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馬車輕吻

  兩人上了馬車之後,小木門啪地一下就關上了!

  馬車悠悠地動起來了,朝著寧王府緩慢走去。

  馬車裡面無比的安靜,扶容不自在地看了很多次身邊的人,後者都是在閉目養神的狀態。

  真奇怪,剛才和秦遠朝還有那麼多話可以說,怎麼一上了馬車就蔫了?

  敵不言,我不語。

  扶容乾脆也閉上眼睛休息,將旁邊的人當成空氣是最舒適的方法。

  「下次打算什麼時候來?」

  旁邊的「空氣」忽然開口說話了,扶容嚇得一下就將眼睛睜開了。

  她忍不住開口抱怨:「王爺,您下次說話之前能打聲招呼嗎?」

  皇甫焌睜開眼睛,一臉不悅地和扶容四目相對:「你來秦府之前和我打招呼了嗎?」

  這和秦府又有什麼關係?

  扶容眨眨眼睛,不解地歪了頭:「我不太明白王爺言語的前後關係,這和秦府又有什麼關係?難道是秦府和王爺之前有什麼愁怨是我不知道的?」

  扶容真心地提問,因為她知道自己有關秦府的記憶一向是不太全乎的。

  但皇甫焌以為她是在挑釁,他冷笑一聲問:「難道本王和秦府沒有愁怨,你就可以出入自由了嗎?那同本王沒愁怨的人家多了去了,怎麼不見你挨家去看,偏偏去秦遠朝的家裡呢?」

  終於,扶容明白了皇甫焌生氣地原因,他是擔心自己和秦遠朝舊情復燃。

  扶容被氣笑了:「王爺,您就算吃醋也要講道理吧。我已經是寧王妃了,難道我在王爺眼中就是這樣的人嗎?」

  皇甫焌被她反問的一愣。

  自打皇甫焌出生以來就沒有吃過誰的醋,人人避他如蛇蠍,他也沒有什麼是想要而得不到的。

  自然也就不知道吃醋需不需要講道理。

  皇甫焌張了張嘴,半天問了一句:「那你究竟為何來秦府,而且還掩著面?」

  「掩面是為了避免麻煩,我是來見舅母的。」

  扶容好聲好氣地給皇甫焌解釋:「王爺可還記著你上次見秦…將軍,袖子裡燃燒了一個符咒?」

  那次扶容躲懶不肯出去見秦遠朝,也是因為那次皇甫焌以為扶容對秦遠朝一點興趣都沒有,結果扭臉就掩面到秦府了。

  皇甫焌語氣稍微軟了一些:「我記得。」

  「你那個符是驅邪的同效類符咒,你回來之後符咒就燒了,說明秦將軍身上有邪氣。他陽氣重邪氣不能入體,那自然是他們家別人中了招,我瞧見門口尋醫告示就去了。」

  聽了扶容將這件事細細講解之後,皇甫焌心情好了不少,但還是不放心地問:「你當真對秦將軍沒有一點別的想法,我可是記得你們二人……」

  「打住!」扶容出聲打斷了皇甫焌的話,「王爺,兒時是兒時。我舅母是秦將軍的母親,我不可能和秦家完全斷聯繫,但也不會有別的什麼關係了。」

  聽到這裡,皇甫焌才算徹底滿意。

  將這些誤會說清楚之後,馬車裡面的氣壓都恢復正常了。

  扶容終於有心情打量這個馬車了,她剛才就覺著這馬車裡面空間很大。她又伸手將側面的小窗戶打開,能看見外面的集市。

  她興致勃勃地伸腦袋去看,發現自己的位置有點彆扭,於是乾脆地做到側邊的椅子上去看。

  沒想到道路上有一塊不大不小的碎石,馬車的輪子直接壓了上去。

  扶容人還沒有坐穩,馬車顛簸了一下,將她直接晃到了皇甫焌的身上!

  「啊呀!」

  皇甫焌本就暗暗觀察著扶容,馬車一個顛簸直接讓她整個人撲了過來,他下意識抬手抱了滿懷馨香。

  扶容渾身寒毛炸了起來,她一邊道歉一邊掙扎著站起來,皇甫焌也慌亂地將人扶了起來。

  好在馬車的空間足夠大,有空間能讓扶容整理好衣服。

  還未等扶容重新坐下的時候,馬車又顛簸起來了!

  這回扶容站的高,而皇甫焌就在她的對面。扶容再次向前面撲去,這回不是埋在皇甫焌的懷裡,而是臉和臉撞到了一起。

  皇甫焌反應迅速地別過頭去,扶容吻上了皇甫焌的側臉上。

  只有很短暫的一瞬間,然後又是整個人壓在皇甫焌的身上。

  剛才只是一個意外,扶容也沒當回事,但這個意外再變本加厲的來第二次,就顯得像蓄謀已久的了。

  扶容以為自從修道以來,自己的道心向來是像古井一般,可不過馬車的兩次顛簸就讓她有些緊張起來。

  這回扶容飛速站起來,然後坐在旁邊的位置上,手上死死抓著窗框和身下的椅子。

  瞧她這副慌張的模樣,皇甫焌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他故作不經心地開口:「今日這馬車還真是晃的很,王妃以前坐過這樣晃的馬車嗎?」

  扶容咬牙切齒,誰允許尷尬還沒散去之前這個人就和自己搭話的啊。

  她硬著頭皮回答:「不經常出門。」

  皇甫焌那邊沒完沒了地繼續說:「這樣啊,那今日這樣多的事故,王妃可有掐指算到?」

  雖然他的問題乍一聽都沒問題,但是扶容就是覺著自己被挑釁了。

  她收拾好尷尬的心情,轉頭看向皇甫焌客氣地笑著說:「沒人會為了一場突如其來的旅途而算一卦的。不過剛才連摔兩次,我確實掐了一卦,發現是王爺您的霉運太重了,多吃點藥膳就可以了。」

  皇甫焌已經不是那個輕易被騙的人了,他故作不解地皺眉:「哦?可剛才都是王妃在摔,本王好像沒有摔倒過。」

  扶容圓不過去了,她側身再次看向窗外,語氣惡狠狠地說:「王爺要是再不閉嘴,那下一個摔的人就是你。」

  皇甫焌笑著閉上了嘴,沒有繼續逗弄她。

  而回寧王府的路上確實一路平安。

  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扶容感覺外面暗了許多,天上烏雲密布,仿佛要墜下來一般讓人透不過氣來。

  「今日要下雨啊。」皇甫焌隨口說了一句,然後側身扶著扶容下車。

  扶容下車之後,仰頭多看了一會兒,然後眼神眯了眯說:「還不是簡單的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