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脖子上的匕首,刺破了他白皙的肌膚,鮮紅的液體,順著被割裂的刀口,緩緩滲透出來。
那些鮮紅色的液體,順著裂口,往下滑落。
感受到脖子上有東西滑動的痕跡,太子抬手一抹,當手指上,出現血跡的時候,他青筋暴怒:「扶悅,你竟謀害本太子!」
「我管你是太子還是平民,與我何干!」
扶悅說完後,又意識道自己說錯話了,她試著糾正:「殿下,對,對不起……」
扶容眼尖的發現,扶悅的意志力,已經被服滿控制了一大半,她無法決定自己所有的言語以及行動。
「扶悅,你不能奪舍,你可知道你的行為會讓天下百姓都遭殃!」
扶容試著讓扶悅自己找回她心中那僅有的良知。
「天下百姓?哈哈哈!」
服滿的意識再次占據了扶悅的整個大腦,她手中的匕首,更用力的靠近太子的脖子,兇狠絕情的道:「萬物皆為芻狗!」
「再不交出世子妃,你們的太子,就等著去投胎吧。」
扶悅的兇狠,震到了太子。
他衝著外面的皇后大喊:「母后,救我!」
一個世子妃而已,在皇后心裡,哪裡比得上太子的性命珍貴,她呵斥扶容:「寧王妃,把吳王世子妃交給扶悅!」
扶容想拒絕,話沒說出口。
皇后動怒,劈頭蓋臉的命令聲,響徹了大半個大祀殿:「寧王妃若抗旨,太子若有個三長兩短,整個寧王府一併陪葬!」
「皇后娘娘,我扶容一人之行為,怎可讓整個寧王府陪葬?」
糊塗啊,簡直就是糊塗!
在皇后等豬隊友的威脅之下,扶容只好交出吳王世子妃。
吳王世子妃絕望的搖頭,不願意去扶悅那邊,她撫摸著腹部,膽戰心驚的被送過去。
每一步,對她而言,都如同踩踏在刀尖之中。
「不,不,不要。」
吳王世子妃絕望的搖頭,眼角豆大的淚水,一滴滴不受控制的往下滾落。
在場之所有人,皆屏住呼吸,他們並不知道扶悅到底想要做什麼。
見到吳王世子妃朝自己靠近而來,扶悅面露驚喜,眼睛一動不動,捨不得眨巴的看著前方,滿臉期待的低語:「過來啊……」
她看向的,並非是吳王世子妃,那梨花帶雨的臉,而是她雙手緊緊覆著的腹部。
這還是吳王世子妃,懷孕一來,都一次這麼不希望別人知曉自己有了身孕。
「皇后娘娘,妾身的命,也是命啊!」
吳王世子妃側頭,衝著皇后所在,大聲的吶喊。
她試著可以得到皇后的憐憫。
太子冷靜了些許,厭惡卻又膽怯的看向前方,脖子僵硬筆挺如竹,半分不敢動彈,生怕稍許移動,脖子上的傷口就會被劃開得更加深一些。
「可以放本太子走了嗎?」
他的聲音,小心翼翼又帶著某種毫不掩飾的厭惡。
扶悅用盡力氣,找回了一些自己的思緒,當看到手中的匕首,被太子脖子上的血跡,浸染了一大半的時候,她嚇了一跳。
「啊!」
一聲驚恐的呼喊後,她丟開了手中的匕首。
扶悅無力的癱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看著周圍所有人的視線,都在自己身上時,她大口大口的呼吸。
「我……我不知道……」
她的語無倫次,讓吳王世子妃找到了一絲逃生的契機。
她慌忙要逃。
扶悅的意識再次被控制,她飛一般的撲向吳王世子妃,兩隻手緊緊拽著她的小腿,眼神里冒出驚喜的光。
「奪舍,毀龍氣!哈哈哈!」
扶悅的嘴裡,冒出了另一個的女聲。
皇后聽到這聲音,甚是有些耳熟,同樣扶容也聽出來了。
那是所有人都在尋找之人。
是服滿的聲音……
就是這個時候了!
扶容快速拿出符籙,朝著扶悅的額頭就貼過去,服滿此時已經基本占據了扶悅的意識,她笑道:「這符籙,你以為對我有用嗎?」
「服滿,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要做的,自然是改天換地的大事。你們這等螻蟻,又怎會知!」
吳王世子妃已經嚇暈,扶悅緩緩站起,在吳王世子妃周圍,設置了一個結界,自己正要走進去奪舍之際,突然扶容做法……
前方的吳王世子妃,陡然成了一個紙人。
「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是個紙人!」扶悅不可思議的尖叫,兩隻手捂著發疼的腦袋,她快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眼前的一切,是真是假她已經無從可知。
這些輪到扶容得意。
「服滿,我早就知道你的計劃了,眼前的吳王世子妃,不是真的。目的就是為了引你出來,既然你自己的大半個魂體,都在扶悅身上,那控制了扶悅,就等於控制了你!」
扶容十拿九穩,這一次肯定可以控住服滿。
「想困我?不可能!」
服滿從外面走了進來。
所有人都自動讓開了一條道。
服滿用法術遮蔽真身,以皇后身邊侍女的身份,一直就在殿外。
難怪她可以如此敏捷的控制扶悅,原來她早就已經來到了大殿之外,扶容面色大驚,她著實沒想到,服滿的這一招。
「真的吳王世子妃,我也有!」
服滿拽出身側一女子,那女子雙目失神。
扶容大驚,意識到情況,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地段。服滿在扶容並不知情的情況之下,已經在大祀殿周圍設置了一個強烈的陰性陣法。
沒有悟清等和尚的幫忙,她一人之力,近乎無法破陣。
此時,大祀殿頭頂一層層的黑氣層層疊壓下來,周圍之人都被術法控制,儼然成了木偶。
服滿的術法,竟然到了如此境界。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扶容,今天你阻止不了我的!」
服滿催化了扶悅的意識,不斷地對她洗腦:「來吧,開始你的奪舍,獲取你強大的活下去的力量,去吧,走向吳王世子妃……」
扶悅僅有的良知,在試著掙扎。
她頭一次,對扶容求饒:「幫幫我,我不想成為天下的罪人……」
「哈哈哈!晚了,她自顧不暇!」
服滿自以為,自己天下無雙,已經無人可敵。