而是走到剛才下人們撿回來的石頭堆,她隨手挑了一塊趁手的石頭。再走到剛才的位置,瞄準鐵質圓環狠狠扔了出去!
那東西放的本就不穩當,石頭碰撞到鐵環發出巨響,然後一起從房梁的另一側掉了下來。
「咣當!」
當鐵環落下來的一瞬間,扶容瞧見柳氏的臉色發白了,她走過去將鐵質圓環撿起來,發現上面還有一條細細的鐵線。
安定侯問:「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扶容將鐵質環朝著柳氏送了送說:「這就要問柳姨娘了,我這些日子從未回來過一次,這家宅上下不都是柳姨娘在打理嗎?」
安定侯看向柳氏,等著她的解釋。
而柳氏連連搖頭,裝傻充愣地說:「侯爺,這個東西妾身從來沒見過啊?」
「那不如試一試吧。」
扶容忽然對這東西起了興趣,她朝著屋外看了看,正巧外面雷雲密集,她將鐵環上面的線扯直,然後攔著柳氏說:「姨娘若是問心無愧,不如站的往前一些。」
柳氏半信半疑地走前了半步。看著扶容將東西扔回了房梁,她立刻就明白了扶容的意圖,但是安定侯就在身後看著她,她半分也不敢挪步。
只聽扶容在她身後不知調動著什麼,忽然就開口:「姨娘可準備好了,那我可就開始了,三、二、一。」
隨著最後一個字的落地,柳氏尖叫地往旁邊跑去,扶悅扶著自己姨娘不平地喊到:「爹爹,這個惡毒女人想要用雷劈死我娘親。」
安定侯疑惑地看著扶悅,柳氏也連忙想轉身捂住自己女兒的嘴,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扶悅不明白為何自家父親是這樣的反應,又看到了什麼似笑非笑的神情。
她猛然反應過來,從始到終扶容都沒有說出這個鐵環的用處,扶容就是在引自己開口說出這件事情。
只聽扶容笑著開口:「好妹妹啊,你怎麼知道這鐵環是引雷的呢?」
扶悅臉色漸漸褪白,本能地轉頭看向安定侯:「爹爹,不是這樣的,不是我啊。」
「不是你就是你姨娘,這其中有何區別?」
方才扶容是在嚇唬柳氏,故意沒將鐵環和鐵線臉上,這會兒她將引雷裝置徹底通上。
這東西落到她手裡的時候,她就知道該怎麼使用了。
因為當年師兄們為了要雷擊桃木,故意引雷去劈桃木,因為擔心師父發現痕跡.,特意沒有使用高尖技術科技。結果還是被師父發現了,罰他們種了幾千棵桃樹才原諒他們。
那邊安定侯在質問自己的小女兒:「那你怎麼知道那是引雷用的?」
扶悅解釋說:「女兒是猜的啊,方才姐姐說了要找到雷劈祠堂的原因,女兒自然會這樣聯想到。女兒…女兒也不知那東西是不是引雷用的。」
「你說對了。」扶容在旁邊將最後一個接口連接,轉身對著扶悅開口,「這東西就是你們母女故意設置在這裡,將雷劈在我母親牌位上的。」
話音落地,鐵環連接著銅線,銅線系在房頂的鐵針上面,一道驚雷自厚重雷雲劈下來,順著銅線劈在了祠堂之內!
「啊啊啊啊!」柳氏和扶悅尖叫著退開,扶容淡定地閉上眼睛又睜開。
雷聲轟鳴之後,扶容再次向安定侯開口:「柳姨娘和扶悅,一個妾室一個是妾室的女兒,竟然敢對嫡母的牌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行為。安定侯,要麼你寫和離書和斷親書,從此我們再無瓜葛;要麼,你將她們送官,讓大理寺來判斷她們的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